“你真的來了啊?!?p> 嘆雨往下走了幾步,看到了在半山腰上身著便服的夜曦。
“你……不是在和朋友打臺球嗎?”夜曦看著嘆雨這身行頭,吐槽道,“而且你從哪里變出了一套燕尾服啊。”
“這個我們邊走邊說。”嘆雨嘆了口氣,帶著夜曦朝山上走去。
“話說你怎么真的來了……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出門很危險的。”嘆雨無奈地對夜曦道。
“我……我就是想要打看看?!?p> 夜曦有些局促地笑了,她也不可能說他這只是一時的沖動之舉,畢竟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出來玩確實對自己也很不負責任,而且還是跑到荒郊野外,還是和剛認識的男生在一起……夜曦現在也有點后悔了。
不過吹著涼爽的海風,和朋友并肩走在山路上的感覺挺不錯的。她心中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念頭,于是扯了一下嘆雨的燕尾服:“喂,你說你這身正裝是怎么回事啊?!?p> 嘆雨猝不及防被扯了一下,力氣雖然不大,但著實給他扯了一個踉蹌,他回頭看著夜曦,夜曦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她銀白色的長發(fā)上落了幾片紅色的花瓣。嘆雨突然發(fā)現,他本來想習慣性的幫她弄下來,但是手突然僵住了,他意識到這樣做很不合適,于是沒有出手,只是突然說道:“你的頭發(fā)上沾了花瓣?!?p> “哦?!币龟仉S手撥弄了兩下頭發(fā),把花瓣弄掉了,“別岔開話題,為什么換了身燕尾服還下來接我?!?p> 嘆雨被提到這件事,忍不住回憶了幾分鐘前的場景。
……
第六局結束了。
他們現在的比分還是平手,難分伯仲。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接你的女朋友上來了吧?!?p> joker收起臺球桿,剛說完就被嘆雨白了一眼:“別想多,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且才剛認識不久。”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得去帶她上來吧?不然我那幾個手下笨手笨腳的,還真說不準能不能把那女孩帶到這來?!眏oker眨了眨眼,他還帶著面具,著實有點好笑。
“我本來也是這個意思?!眹@雨也收起了臺球桿,沒辦法,畢竟是他親自造成了這樁“慘案”,就必須自己去承擔。
“等等?!眏oker叫住剛要出門的嘆雨。
“怎么?”
嘆雨回頭,一套燕尾服被扔了過來,他敏捷地接住。
“換上這個,你那一套便裝不合適?!眏oker笑笑,“全新的,到對面的‘無間地獄’去換?!?p> “叫這名字的房間會適合換衣服?……”嘆雨搖頭道,“多大年紀了,還給房間起這種中二的名字……”
“你真的煩誒……”
……
“你想聽的故事就是這樣……”嘆雨嘆氣道,“很無聊對不對?我指的是那個joker,還要我換身衣服來接你?!?p>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啊……”夜曦眼神迷離,“你穿著正裝來接我,聽起來不是更有儀式感嗎?”
“并不,而且我不認為一身便裝的你有資格說我?!眹@雨白了她一眼回過頭去,“還剩最后一局,看完就趕緊回家。”
……
“歡迎光臨【驚喜深淵】?!眏oker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這位小姐怎么稱呼?”
“叫我夜曦就可以?!币龟匾不囟Y道。
“你們這是干什么……”嘆雨站在一旁無語道。
“夜曦小姐,請在那邊的椅子上稍等片刻,我們的臺球賽馬上就要結束了?!眏oker沒有理睬他。
不知道什么時候,房間的一角突然多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布藝沙發(fā)。
“她看著就好?!眏oker說道,“我們開始吧。”
母球擊散了臺球,發(fā)出碰撞的響聲。
一桿,進球,另一桿,又一次進球。
又一次,來到了決勝的局面。
八號球離洞只有差不多四厘米,而母球離八號球有個三十厘米。
這一次,是joker先手。
“只要把八號球打進。”joker拿起球桿,俯下身子,用力一擊。
八號球果然如joker所想被進入了洞內。同時白球在擊打了八號球后卻往后回旋,并沒有出現一起進洞的情況。
“輸了……”
嘆雨看得明白,說實話有些無奈,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出現了一桿的失誤,如果他在之前擊打三號球時能再用力一點,現在贏的就是他了。
“不過你的臺球打得不錯?!眏oker笑吟吟地走過來,“我還以為你只是隨便說說?!?p> “開什么玩笑,我的臺球技術本來就比你強。”嘆雨瞥了joker一眼,“七年前還能贏你的,只不過自從她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打過罷了?!眹@雨眼簾低垂,讓人看不懂他此刻的心情。
“是啊,她的桿法,世界上難以一見?!眏oker也感慨地說道,“她的死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損失呢……”
很顯然,兩人都知道互相口中的“她”是誰。
“她?她是誰?”
夜曦在角落里一頭霧水。
“一個故人,沒什么可說的?!眹@雨選擇避開這個話題,轉而對joker說道,“你不是要我?guī)蛡€小忙?說,幫什么?”
