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月讀,崩壞了。
被邁特凱一腳踢爆的投影儀失去了向數(shù)萬人投射幻術的作用,不過對宇智波帶土來說,這也無傷大雅,甚至在計算之內(nèi),就算沒有邁特凱,他也會主動結束限定月讀,畢竟那么大一個LED照明燈也是很耗電的。
預定的效果已經(jīng)達成了,剩下就看人心作何抉擇……
“真是命大的家伙?!?p> 瞥見從那無底深坑中飛上來的黎真,帶土失望的說道。
陰陽遁下,見不到黎真被夜凱踢得有多慘,甚至連那件白色風衣都嶄新如初,只是黎真手中斷裂的錫杖一時尚未恢復。
終究只是肉體凡胎,在經(jīng)過與邁特戴的消耗,踢碎隕石的緩沖,以及突破求道玉防御盾的最后掙扎,夜凱落在黎真身上的一半威力,又被他手中錫杖削去必殺的力量。
余下那一部分的致命傷,在陰陽遁下也不值一提。
據(jù)說頂級的美食家會深入險境,致生命于不顧也要品嘗嶄新的美食。黎真這個將生存意義定位在補番與看戲的樂子人,因為想見識下傳說中差點踢出大結局的一擊究竟是何等風采,才作死留了下來。
如若不然,在準備充足的情況下,黎真只需要在身前開一道時空間之門,就可以將因為速度太快而不知道自己在攻擊什么的阿凱丟到無人的荒漠之中,讓他有力無處使,抱憾而終。
不過這樣殘酷的事情,一心追求浪漫的黎真在生命受到威脅之前,是不怎么考慮的。事后體會那一擊,也許全力之下,阿凱連空間都能扭曲踢碎,然后一腳踢死那背后的自己,瘋狂打臉。
所以只需要黎真自己穿過時空間之門,像個很遜的究極生命體小金人躲火花傳說那樣避其鋒芒。
除此之外,單一求道玉防御不了夜凱,那將九顆求道玉全部展開,阿凱也是來不到黎真的面前。如果以求道玉做攻擊發(fā)射出去,那么呈直線攻擊的夜凱,會因為阿凱本人的動態(tài)視力跟不上身體的速度,而避不開求道玉,相當于他會一頭撞死在求道玉上,或者黎真提前引爆求道玉阿凱也是只有一死,這次可沒有飛雷神來保駕護航。
擁有六道之力的黎真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和自尊心極高、自豪的強者、站著不動當靶子要臉面硬剛夜凱的宇智波斑不同,大半輩子都是弱者的黎真在很久以前便舍棄了那些東西。
不過黎真還是很遺憾,未能與八門全開的阿凱全力暢快一戰(zhàn),兩人若是交手必然會是黎真最為驚險刺激的一戰(zhàn),可惜一旦陷入那種狀況,像上面說的那些應對夜凱的方式都是理論上可行的,實際戰(zhàn)斗中被緊咬不放的情況下,仍是兇多吉少。
“嗚唔……阿凱……”
看到天空中毫發(fā)無損的黎真,卡卡西緊握雙拳,眼中流落淚水。
一輪圓月冉冉升起,驅(qū)散了虛偽的光華,也喚醒了數(shù)萬身處理想夢鄉(xiāng)的戰(zhàn)士們。
一時之間,鬼哭狼嚎響徹戰(zhàn)場。
如果是夢也就罷了,可那夢是如此真切幸福,現(xiàn)實又是如此冰冷殘酷。
比這些更重要的,是戰(zhàn)士們知道了自己正在為何而戰(zhàn),在那大幻術之中被告知了真相,被告知了五影和大名為了自己的權力地位而騙了大家,是他們在阻礙大家的幸福,被告知了如果戰(zhàn)敗將會是回到這美好的夢境之中,回到那沒有隔閡,沒有紛爭的世界。
不需要你背叛自己的同伴,不需要你去背叛自己的村子,只是放下手中武器就此退出戰(zhàn)場就好,不必傷害任何人,也不會被任何人傷害,什么都不必做即可獲得幸福。
人心惶惶。
“不要被騙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在忍者聯(lián)軍每一位戰(zhàn)士的腦海中,在發(fā)生嘩變之前,竟是一瞬間壓制了人心浮躁,從本部山中亥一那里將一位女豪杰的聲音連接到了大家的腦海中,緊接著出現(xiàn)了聯(lián)軍五影的畫面與聲音。
“沒有向大家道出一切是我們不對,可那是敵人用來迷惑大家的詭計。幻術中的世界只是虛幻,唯有在現(xiàn)實的世界中實現(xiàn)人生才有真正的意義。”
“這樣虛幻的世界里難道還會有什么存在嗎,沒有希望,沒有夢想,這只不過是逃避罷了!”
