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文家是大戶
雖說文婧找了一個能落腳的地方，但是這個地方比破廟好不了多少。
不大的住處，屋內(nèi)兩間房。兩屋相隔一條走廊，走廊通向廚房和后院。
前院偏小，放了兩口水缸，一堆柴火。
后院很大，是一片荒廢的土地，只要好好打理種些菜出來不成問題。
……
文婧四下打量這破舊的土屋，心里失望。瞧他一副君子模樣，穿的溜光水滑，原來家中窮困潦倒……她還以為自己至少能賣進(jìn)一戶中產(chǎn)家庭。
抱怨解決不了肚內(nèi)的空虛，文婧走進(jìn)廚房……這哪里能叫廚房，一口破鍋一方泥爐而已……
“公子，吃飯……吃什么？”
“虎子你來，我這有張肉餅?！?p> 嗯？
肉餅！
她健步如飛，從廚房奔到公子臥房?？粗蝿C懸在半空的肉餅……咳……不對，是纖纖素手，文婧沒有猶豫一把奪過餅子。
她本想獨吞，可是看著宋凜慈祥的微笑，聽著宋凜肚中的慘叫……
“公子，一人一半?！蔽逆赫f著，掰開餅子送到他手里。
宋凜推脫：“虎子你快吃，我不餓。我吃過了?！?p> 他想把餅子遞給文婧，可是文婧有意躲他。
文婧現(xiàn)在非常愿意相信宋凜是個好人，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像爺爺一樣親切。想到爺爺，文婧眼里泛起水光：“一張肉餅而已，有什么好讓的。等我發(fā)達(dá)了，天天帶你吃餅子！”
宋凜嘆氣，不再做聲。半張餅子攥在手里，不吃。
“虎子，我苛待了你?！彼蝿C低頭小聲說道。聲音里滿是愧疚。
“公子說什么胡話？快吃餅?！?p> ……
宋凜仍是不吃，站起身亂摸一氣向前走。走到桌子磕了腿，停下，餅子擱桌上，再走回床邊小心翼翼的躺下身，睡了。
文婧看著公子凄楚的境地，決心要帶他發(fā)家致富！想當(dāng)年自己看了那么多期《致富經(jīng)》發(fā)家致富對她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她只是缺一個擺脫富二代身份的機(jī)會，機(jī)會來了，這回她要證明自己！
她吃了半張餅，出門，去家附近的村子里……乞討……
……
宋凜的家靠山，周圍除了他家便沒有人煙，連一家獵戶都沒有。
但是往遠(yuǎn)處看，還是有裊裊炊煙，那就向著有炊煙的地方前進(jìn)！
………
走了大概三里路，文婧找到了村口。
村口大門有塊牌匾，上面寫著：“月牙村”。字序從右向左。
進(jìn)村，有三五個和文婧年齡相仿的孩子前來迎接她。
“誒！你們看村里來了個小叫花！”
說話的，是一個又黑又瘦、衣服上打滿了補(bǔ)丁的男孩子。語畢，這群孩子圍住了文婧。
他們個個圓睜著眼，好奇的盯著文婧。
“你從哪里來??？”
一個稚嫩的女聲響起，吸引了文婧的注意。眼前這個白凈靚麗的女孩子家境應(yīng)該相當(dāng)不錯。
文婧清了清嗓，指著村西頭的荒山說道：“我可不是叫花子，我家就在那頭。”
“可是怎么從沒見過你？”女孩子追問。
“我剛隨老師搬進(jìn)此處，你當(dāng)然沒見過我?！?p> “那你來村里有什么事呢？還有什么是老師？”
古人并不識老師二字，文婧解釋道：“老師就是教書先生?！?p> 女孩臉上寫滿疑問，為了防止她再問，文婧先發(fā)制人問道：“村里可有野果？”
“有的?！迸⒁荒樅蜕?p> “有也不告訴你。文卿，不能告訴他！村里果子珍貴，你不怕他全偷了去？”黑瘦小伙再次發(fā)言。
文婧看著女孩子，甜甜一笑：“我也姓文，我叫文虎?！?p> 女孩笑了：“隨我來。”
……
男孩們驚訝又不爽的看著文婧被他們的女神帶走……
……
文婧跟在文卿身后，邊走邊欣賞村中風(fēng)景。
阡陌交通羊腸小路，路邊春花恣意伸展，綠樹成蔭，火燒云粉嫩嫩的點綴天空。
“小虎哥哥，到我家?guī)┘Z食回去?！蔽那錁泛呛堑膶ξ艺f。
“見了我爹莫怕，你稍微流點眼淚，他準(zhǔn)心疼。別看爹是獵戶，長得一臉兇相，可實際心腸軟得很……”文卿又說了很多，不過我有些聽不進(jìn)去。
到了文家門口，文卿奶里奶氣的和娘撒嬌。