“我會通過手機聯系你的。”joker拍拍嘆雨的背,同時嘆雨感覺一個東西被塞到了口袋里,“現在,送你的朋友回去,然后你也回去睡覺吧?!?p> “可你……”
“這是車鑰匙。”嘆雨被joker推出了門,同時一塊小小的芯片被拍在了手心里,“好好開,這車很貴?!?p> “小姐,你也請?!眏oker對房間里的夜曦朝房間外做了個請的手勢,于是夜曦也愣愣地起身,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受不了你,我也累了,有事給我發(fā)消息?!眹@雨徑直往樓下走去。
“等等我?!币龟剡B忙跟上。
來到大門前,用力一打開,涼爽清新的海風一下子撲面而來。
“今天的見面很愉快,陌嘆雨?!眏oker微笑著說道,“沒有什么比和曾經的友人聊天更令人愉快的了?!?p> “我們算友人嗎?”嘆雨斜眼看他。
“七年前或許不算,可如今七年過去了,即使是如這海濤般的敵意也該平息了吧?”joker用清晰且愉悅的聲音說道。
“說的也是?!眹@雨也笑了笑,鉆進白色的蘭博基尼跑車。
“你有駕照嗎?”夜曦低聲問,但她還是鉆到了副駕。
“有?!眹@雨把芯片插入了方向盤中心的孔洞中。
“請輸入指紋。”
“只要把指紋按在方向盤上采集,這輛車就是你的了?!眏oker說道。
嘆雨看了看車,再看了看joker:“所以這車……是送我了?”
“你要這么說也可以?!眏oker望向遠方,“不過你不會看不出這是誰的車吧。”
嘆雨猛然一驚,這才發(fā)現車里的每一處都彌漫著熟悉的味道。
那個喜歡開快車的笨女人。
“指紋錄入完畢,請錄入聲紋。請說:‘啟動’?!?p> “啟動?!?p> 嘆雨聲音干澀,他第一次坐在這輛車的主駕駛位。
“聲紋錄入完畢?!?p> 他啟動發(fā)動機,這輛車的力量如海潮一般涌動起來,仿佛只要一踩油門就會成為失控的猛獸。
“系好安全帶?!彼吐晫σ龟卣f,同時對joker點了點頭,joker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深踩離合,放平手剎,將檔位掛到一檔,同時一邊放開離合一邊踩下油門,車子緩緩開動了。隨后嘆雨直接掛上三檔,左腳從離合上松開,他輕輕踩著油門,樣子就像個老司機。
車子的速度幾乎是在幾秒內從0km/h上升到了37km/h,嘆雨將車子保持在這個速度,往山下開去,從后視鏡里他看到joker摘下了面具,眼神縹緲。
在經歷了輕微的顛簸后,車子終于平穩(wěn)地開上了道路。
在導航的加持下,嘆雨成功把夜曦送到了家。
“怎么樣?”夜曦下車的時候,嘆雨突然說。
“什么?”夜曦一臉問號。
“是不是后悔跑出來了?其實真挺無聊,出來也沒一個半小時,一個小時都在車上?!眹@雨撓頭,“如果你在家里,此刻應該睡得很香?!?p> “別想那么多?!币龟赝犷^,“我也是自愿跑出來的,并且我覺得晚上出來兜兩圈也不錯啊?!彼^(qū)里走了兩步,咯咯地笑了,“你可別忘了你說要請我喝咖啡?!?p> “你還記得?”嘆雨笑了起來,“行,哪天找個時間再聚?!?p> “嗯,晚安。”夜曦說完后,往小區(qū)里走遠了。
她沒有回頭,可嘆雨還是望著她,直到再也看不見。他開著車,沒有前往組織,而是直接回了家。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我回來了?!?p>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打破了滿屋的寂靜。
“老姐那家伙什么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彼戳丝幢渖腺N著的便簽。那是姐姐一個月前留下的。上面寫著她要出門旅游,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他嘆了口氣,也不洗澡,直接把鞋子一脫,眼鏡一摘,躺進沙發(fā)。
他實在是太疲憊了,眼皮似乎有千斤那么重,很快,他就沉入了睡眠的深海。
……
“聽好了?這個車子要這么啟動……”
“我才十歲,你教我這個有點太早了?!?p> “難道你沒聽說過,男人學車永遠都不嫌早嗎?多少人想學連個機會都沒?!?p> “說不過你,那現在要去哪?!?p> “帶你去打打臺球吧?這周還沒去過呢?!?p> “行……”
……
不知睡了多久,嘆雨感覺什么東西硌著自己了他的腹部,迷糊地醒了過來。
他把眼睛睜開一小條縫。然后朝口袋里摸索,當他掏出口袋里那樣東西的時候,他瞬間就清醒了,所有困意瞬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掏出來的,是那把閃亮的OTs-33“Pernach”,被漆成白金色,抵在他胸口的那把槍,現在到了他的手里。拉開彈夾,里面只有一發(fā)子彈。拉出彈頭,戴上眼鏡。
“彈頭由高純度石英玻璃制成,內涵高濃度火元素能量,打出去命中目標將會發(fā)生劇烈的爆炸?!毖坨R如是說道。
“這么危險的東西……還是得在它應該在的地方?!彼淹嬷穷w子彈,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在這個不禁槍的地方,想要搞到子彈可真是太容易了。但是這種高危的子彈卻不同,它非常罕見,內涵自然元素的子彈殺傷力格外強大,平常根本不需要用到這種高危的子彈。
或許這是一種兆頭……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他仔細地把子彈收好,并把槍帶在身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溫和的陽光灑在了他的身上,讓人頓時覺得天氣不錯。
今天,是在那一個月之后,第一次到組織報告的日子。
“好了,收拾收拾,準備出門?!?p> ……
……
求推薦,收藏。 故事在埋下一大堆奇怪的伏筆之后終于也是要進入主要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