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高效

　　沒有哪一種面具比笑容更具有欺騙性，在赫丘的社交場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具備區(qū)別笑容真假的能力。

　　姚煦自認(rèn)可以做到，他相信姚燦也沒問題，就像張口就來的說辭一樣，已經(jīng)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就這么看著，她還挺不錯的，對吧？”姚燦輕松地說道。

　　姚煦用力皺了一下眉頭，他很清楚姚燦在忙活些什么，他本性很反感把人不當(dāng)人而當(dāng)作棋子看待的各種舉措，無奈身為一天貴族，就要如此一天。

　　諷刺的是，他一心推廣法律，家人卻時不時就會做一些和他所處的立場截然相反的事，更諷刺的是，他得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妥協(xié)。

　　“你上次說她叫什么？艾易？”姚煦輕聲念出那個名字，得承認(rèn)，姚燦選人的眼光不錯，只是不知道她夠不夠聰明，他見過太多徒有其表的女孩了。

　　“您跟我就別那么小氣了，好歹多評價兩句吧?！币N像是鐵了心要問出他的心里話一般，“為了更好地培養(yǎng)她，我往下城區(qū)跑的次數(shù)多了不少，好多人背后說我在花街有了相好的……算了，不說這個，我是虱子多了不怕癢，說回她，夜梟說她的接受能力特別強，學(xué)東西很快，就是調(diào)皮了些，像只小野貓，時不時得想辦法哄一哄?！弊詈蟮谋扔魇撬约杭拥?。

　　“現(xiàn)在就讓她去跟嬴家家主搭話是不是著急了點？是你父親的意思？”姚煦打量著一直在交談的兩個人，眉頭始終沒怎么松開。

　　嬴覺像是被女孩說的話逗樂了，笑得爽朗，立刻就吸引了許多貴族的注意。毫無疑問，這將對小女孩在貴族圈子里出名有些幫助。

　　但姚煦的直覺告訴他，嬴覺是故意這么做的，雖然他說不清是什么理由，“嬴覺可不是一般人，起碼比認(rèn)為他很無用的人要聰明得多?！?p>　　在貴族們的普遍認(rèn)知中，他當(dāng)年的放棄是無能的體現(xiàn)，可在姚煦看來，嬴覺只是對爭權(quán)奪利的事缺乏興趣。

　　姚燦跟上了自己叔叔的思路，嘆道：“誰說不是呢，就拿這場舞會來說，他就是簡單地一宣布，那么多人就挖空心思地?fù)屨埣?，價位抬了又抬。

　　“都是老狐貍，好在嬴覺公爵的理想和姬家那位難搞的公爵大人不一樣，否則我一定搶在父親之前出門旅游，這個家誰愛管誰管吧。”

　　“我還是覺得太冒進了些。”姚煦松開自己環(huán)抱著的胳膊，女孩正向公爵行告退禮，這意味著他們的談話結(jié)束了，至始至終，她的笑容都是溫和得體的。

　　“沒辦法，叔叔，比起三年前，局勢又復(fù)雜了?！币N無奈地攤手，仿佛沒意識到他說出口的話有多殘酷，“夜梟對他的作品很有自信，我們直接看看她能得到欣賞，還是會被撕碎就行了，很符合您一貫追求的高效，不是么？”

　　姚煦盯著他看了幾秒鐘，低聲說：“阿燦，你跟你父親越來越像了?！?p>　　姚燦眨了眨眼睛，笑了，“也不是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