“正因為品嘗過痛苦,才知道幸福為何物。讓那些死去的人復活,讓那些失去的東西回來,讓來不及做的事情發(fā)生,讓夢想實現(xiàn),正因為有了缺陷和遺憾,美夢才會變得滿足,萬事順心或許一時是會很幸福吧,可在那所謂的無限之夢中,實現(xiàn)財富、權力、地位、名望、伴侶,如此一年、十年、百年,這些東西終究會有厭煩的那一天,到了已經(jīng)沒辦法追求更多的時候,也就是我們絕望之時,徹底喪失自我,成為行尸走肉的空殼,成為施術者的奴隸。”
“我們是以現(xiàn)實為基石不斷追求美好的生物,有了現(xiàn)實的缺憾,才有這無限月讀中的美好,可在這沒有現(xiàn)實基石,沒有缺憾產(chǎn)生的世界里,美好也不會出現(xiàn),這是一個靜止的,沒有任何新的可能性的絕望世界?!?p> “這幻術只不過是敵人的手段,以刀劍相向,傷害我等同胞,大家真的要相信這種不知真假的戲言嗎?即使真的逃入那虛幻的世界,現(xiàn)實中我們的肉體怎么辦?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怎么辦?我們珍視的人們,那些偉大的犧牲,都將被辜負成為泡影嗎?本末倒置!”
五影慷慨激昂的演說,切身從每個人實際出發(fā)分析這無限之夢的利弊,甚至連敵對勢力的白甲兵們,都被拉入了群聊,被保護在忍者聯(lián)軍本部的現(xiàn)任五大國大名們勸說著不要再助紂為虐。
“似乎,沒能發(fā)展成你想看到的那樣吶,對這狗屎一樣的世界,還是有著相當多的人十分迷戀?!?p> “……”
宇智波帶土以嘲諷的口吻對天空中的黎真說道,在五影的鼓舞下,大多數(shù)人雖然還是神情有些恍惚,卻還是堅定的站在了忍者聯(lián)軍的立場上,和黎真預想之中混亂以及潰逃,甚至對著同伴反戈一擊的畫面相差甚遠。
他伸手摸著下巴,一時沒搞懂為何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自己把人心想的太黑暗了嗎,還是這群家伙都有著高于水平線的道德準則。
五影之所以是五影,不全因為他們是各自隱村的最強者,還有那領導眾人的思想,那份經(jīng)久傳承下來的意志。
底下的人民其實并不會思考太多復雜的事情,很容易被簡單的幸福所滿足,自古以來總是被掌權者所利用,因此他們會因限定月讀的美好幻景所動搖,也會因隱村之長的演說而相信那是個陷阱。
總的來說,比起引發(fā)戰(zhàn)爭并且對立的敵人,忍者們更加信賴自己隱村的村長,這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黎真還是想岔了一點,那就是忍者們與“他”是不同的,他自以為是的經(jīng)歷和底層忍者們的經(jīng)歷是兩回事。
忍者五大國的隱村是富裕的樂園,由相對清廉公正的體系管理,底層忍者做任務就會得到不容克扣的報酬,受到村規(guī)法的保證,正常工作幾年后,經(jīng)過努力也買得起房子,生活所需的物價也趨于正常水平。
他們終究非常人,是以磨礪忍道突破極限為目標的忍者,可以說是相當單純的士兵。少有那種歪門邪道想要立于人上去剝削同為忍者的階級敵人,即使有也會在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吊死在了路燈上。
黎真選錯了考驗的對象,不過另一邊的白甲兵則發(fā)生了嘩變。
和忍者這種本身不凡,又受到隱村庇護的超人不同,他們是真正的老百姓,受到統(tǒng)治階級的剝削,干不完的活與交不完的稅,一輩子的辛勤努力攢下來點微末積蓄,最后也被官商勾結的爛尾房所騙走,手段層出不窮,并且還要讓他們跪著感恩,贊美這越來越甜的日子。
我們收拾不了忍者還收拾不了你們嗎?
所以那無限幻境對這些苦哈哈的老百姓才是真正的天堂樂土,扯什么舍棄自我,沒有可能性,現(xiàn)實中的他們連未來都沒有。
如果說五影是把每一位忍者都當作自己的保護對象,用真誠換來忍者們的信賴,那輪到大名對白甲軍的發(fā)言時就只是火上澆油了。
高高在上的大名走出了自己的國家還沒多久,就被人架空了權力,淪為了陰間吉祥物丟在忍者聯(lián)軍那里,看到那些草民掀起叛旗,作威作福慣了的幾位大名怒不可遏,不顧尚有理智的大名勸阻,直接無腦開噴,讓這些草民記住他們自己是個什么身份,還不速速投降納頭就拜。
“這可不行吶。”
看著全線潰逃的白甲軍,帶土豎起了手指,略有猶豫后,發(fā)出了指令。
只見正在逃跑的白甲軍,他們身上的盔甲像是活物那般如液體從士兵身上剝落,重新凝聚成白絕的樣貌,奔向戰(zhàn)場。
那些被打倒的白甲軍,也有白絕從他們尸體內(nèi)鉆出來,匯聚成軍。士兵們體表那層盔甲只是白絕的一部分,真正的白絕早已進入了士兵的身體內(nèi),吸收他們的查克拉壯大自己,順帶增強士兵的力量,究竟是誰把誰當盔甲穿起來呢。
因此大戰(zhàn)到了現(xiàn)在,真正的白絕大軍保存了足夠的實力,十萬白絕現(xiàn)在還剩下將近七萬,反觀損失慘重過半的忍者聯(lián)軍,望著不斷趕來的白色汪洋,陷入了絕望之中。
“這樣就明白了吧,不要反抗我,將九尾交出來。我對取你們的性命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想成就無限月讀的真實世界?!?p> 站在外道魔像上的帶土放下了手指,原本,原本白絕是可以控制被穿戴的士兵們?nèi)プ鲬?zhàn)的,當這樣哭著喊著叫著被當作人質(zhì)的士兵們出現(xiàn)在自詡正義的忍者聯(lián)軍勢力面前,他們還能下得了手嗎?
