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科學沒有國界,但是科學家擁有國籍。因此為了維護自己國家的安定,所以很多的尖端科研成果各國之間都是不會共享的。這樣雖然有利于國家,但是同樣也減緩了人類的科學文明發(fā)展。我們就是這顆星球的囚徒,枷鎖是我們自己戴上的。
——張有理
“我要開始講述我的課題了,我會盡量把原理給大家說明白。我們每個人的記憶都有暫時記憶和長時記憶。我們的海馬體上有幾十萬億的神經(jīng)凸起,這些凸起可以被神經(jīng)細胞的電信號所激活,根據(jù)電信號的不同,這些凸起的激活態(tài)也不同。這些激活后的凸起有些互相交錯,從而鏈接到了一起,形成根系狀的神經(jīng)凸起網(wǎng)。而這些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根據(jù)形成時間,越早形成的越靠近海馬體中心,同時也與其他后來形成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交集越多,也就是主網(wǎng)絡(luò);越晚形成的則越靠近分支網(wǎng)絡(luò),也與早期形成的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越少。所以我們推測這些主網(wǎng)絡(luò)和與主網(wǎng)絡(luò)盤根錯雜的分網(wǎng)絡(luò)應該就是儲存長時記憶的地方,而那些后期形成的分支網(wǎng)絡(luò),就是存儲暫時記憶的地方。而丘腦會定期分泌一種導電物質(zhì),可以還原并不牢固的分支網(wǎng)絡(luò)。所以,久而久之,暫時的記憶我們會忘記。但是,有時暫時記憶也會變成長時記憶。也就是現(xiàn)實中我們偶爾做的事情跟一些事情發(fā)生聯(lián)鎖記憶,從而將分支網(wǎng)絡(luò)連接上了主網(wǎng)絡(luò),從而無法被丘腦分泌的物質(zhì)還原清除。舉個例子,如果大腦相當于一臺電腦,那海馬體就是硬盤,丘腦相當于軟件和輸出系統(tǒng)。知道了原理,我們只需要用計算機模擬一個空的海馬體,掃描實驗體的海馬體。通過讓實驗體在磁場中運動使海馬體放電,同時用對應的實時電量激活計算機模擬的海馬體。就像配鑰匙一樣,我們就將實驗體的海馬體導入到了計算機里。然后根據(jù)之前已經(jīng)實驗驗證攻克的丘腦算法模擬,從而獲得了實驗體的完整記憶……”
就在麥凱瑞講解的過程中,張有理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是昨晚與他一起共舞的女孩——蘭煋。
“跟我來?!碧m煋拉住他的手,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將張有理拉了起來。
“你干什么?”胡必可站了起來,想阻止蘭煋。
“沒事,你們好好聽,好好記,我去去就來。”張有理示意胡必可坐下,用眼神掃了掃講臺,示意他們?nèi)齻€,好好記住一會兒的這些科研成果。
“我們走。”蘭煋拉著張有理,走出了會議室。
“我說,小丫頭,你是不是可以松開手,我跟你走?!?p> “怎么?昨晚抱都抱了,還怕拉手?”
“不是不是,算了,你要帶我去哪?”張有理將手攥緊了些。
“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問那么多干嘛?去了你就知道了?!?p> “哦。”
兩人在通道里七拐八拐,過了好幾間生物密碼通道門后,蘭煋將張有理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圓球型金屬建筑物旁。
蘭煋將張有理領(lǐng)到金屬建筑物的門旁邊,不多時,一道金屬門從下往上收入了金屬建筑物內(nèi)。出現(xiàn)在張有理眼前的是一個閃著亮光的金屬通道。
“進去吧,要見你的人,在里邊?!碧m煋指了指那個通道,松開了張有理的手。
“好。”張有理走進了通道后,那個金屬門又自上而下放了下來。
沿著金屬通道,走了不多遠,張有理進入一個圓形大廳。這個大廳里零零星星地擺了幾把賽車一樣的座椅,周圍墻上是一排排形狀各異的機器與儀表盤??粗車馁惒┡罂孙L,張有理覺得這里的內(nèi)部布局就跟電影里演的宇宙飛船一樣。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隨著一個金屬聲音響起,張有理往前看到大廳頂端二層靠欄桿站著一個全身披著黑風衣的人背對著他,看那人身形大概有兩米多高。
“是你!剛才在會議室的人?”張有理看著那個身影問道。
“沒錯,是我。怎么?你很害怕么?”
