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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談話,楊枝自始至終也沒有表態(tài)。
不過沈瀾之也沒有為難她,在一家饅頭攤子前停下買了兩個粗面饅頭交給楊枝后,就讓她走了。
楊枝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中兩文錢一個的粗面饅頭,有些拿不準沈瀾之的用意。
菱花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臨走前特意提了一句,“這是我家主子給沐姑娘的回禮?!?p> “我家小姐說沐姑娘吃慣了山珍海味,唯有這些市井小食才能讓她感到新奇。這家饅頭鋪遠近聞名,平時來買都得排隊,我家小姐老早就想讓沐姑娘嘗嘗了?!?p> 楊枝瞥了一眼門可羅雀的饅頭攤子,就算她很少來這里,也知道這饅頭只是臨時流動小攤,專門為那些來城里趕集的人果腹設的攤子。
沈小姐這是認真的嗎?
不管楊枝的想法是什么,沈瀾之已經坐著馬車走了,她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馬車出了城,蕭珩就下馬轉頭上了沈瀾之的馬車。
他有些緊張,“事情你都安排好了?你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沈瀾之笑了笑,“刀劍無眼,哪有什么萬無一失的事?!?p> 蕭珩心一緊,“你—”
只是對上沈瀾之那雙波瀾無驚的眼,蕭珩突然覺得自己問的這話有點廢。
沈瀾之心思縝密,而她又對段明岳志在必得,又怎么可能會容忍手下出紕漏。
莫名的,蕭珩就放松了下來。
他背靠在車廂上,突兀的說道,“對不起?!?p> 沈瀾之不明所以,用鼻子哼了聲,“嗯?”
“剛才我…語氣不太好,”蕭珩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沒有兇你的意思。”
沈瀾之這才反應過來靖王是在為之前她讓楊枝上馬車時,他的過激反應道歉。
沈瀾之彎了彎嘴角,“看來這位楊枝姑娘在王爺的心中的確有些份量。”
沐思羽這步棋,倒也走得不差。
蕭珩緊抿著嘴,隔了半天才應道,“我說過…我欠她一個人情。”
“王爺不用擔心,”沈瀾之應道,“目前我是不會為難她的?!?p> 蕭珩:“目前?”
“當然,”沈瀾之輕描淡寫道,“只要她不鐵了心要跟蕭千景,我都不會為難她?!?p> “不過,”沈瀾之突然有些好奇,她笑瞇瞇的看著蕭珩的臉,“要是楊枝成了蕭千景的女人,她若來求你不要與蕭千景為敵,你會怎么選?”
蕭珩抗拒道,“什么鬼問題?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沈瀾之瞥了他一眼,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因為馬車停了她們到地方了。
飛白掀起馬車簾,沈瀾之率先就要下馬車。
“等等!”蕭珩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沈瀾之:“怕了?”
“…”蕭珩氣結,“你都不怕,我還能怕了?”
自己再慫,在膽量上也不能輸給一個女孩子??!
沈瀾之沒言語,只是視線落在蕭珩拉住她的手上,表情明顯不信。
蕭珩連忙松開手,“刀劍無眼,我只是想問你穿護甲沒有?!?p> “畢竟你之前受的傷還沒有養(yǎng)好,大夫說你的身子可不能再折騰了。”
雖然蕭珩話里充滿了關心,但沈瀾之覺得這話有些虛偽和毫無意義。
“都上場了,你才問我穿沒穿護甲?”沈瀾之忍不住嘲諷道,“你到沈府的時候,不是只在意我穿得好不好看嗎?”
遲來的關心,有何用?還不如沒有。
蕭珩語頓,一時間沒了言語。之前他太緊張了,完全沒想到這茬。
沈瀾之不再管他,利落的下了馬車。
而在不遠處的段明岳見到了沈瀾之,便朝她趕了過來,“沈小姐,您來啦!”
“小的已經把馬匹和靶子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上馬練習?!?p> 沈瀾之已經跟著段明岳上過幾次課了,期間沈瀾之勤勤懇懇,似乎指名要他真的只是為了練習騎馬射獵,所以段明岳漸漸的在她面前也放松了下來。
沈瀾之盯著他臉上戴著的半截面具,“不急?!?p> 段明岳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沈瀾之:“今日王爺陪我來的?!?p> “他有些好奇教我騎馬射獵的師傅?!?p> 段明岳心里一咯噔,耳朵嗡嗡嗡的響了起來,他聽到自己問,“王爺是?”
“還能是誰?”沈瀾之笑著應道,“當然是我的未婚夫君,靖王爺啊!”
沈瀾之的話音一落,蕭珩就從馬車里現身。
他直直的望著段明岳,段明岳目光和他對上后,立馬勾下頭。
“這位是—”
蕭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朝他們射來的箭羽打斷了,他趕緊帶著沈瀾之后撤。
緊接著,出現了一大批蒙面的黑衣人朝他們襲來。
他們出手狠厲,直奔沈瀾之和蕭珩。
黑衣人的殺意太過明顯,蕭珩感覺不太對,他小聲問身邊的人,“這是你安排?”
沈瀾之淡定的搖搖頭,“不是。”
“我安排的人得再我今日練習完畢后才會動手。”
蕭珩:“…”
蕭珩非常想吐槽,但是刺客逼進,他已無暇分神,甚至連段明岳也被逼得和刺客大打出手。
原因無他,刺客也是要他的命的。
“主子,先逃!”
飛白帶著人沖到沈瀾之的身邊,他身上已經負傷了,“刺客太多了,您和王爺先走,我們殿后!”
這批刺客都是個中高手,打得沈瀾之的人毫無反抗之力。飛白說殿后,也只是以死相博,為沈瀾之爭取一些逃的時間。
沈瀾之站著沒動,正打算放掉袖中的信號彈時,突然出現了另一批黑衣人和想要刺殺沈瀾之他們的刺客纏斗了起來。
飛白有點懵,完全分不清救她們和刺客到底是誰,“主子,咱們走?”
沈瀾之虛了虛眼,沒有應飛白,反而對前來幫她們的黑衣人吩咐道,“不留活口?!?p> “我不要他們活著出這個林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