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終于念完了那一長串的指控將卷宗放下,微微轉身看向艾易,他臉上深深地法令紋讓他看上去威嚴老練,他問:“以上,被告方有什么需要為自己辯護的嗎?”
姚煦站起身的那一刻,艾易莫名地有些緊張和激動,但她不能現在表現出來,更不能說話。
姚煦清了一下嗓子,用沙啞但沉穩(wěn)的聲音說道:“法官先生,檢查官先生,在下認為整起案件完完全全就是惡意的栽贓陷害。”
他話音剛落,預料之中的竊竊私語聲一下子在人群中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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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今天清晨。
姚家的餐桌上。
“叔叔,我覺得最好再讓醫(yī)生幫您檢查一下,確保您沒燒糊涂?!币N一口干了杯子里的牛奶,奶沫在他的上嘴唇沾了一圈,他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但并不妨礙他嘮嘮叨叨,“您真的要這么做嘛?您真的比我大十歲嘛?我怎么感覺現在反過來了呢?!?p> 姚煦通過鏡子的反射看了自家侄兒一眼,隨即便繼續(xù)調試領巾了,他穿得比在外留學畢業(yè)時還要正式,半開玩笑道:“那你現在明白大人們的煩惱了嘛?”
姚燦無辜地睜大眼睛眨了眨,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我記得我把止痛藥的小瓶子丟掉了,您現在真的感覺不到痛嗎?醫(yī)生明明再三吩咐了讓您近期臥床休息?!?p> “阿燦,我比你大十歲是有道理的,我提前倒出了一些以防萬一?!币憷硭斎坏卣f,“他們要在法庭上審判艾易了,我得去看看?!?p> “您才不會只看看呢,”姚燦叼著面包,嘴里含含糊糊的,“您是不是太照顧她了點?她根本就不害怕,早就安排得差不多了,最后她肯定會因為證據不足被釋放的,您何必跑來跑去地折騰自己……”
“你看,這就是我得跑這趟的原因?!币戕D過身面向他,眼睛里像是有光一般,“她不在乎別人會怎么評論她,所以只求證據不足被釋放,可在縱火這件事上,她根本就是無罪的,我要向所有人證明她無罪,我要她被無罪釋放。阿燦,你分得清這兩種的差別吧?!?p> ————
周乾抓過不少犯人,但他本人卻很少會站到證人席上,一來他更擅長審訊方面的工作,二來他也確實不喜歡出風頭,平時遇到這種場合讓姜牧或者李卓來就行了。
盡管有些緊張,他描述案情時,聲音卻依然是充滿朝氣和清晰的,“……我從隊員那里聽到消息后就立刻去找了姚煦先生和艾易小姐,他們告訴我可能有人想在狂歡節(jié)上縱火?!?p> 他頓了頓,“過往的案件和法師塔出具的證明足以確保我辨別謊言的能力是無誤的,正因如此,我堅定地認為艾易小姐不可能是縱火案的幕后黑手,她不曾對我說謊。
“況且,假設她真的參與了這件事,為什么要主動向警備隊透露呢?應該讓火順利地燒起來,造成更大的傷亡,不是嗎?”
事實上,狂歡節(jié)那天,周乾的確發(fā)現有人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