“沒有?!?p> “那為什么不坐下來說呢?”
“那你為什么不坐下來說呢?”張有理反問道。
“哦?小子,你還有來有回啊。我不需要坐著,何況我這個位置坐下,你就看不到我了?!?p> “那就下來到我這里坐著不就行了?”
“讓我坐過去是假,你是想看一下我的樣子吧?下次吧,你會有機會見到我的?!蹦莻€聲音一下拆穿了張有理的目的。
“你找我來做什么?”
“你不該先質(zhì)疑我的身份么?”
“不用質(zhì)疑。很多線索我大概也猜出你的身份了,只是不知道你來自哪里而已。不過,你來自哪里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若想害我,我現(xiàn)在不會站在這里。你若對我們有敵意,那也不會有這次的交流會。所以,與其考慮那些,不如先知道為什么這么多人,你單單要見我?”
“果然有膽有識,我想聽你詳細講講你的《宇宙波動論》,然后一起探討一下?!?p> “能來到我們的星球,你不是該比我們的科技文明更發(fā)達么?怎么反過來向原始人請教了?”
“談不上請教,只是共同提高而已。很多的故事你并不知道,所以我們做個交換如何?”
“怎么交換?”
“你講你的《宇宙波動論》,還有你那些藏在心里沒有寫出來的推想。然后,我給你講個我的故事。如何?”
“成交!”
“我的理論起源于一個悖論,芝諾的烏龜。公元前五世紀,芝諾提出讓烏龜和阿基里斯賽跑。烏龜在前面1000米處開始跑,并且假定阿基里斯的速度是烏龜?shù)?0倍。當比賽開始后,若阿基里斯跑了1000米,設(shè)所用的時間為t,此時烏龜便領(lǐng)先他100米;當阿基里斯跑完下一個100米時,他所用的時間為t/10,烏龜仍然前于他10米;當阿基里斯跑完下一個10米時,他所用的時間為t/100,烏龜仍然前于他1米……于是芝諾便說,阿基里斯能夠繼續(xù)逼近烏龜,但決不可能追上它。
但現(xiàn)實情況是,阿基里斯一定可以追上并超過烏龜。我們用真實的生活經(jīng)驗,否定了芝諾的烏龜。設(shè)想一下,如果芝諾是對的,那么我們存在的空間就要滿足無限可分,時間也是要滿足無限可分的,空間和時間永遠不存在最小的單位。可,我們現(xiàn)在知道,空間和時間是存在最小單位的,那就是普朗克長度和普朗克時間。也就是說,我們的世界其實不是連續(xù)的,而是一個一個普朗克時間下的PPT片段。我們其實也不是我們,因為上一個普朗克時間的我們已經(jīng)消失了。
現(xiàn)在,看似我們解決了一個眾所周知的問題??蓞s留給了我們一堆更可怕的問題——這一刻的我們?yōu)槭裁纯梢灾肋^去做過什么,現(xiàn)在在做什么,將來又打算做什么?是不是人的記憶和意識是連續(xù)的?為什么這個世間的一切空間、時間都有最小的單位,記憶和意識卻沒有?或者是不是可以說,人的記憶和意識不屬于這個世界,記憶和意識不是由量子構(gòu)成的。那么,每個人記憶和意識所承載的信息來自哪里?這無端多出的記憶和意識對于整個宇宙來說就是多出來的信息,也就是多出來的能量。根據(jù)能量守恒,一定會有其他方式給這個宇宙輸入了這多出來的能量。于是,我進行了一個思想實驗,推演出了一個可以符合這個信息模式的宇宙模型,進而也提出了一個理論——《宇宙波動論》。”
“啪啪啪”樓上的身影鼓了三下掌,“精彩!說實話,我有點欣賞你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