……不好,不好,差點被那家伙的惡趣味傳染了。
那家伙……
當帶土望向黎真時,便看到九顆求道玉在其手邊加速旋轉成銀色的光圈,一道充滿毀滅氣息的龍卷風自圈中射出。
『銀輪轉生爆?!?p> 目標是,白絕。
傷痕累累的忍者聯(lián)軍目瞪口呆看著白色汪洋毫無抵抗力被那龍卷風一掃而空,在蕭殺颶風之中全部被做成了白絕醬,整個過程沒用超過十秒,雖然有一部分運氣好的白絕鉆入了地下逃走了,卻也難以成什么氣候。
怎么回事,敵人內(nèi)訌了?
“牙狼!”
數(shù)枚手里劍含怒襲向黎真,求道玉化自動飛向那手里劍,卻與之接觸之前被與之一起傳送到了異空間中,黎真頗感意外的閃避余下神威手里劍,不敢與之接觸。
“你這混蛋,現(xiàn)在背叛我是什么意思?”
帶土操縱著具有八只尾獸力量的外道魔像,一副隨時要將叛徒拿下的架勢。
黎真倒是像看不見這威脅似的,游刃有余的說道。
“你真是不明白呀,所謂戰(zhàn)爭啊,必須是人與人之間信念的較量,碰撞出愛與恨,希望和欲望,留不可愈合之傷痛,推動世界進程,絕不是應該消耗在白絕這種沒有靈魂的空殼上的東西,啊,總而言之一定是要有意義才行!”
“你說這個誰懂?。。?!”
大聲吼出來的帶土氣喘吁吁努力使自己恢復平靜,他眼神不善的看著黎真。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黎真招來一顆求道玉在手中化作錫杖,雖然他不怎么會用這種武器,嗯,這玩意是武器嗎?也不知道為何六道之力會優(yōu)先變成這玩意,但總感覺手里不拿個什么就少了逼格。
“哈啊……該怎么說呢,我也沒想到會獲得現(xiàn)在的力量,一下子就變得有些不好玩了,也玩膩了,是呢……”
被那雙奇異的轉生眼盯著,帶土突然有種被什么怪物盯上的緊張感,神威蓄勢待發(fā)。
“在主人公登場之前,就先把你收拾掉解悶吧?!?p> “哈啊?”
真是夠了,帶土這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想再見到任何精神病了!
這種感覺對黎真來說,就像是一本很喜歡的漫畫,突然到結尾時漸漸爛尾了一般,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失去了之前的熱情。現(xiàn)在的他只想看這個故事的大結局,然后找個安靜的城鎮(zhèn)過上平靜的生活。
戒備著黎真的帶土看著突然沒有了動作,摸著下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的黎真。
黎真在想如果把帶土收拾掉的話,那不是就沒有最終BOSS了嗎?還有那個原本被夜凱踢中的人是誰來著?啊,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行動對原本的路線造成了什么改變?
這可真是令人苦惱啊,早知道就在一旁看戲就好了,至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種無趣的狀況,可擁有力量的話,不去賣弄一番又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騷包,豈不是很可惜嘛?
“黎……真……!”
“?。俊?p> 破聲大喊令黎真一臉呆樣的轉過頭去,見到有金色的須佐能乎拍打著翅膀自遠處高速飛來,第一次控制這種瞳術的少年令須佐能乎不太穩(wěn)定,他索性放棄了須佐能乎,以其為踏板沖向黎真!
進入九尾查克拉模式的鳴人金光燦燦,一拳打向黎真,黎真反手揮動錫杖,在命中鳴人之前眼中閃過雷影被消去的右臂,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一根可以隨便打人的道具,而是在血繼淘汰之上,包含森羅萬象之力的可怕武器。
他雖然可以丟著玩,可對別人來說則是致命的。
本要命中鳴人的錫杖瞬間縮短成為求道玉置于黎真掌心,而這一瞬間的轉變,令漩渦鳴人的拳頭落在了黎真的面龐,將他從高空猛擊而落!
倒在地面大坑中的黎真翻過身側躺著,打著哈欠。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