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天不到帶回了齊朝云,齊朝謹(jǐn)焦急的心終于有了著落。
齊朝云見到齊朝謹(jǐn)?shù)牡谝谎邸巴邸钡匾宦暱蕹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p> 齊朝謹(jǐn)趕忙上去想從青衣手中接過齊朝云。
青衣看到齊朝謹(jǐn)身體還沒恢復(fù),文文弱弱的樣子,側(cè)過身,抱著齊朝云徑直進(jìn)了房間。
“三公子,你這是被美人嫌棄了?。俊蔽鹤影惨娙似桨舱一?,松了一口氣,有了打趣的心思。
齊朝謹(jǐn)?shù)胗淉R朝云,沒有注意到魏子安說的話,快步跟進(jìn)了屋。
齊朝云把自己裹成一團(tuán),坐著床上哭得一抽一抽的。
青衣站在一旁,神情懵懂,靜靜地看著她,似乎不明白齊朝云為何會哭成這樣。
“朝云?!饼R朝謹(jǐn)上前,心疼地問道:“朝云,受委屈了。身體可有什么不妥?”
齊朝云搖搖頭,抽抽噎噎地說:“三哥,我、我吃了蟲子,我還殺了人……”
青衣和齊朝云一回來,他就注意到她們身上的血腥味。
齊朝謹(jǐn)回頭看青衣。
青衣開口道:“是天元公子?!?p> “果然是他?!饼R朝謹(jǐn)眸色暗了暗,手握成拳頭,不敢想象自己妹妹到底遭遇了什么。
“朝云,你……你有沒有被他欺負(fù)去?”
齊朝云點點頭,齊朝謹(jǐn)憤怒地站起來,怒氣騰騰地恨不得立馬找過去將那人碎尸萬斷。
齊朝云頭一次見齊朝謹(jǐn)如此動怒,拉住他的衣袖,小聲說:“三哥,青衣姐姐及時趕到,我、我沒……”
齊朝謹(jǐn)臉色稍好了一些。
他坐下來,抓起齊朝云的手為她把脈,問:“你剛才說的蟲子是怎么回事?”
齊朝云一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撲簌撲簌往下掉,“那個黑衣大叔拿了條白色的小蟲子塞我嘴里,我怎么吐都吐不出來……嘔……”
說到這里,齊朝云又惡心得想吐。
“朝云別怕,有三哥在,三哥不會讓你有事的?!?p> 齊朝謹(jǐn)細(xì)聲安撫齊朝云,青衣默默地出了房間。
魏子安等在屋外,見青衣出來,打聽道:“青衣姑娘,齊四小姐沒什么事吧?!?p> “受了驚嚇,沒有大礙?!?p> “那就好?!蔽鹤影矒u著扇子跟在青衣身后,問:“青衣姑娘是怎么找到齊四小姐的,我派出去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帶回消息?!?p> 青衣停下腳步,“此事和天元公子有關(guān),可他進(jìn)了聚香樓沒再出來,我猜測樓中有不為人知的暗道。我只是根據(jù)這樣的猜測去聚香樓試了試,碰巧找到暗道,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了朝云姑娘的所在?!?p> 青衣說的簡單,魏子安卻很清楚,聚香樓作為濯安城最大的酒樓,背后靠山是濯安城守備魯豐,魯豐的妹妹是皇帝寵妃蓮貴妃,聚香樓背后勢力龐大,就算里面有暗道,也不是什么隨便什么人想探就能探到的。
不過聯(lián)想到青衣形如鬼魅的身法,她避人耳目找出暗道也是有可能的。
魏子安收起折扇,拿著扇脊一下一下打著自己手心,他難得收起嬉笑的臉,擔(dān)憂地說:“如果齊四小姐真是通過聚香樓的暗道被送出去,那么這件事有點棘手了。”
“天元公子死了。”青衣說。
“什么?”魏子安驚了一下,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死人這事不意外,意外的是死的是天元公子。
這個天元公子是平江侯前兩年突然認(rèn)下的義弟,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常得平江侯器重,如今天元公子死了,平江侯那邊不好辦啊。
魏子安深深地嘆了口氣,唉唉道:“天元公子、濯安城守備、平江侯,可能還會牽扯出宮里的人,這可真是……唉!”
齊朝謹(jǐn)從齊朝云口中了解到大致經(jīng)過,安撫她睡下后出來找青衣和魏子安二人商議此事。
在此之前,魏子安給他簡要交代了一下他和萬書樓樓主也是因為浣衣坊秋竹的事追到這里。
此次的事牽扯朝廷里的人,而魏子安雖然在江湖以落霞山莊主人自居,但他還有一層身份是鎮(zhèn)國公的小兒子。
雖然魏子安無心功名利祿,但朝中許多人和事他知曉的比他們江湖人多得多。
齊朝謹(jǐn)和魏子安、青衣三人把目前知道的情況梳理了一遍,幾乎能夠肯定,他們要調(diào)查的事涉及到許多達(dá)官貴人的陰私勾當(dāng)。
“根據(jù)四小姐的描述,那個黑衣男人多半是濯安城守備魯豐了。”魏子安眼睛微瞇,“如今天元公子已死,死無對證,打草驚蛇,而你們?nèi)簧硖庝鰷u,怕是兇多吉少啊?!?p> “在決定追查真相的時候,我們便沒有了退路?!饼R朝謹(jǐn)?shù)卣f,不過他眼神帶著憂慮,顯然是擔(dān)心齊朝云。
“三公子說的有理,事情不算太糟,白兄那邊抓到一個可疑女子,或許知道一些有用消息?!?p> “是跟在天元公子身邊的侍女?那人頗有些手段?!饼R朝謹(jǐn)想到昨晚的經(jīng)歷,揣測道:“我曾聽聞南嶺一代流傳著一些操縱死物的秘法,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如此?!?p> “是蠱術(shù)?!鼻嘁碌溃骸耙允B(yǎng)蠱,笛聲控蠱,附著了蠱蟲的死物會根據(jù)蠱主的指令行事?!?p> 魏子安拍腿而起:“真是蠱毒之術(shù)?!”
齊朝謹(jǐn)和青衣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么大反應(yīng)。
“嗐,有件事我忘了同你們說,我和白兄之所以追查秋竹下落,就是懷疑她的情況和蠱毒有關(guān)。事情是這樣的……”
魏子安坐下來把他從白瑜那里了解到的有關(guān)“千絲”“鬼兵”的事同齊朝謹(jǐn)和青衣二人細(xì)細(xì)說了一遍。
“如果真是千絲,那不是要天下大亂了嗎?”魏子安越說越怕,著急得站起來。
“魏莊主莫急,事情還未查清楚,先看白樓主那邊怎么說。”
“行,既然四小姐已經(jīng)回來了,我安排一下,即日啟程到蒙城與白兄會和。”
魏子安說做就做,急沖沖下去找人安排。
齊朝謹(jǐn)還在回想魏子安剛才說的有關(guān)蠱毒鬼兵的事,如果真被他們言中,那么是什么人要制作這樣一支兵出來呢?
而齊朝云吞下的蟲子很有可能是蠱蟲,自己的妹妹會不會最終變成秋竹那樣,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呢?
齊朝謹(jǐn)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捏緊,眼眶有些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