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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龍聽說有位蒙著面的姑娘完美的避開了他們設(shè)的陷阱,上山找到他們的哨崗,指名道姓的要見他。
“她可有自報家門?”
傳話的小弟搖搖頭,“只是她帶的隨從長得白白凈凈的,跟個小白臉?biāo)频?,但武功不俗。小的跟他交手,一招就被他打趴下了?!?p> 邵玉龍不記得自己有認(rèn)識這樣的大家小姐,而她卻能準(zhǔn)確的知道自己的名諱,看來來者不善啊。
“大當(dāng)家的,你見不見這位姑娘?。俊?p> 傳話的小弟說話時咧了咧嘴,剛才被那小白臉打了一拳的嘴角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他奶奶的,要是大當(dāng)家不見,那個小白臉會不會又給老子一拳?
“小的看那位姑娘還帶來了一壇酒,要不大當(dāng)家的還是見一見?”
“一壇酒?”邵玉龍立馬吩咐道,“來者是客,你就把她帶到義和堂來!”
邵玉龍嗜酒如命,奈何他的妻子現(xiàn)在懷著孕,聞不得酒味,就讓小的把酒全部給藏了起來。邵玉龍雖然是個五大三粗,卻是一個怕媳婦兒的主,這都小半年了沒碰過酒,他都快忘了酒是啥味了。
邵玉龍想得好,這壇酒送來后,他就先打上一壺藏起來,然后再把酒壇封好上交給媳婦。神不知,鬼不覺的,以后慢慢的品。
沈瀾之帶著玲瓏和飛白進(jìn)了寨子,很快被領(lǐng)到了邵玉龍的面前。
邵玉龍看著沈瀾之雙手空空,又往她身后的丫鬟和隨從望去,眉心一蹙,老子的酒呢?
玲瓏見到邵玉龍打量的眼神如此露骨,對他的印象非常糟糕,“休得無禮!”
邵玉龍眼一橫,“你們算老幾?敢來老子這里叫囂!”
“你信不信老子讓人把你們綁了喂狗!”
沈瀾之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摘下面紗后,淡定從容的看向邵玉龍,“邵當(dāng)家,咱們聊聊?”
邵玉龍轉(zhuǎn)頭對上她的視線,明明這個姑娘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邵玉龍卻突然覺得自己矮了她一截。
邵玉龍認(rèn)真了起來,他在自己平時坐的虎皮椅上坐下,手放在椅子把手上木雕獅子頭上,霸氣橫秋的看著沈瀾之,“我義和堂的規(guī)矩,來這兒的人都得挨十棍子才能坐下。姑娘,你是自個兒受著還是讓人代勞?。俊?p> 沈瀾之:“那今兒這規(guī)矩就得改改了?!?p> 義和堂的小弟們聽了立馬嚷嚷了起來,“是不是想打架?”說著他們就要撩膀子,只是被飛白一瞥,小弟們就噤了聲。
剛才飛白的露的那兩手,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畏懼了。
對付他這樣的人,還得請大當(dāng)家和當(dāng)家夫人的護(hù)衛(wèi)來對付才行。
“姑娘好大的口氣啊!”邵玉龍嗤笑了一聲,“你憑什么改我這兒的規(guī)矩!”
邵玉龍瞥了飛白一眼,“就算你的護(hù)衛(wèi)武功再高,一人也難敵四手,姑娘你話說的太滿,當(dāng)心不能從這里活著出去?!?p> “邵當(dāng)家,先別動怒,”沈瀾之笑了笑,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侵略性,“我今兒來找你,是想和你談一筆買賣?!?p> “買賣?”邵玉龍覺得好笑,“姑娘,你怕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里的山腳下是惡人谷,我們黑風(fēng)寨住的也都是惡人。你跟我們談買賣?”
邵玉龍狂笑了兩聲,“我們的買賣就是殺搶掠奪。姑娘身上這身行頭看起來也值不少銀子,蒼蠅再小也是肉,我們黑風(fēng)寨不挑的?!?p> 飛白氣得不行,正想上前撕爛邵玉龍的嘴時,沈瀾之抬手把他給攔了下來,她抬眸看向邵玉龍,“邵當(dāng)家,既然我能單槍匹馬的過來,就說明我對這筆買賣成竹在胸。邵當(dāng)家不妨聽聽再下定論?!?p> 邵玉龍想了想,便沒出聲,算是給了沈瀾之一個開口的機會。
沈瀾之嘴角一翹,“買賣很簡單,你們?yōu)槲宜?,我護(hù)你們周全?!?p> “呵!”邵玉龍簡直快笑掉了大牙,“就憑你?”
沈瀾之:“憑我?!?p> “你是哪兒來的千金小姐不自量力,不知死活,想要當(dāng)我們一群土匪的頭頭,我看你是找死!”
邵玉龍拔出刀直接劈向沈瀾之,只見沈瀾之一只手?jǐn)r住飛白,一只手?jǐn)r著玲瓏,然后抬頭盯著邵玉龍,刀刃在離她臉只有一公分的地方時,她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
“膽子夠大。”
邵玉龍收回了刀,然后回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姑娘姓甚名誰?到底是什么來路?”
“我家小姐姓沈,是太傅之女沈瀾之?!?p> 玲瓏話剛說了一半,沈瀾之就接話道,“邵當(dāng)家,雖然我現(xiàn)在的身份對你們沒有什么裨益,但我可以保證,一個月之內(nèi),惡人谷這片山頭會成為我的私有物。我允許你們在這里農(nóng)耕狩獵,安家過日子。并且,不會有官兵來逮捕你們。”
“當(dāng)然了…”沈瀾之立馬提要求道,“雖然你們搶劫的幾乎都是富人,可畢竟搶劫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你們不許干了?!?p> “沈姑娘說的倒是好,可是我們放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不過,偏偏要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作?我們是傻的嗎?”邵玉龍嘲笑著沈瀾之的天真,“況且,就你一太傅之女,無權(quán)無勢,有什么你能力護(hù)我們周全?就算我們心血來潮圖省事想找人庇護(hù),找王爺公主的,不比找你強?”
被人看輕,沈瀾之也不惱,“邵當(dāng)家想要找別人,大可以去試試。你們這群盤居在惡人谷山上的土匪惡名在外,看看哪家王爺公主會像我一樣能跟你坐下來談?!?p> 邵玉龍嘴角抽了抽,他自然清楚皇家的人心高氣傲,從骨子里就覺得這群惡名在外的土匪不配和他們坐在一起?!熬退闶沁@樣,也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騎在老子頭上的?!?p> “聽聞令夫人是嶺南轉(zhuǎn)運使齊不休大人之女齊妹姝。”
沈瀾之的話音剛落,邵玉龍的刀又架在了沈瀾之的脖子上,這次他眼里帶著殺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刀拿下去!”沈瀾之瞥了一眼架在自己頸子上的刀,“一般兩次把刀對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見明天的太陽?!?p> “但念在我們還不太熟悉的份上,這次我可以饒了你?!鄙驗懼疅o所畏懼的看著邵玉龍,明明邵玉龍那是那個拿著刀的人,但迎上了沈瀾之的目光,邵玉龍反而覺得自己的頸子上好像被什么東西勒住似的。
邵玉龍收回了刀,霸氣不足的威脅道,“你要是敢打我媳婦兒的主意,我黑風(fēng)寨會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