文卿的母親曾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嬌娘，雖然現(xiàn)在年過三十，可歲月帶給她的摧殘甚小。
“卿兒，這位是？”美婦人抬眼看著文婧。
“娘，這是我的新朋友，名叫文虎。和我同姓，你說這是不是緣份吶！他和他師傅剛搬到附近，就在西頭的那座荒山?！?p> 大概是因為文婧清秀的容顏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婦人心里沒有一絲防備：“快進(jìn)來孩子。飯菜剛出鍋，一起吃吧?！?p> “不了，師傅還在家里等我。我想……”
不等文婧說完，文卿又和婦人補(bǔ)充：“娘，虎兒的師傅是教書先生。哥哥休沐的時候可以找他請教學(xué)問！”
文婧趕忙打?。骸皫煾笛奂埠苤?，已經(jīng)不能看字了……”
“不礙事，還可以口述?！闭f話的是一位俊俏少年，大約十五六歲。他撐開紙糊的窗子，看著臟兮兮的文婧。
“進(jìn)來吃過再走，我會送你回去?！鄙倌暝匍_口，語氣中透露著不容拒絕。
……
文卿家真是豪橫，請文婧吃了飯還給她帶了很多糧食和種子。
飯用過后，文卿的父親打獵回來，手里提著兩只兔子一只野雞。聽到兒子將來要找文婧的師傅做學(xué)問，又見文婧對盲師不離不棄，心下動容，再送給文婧一只野兔。
文婧這一趟交到好運心里歡喜。文卿的兄長——文楚，送文婧歸家。
……
天色陰沉，宋凜家中。
文婧一進(jìn)門就看見倒在院中的宋凜，她趕緊丟下手中的袋子，奔到宋凜身邊。探他鼻息，還有氣，掐他人中卻不見他醒來。文婧急哭：“師傅？你怎么了呀？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虎兒別慌，你師傅只是太虛弱了?！鄙倌觋P(guān)切的安慰道。
聽著少年清澈的聲音文婧漸漸冷靜下來。
文楚扶著宋凜上床休息，文婧生火給宋凜煮兔肉粥。
片刻……
宋凜緩緩醒來，眼前還是一片黑暗?！盎⒆?？虎子？是你回來了嗎？”
文婧趕緊從廚房跑到臥室，揩揩淚水，嗔怒道：“就會逞英雄，你瞧瞧，餓暈了吧！那半張餅子你誠心放餿是嗎？”
宋凜嘴角微微上揚，虎子并不是嫌他，虎子回來了。
“先生，晚輩文楚。有時間再來拜訪?！鄙倌旰投说绖e回家去了。
“路上一定小心，天快黑了，提防野獸?！蔽逆河行┓判牟幌?，但也只能口頭囑咐。
收拾一下文家贈的米面和菜籽，文婧打了盆水，泡上一些小麥。
回屋見摸瞎亂走的宋凜，她握住宋凜的手，牽他坐在桌前。
粥熬好了，文婧吹了又吹，喂宋凜吃下。
宋凜吃到肉丁，問這是哪來的，文婧便將月牙村的事如實向宋凜匯報。
等宋凜吃完飯?zhí)煲呀?jīng)黑透了。
文婧打了一盆水，給宋凜洗臉。揭開宋凜眼前的黑布，一張絕世美顏呈現(xiàn)在文婧面前……
“虎子怎么了？”
文婧趕緊擦擦口水，收斂了呆滯的目光：“沒什么，只是公子實在……”
“實在什么？”
“實在太可惜了。”
看著宋凜傷感的笑容，文婧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這笑容真是酸楚。
……
伺候宋凜洗過臉，文婧再用盆里的水洗了洗自己的臉。
“老天，讓我沾沾帥哥的靈氣，把我也變得俊些……”嘴上這么說，心里想的卻是她還不知去哪里打水，水得省著用。
宋凜被她逗笑：“虎子一定很俊，不用別人的靈氣。”
文婧可不是很俊嘛！洗掉臉上的泥污，再讓她女扮男裝可是有點難。又長又蜷的睫毛下水靈水靈的一雙大眼，小小的俏鼻像玉石一般溫潤，尤其是她花瓣一樣的嘴唇，嬌艷欲滴。
原來她不止十歲，女性特征已經(jīng)很明顯了。至少已經(jīng)十三歲。
……
“公子家里只有一張床，可不可以……”
“當(dāng)然可以，你睡里頭。”
“先對付兩天，等我路過竹林伐些竹子制成竹床……”
“不必急，伐竹千萬小心。”
……
文婧心里還在盤算著什么，但累了一天，很快就睡了。
宋凜躺在床上，夜里難眠。
不一會，一只小手搭在了他的腰間。又過一會，文婧那邊夢話傳來：“小凜，別走……”
說著，小手摟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