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湖灣后,賀執(zhí)遇還是板著臉坐在沙發(fā)內,賀太太飯沒吃完就被他氣走了。
宋相念給她倒了一杯清水,“你消消食,我去工作了。”
“宋相念,”他輕喚她一聲,她剛走出去的腳步停住了?!澳悴灰犖覌尩?,他不適合你。”
“哦?!彼蜗嗄畈⑽捶旁谛纳稀?p> “他要你聯系方式了嗎?”
“賀阿姨把我微信推給他了,不過我還沒通過?!?p> 賀執(zhí)遇眉頭都快打成結了,“你喜歡他……這樣的?”
“不知道?!?p> 什么叫不知道?
眼見宋相念要進屋,賀執(zhí)遇有些急了,把話說清楚再走!
“你喜歡這種的?穿著襯衣西裝褲,像個推銷員?!?p> 宋相念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我還沒想過談戀愛?!?p> 賀執(zhí)遇心里一松,宋相念現在只想好好生活、賺錢,她有那樣一個父親,從來不指望將來哪個家庭愿意接受她。
但他很快又覺得心頭發(fā)悶,什么叫不想談戀愛?
再優(yōu)秀的人都不行嗎?
就比如……他這樣的。
賀執(zhí)遇手機上收到條微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我到門口了。”
他過去開門,宋相念看到一個男人進來,看著應該有六十出頭的樣子。
“李伯伯,請進。”
賀執(zhí)遇將他請了進來,宋相念見狀,去廚房找了杯子給客人沏茶。
“最近有消息嗎?”
李鶴林搖了頭,“你說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憑空消失這么多年?!?p> “只要他一日沒死,我們就一定能將他找出來?!?p> “您請喝茶?!彼蜗嗄顚⒈臃诺阶郎健?p> 李鶴林抬頭看了眼。“不錯啊,談女朋友了?!?p> 宋相念忙擺手,等著賀執(zhí)遇解釋,卻見他坐在那里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是在這里干活的?!?p> 李鶴林好像沒聽進去,拍了下賀執(zhí)遇的肩膀,“當年要是有監(jiān)控就好了,也不至于大海撈針,你也別太執(zhí)著于過去的事,好好談個戀愛,別讓你媽操心了。”
“李伯伯,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我記得肇事司機眉毛左側有道青色的胎記,他會不會在逃跑的路上,把它給去掉了?”
“當然有可能?!?p> “那會不會……整過容?”
李鶴林深深嘆口氣,“也有可能?!?p> 那也就意味著,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執(zhí)遇,這個案子一直是我負責的,即便我現在已經退休了,但我還是不會放棄的?!?p> 宋相念不方便再待在這,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區(qū)域內。
晚上,宋相念剛到家就下起了雨,窗外雷聲轟鳴,她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
賀執(zhí)遇的心理疾病來源于當年的那場車禍,而那個肇事司機一日沒被抓捕歸案,他的病恐怕就一日不能痊愈。
半夜,宋相念是被一陣聲音驚醒的,好像風太大了,院子里什么東西砸落在了地上。
她勉強睜開眼,卻看到床邊站了個人,宋相念瞬間睡意全無,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的燈光透進來,一點沒有清晰的樣子,宋全安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看著更加猙獰、可怖。
宋相念擁緊被子,“爸,你干什么?”
宋全安搖搖晃晃的,滿身酒氣,她分明把門反鎖了,他又是怎么進來的?
宋相念望向門口,看到門是開著的。
宋全安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張臉被燒焦過,宋相念這會只能看清楚一雙空洞的眼睛。
他突然將手放到褲腰上,像是要做拉扯皮帶的動作。
宋相念難以置信地瞪向他,隨即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水果刀,刀子又長又尖,對準了宋全安的臉。
他嚇得一哆嗦,宋相念雙手握緊刀柄,宋全安像是立馬酒醒了,扭頭就往屋外跑去。
宋相念快步走到門口,看見門閂壞了,兩顆螺絲釘老舊,被宋全安一推就推掉了。
她拿起旁邊的木棍將門頂上,可即便這樣,宋相念還是整晚都不敢合眼。
第二天,她頭重腳輕地去了御湖灣,賀執(zhí)遇聽到動靜聲起床,穿著睡衣站在窗邊。
“宋相念!”
她快步沖進了臥室,“小賀先生,有事嗎?”
賀執(zhí)遇的大床上,被子凌亂成一團,宋相念目光掃過去后就挪不開了。
他什么東西都喜歡用最好的,這張床肯定舒服的要命吧。
宋相念這會困得腦子都不轉了,兩眼直勾勾盯著他的床。
“今天中午吃什么?”他問她。
沒有得到回應,賀執(zhí)遇一眼望去,看到這姑娘盯著他的床時,眼睛是發(fā)亮的。
賀執(zhí)遇有些不自在,回到床邊將被子稍稍拉齊整,“問你話呢,中午吃什么?”
他習慣了吃她做的飯菜,就沒再讓人送過餐。
“小賀先生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p> 宋相念咽了下口水,賀執(zhí)遇這才覺得不對勁,她這腦瓜子里面在想什么呢?
不會是……
想爬到他床上去吧?
賀執(zhí)遇忙彎腰坐在床沿處,“你別亂想,我被子臟了?!?p> 不是,他在說什么?
宋相念想著他的意思,難道是想讓她兼顧保姆一職?
“那我?guī)湍隳孟聛?,洗洗?!?p> 宋相念說著要去拿被子,賀執(zhí)遇嚇得人撲在了上面,“不用?!?p> “你自己會洗嗎?”
“會!”
賀執(zhí)遇死拽著被子一角,他昨晚做了個激蕩的夢,夢里面什么都有,可能被子上還留著什么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