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今天這婚必須離
黎耀啞語,這條是上官恬讓律師加上的,是她等黎太太這個名號五年的補償費用。
百分百的不平等條約,吃相太過難看。
“依珊姐,我老公跟你談戀愛結婚那會兒可帥了,瞧著幾年盼你回來離婚,等的焦急上火,皮膚都邊差了許多,你不會連這點小錢都賠不起吧?”
上官恬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臉,當初黎耀抵押拍賣林依珊的別墅就是她出的主意。
揮霍無度又毫無資產進賬,上官恬靠父母靠黎耀花錢花的心安理得,就算兒子得了白血病也絲毫不影響她每月逛奢侈品店買包包。
“黎耀,你出軌生子明目張膽的跟小三在一起,賣了我的母親留給我的別墅,獲利至少千萬吧?這錢還給我,我就付你一百萬的青春補償,算我林依珊瞎了眼?!?p> 黎耀哪里拿的出這筆錢,五年前投資失敗,林依珊前腳帶孩子出國,他后腳就抵押了別墅。
大部分的錢用來還債,其余都被出國旅行吃穿用度揮霍完了。
說到這,上官恬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這也是用那筆錢購買的。
投資期貨是她的主意,害黎耀破產的也是她。
貪便宜和搶別人好東西這兩毛病是她永遠改不掉的陋習。
遺傳她那不擇手段的母親,小保姆變成小妾,生女逼宮,趕走原配,一系列的操作讓人三觀盡毀。
“依珊,對不起,當是實在是沒辦法,催債的人上門,我媽她又態(tài)度強硬,不愿替我還錢,就只能抵押你的別墅了。”黎耀漸漸變得緩和,真情流露。
他本性不壞,只是容易受人教唆,耳根子軟。
這些年兒子生病,他也在漫漫長夜中反省過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白發(fā)依稀爬上黎耀的額頂,林依珊看的清楚,她心中微微顫抖,時間真是痛苦的洗刷劑。
五年前的恨,到如今也變淡了。
“別墅你必須還給我!”恨淡了,心卻要狠。
黎耀躊躇,他如今除了八百萬的外債真的一無所有了。
兒子繼續(xù)治療的醫(yī)藥費都沒有能力承擔,再加上上官恬每月大手筆的花銷,入不敷出。
錢可以逼瘋一個曾經意氣風發(fā)的男人。
“那房子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結完婚之后才過戶到你名下,我咨詢過律師,黎耀有權利變賣抵押它。”上官恬非常淡定,她早就做了萬全之策。
夫妻一方的債務也是共同承擔,決定離婚前黎耀就把不動產和車子全過戶給了上官恬名下,只留債務等著林依珊分擔。
如意算盤打了好。
跟渣男和賤人能辯論個什么理?
他們就是設下了全套讓林依珊往里鉆。
再往下看離婚協(xié)議,更離譜的是黎耀要求林依珊承擔現(xiàn)債務的二分之一。
“你的債務憑什么要我還?”
“依珊,聽說你在國外大公司年薪幾十萬,我這區(qū)區(qū)四百萬的債務你攢幾年錢就能還上了?!崩枰癫恢獝u,他早調查了她,知道她在知名的娛樂公司做經紀人。
這是死皮賴臉的要給她按莫須有的罪過。
嫁給人渣就是自己給自己推到火葬場里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黎耀和上官恬這副丑惡嘴臉的。
攢錢給前夫還債?
她難道不要養(yǎng)孩子?
把她當凱子?
還以為她是當年那個傻白甜?
林依珊雙手一攤,反手一擰,緩緩將離婚協(xié)議書撕成了兩半,再一折邊成了四半。
漂亮的艷紅色指甲掐了邊,抬起就扔在黎耀的臉上。
欺人太甚!
“這婚看來是離不了了,你沒有誠意?!?p> 老虎不發(fā)威,就會被當成HELLO KITTY。
上官恬期盼這個黎太太的身份太久了,她迫切想要看到黎耀和林依珊的離婚證。
今兒是五月二十號,充滿愛意的日子,她就等著黎耀前腳離婚,后腳和他領證。
林依珊提包欲走。
“等等?!鄙瞎偬褚粋€健步走到她面前?!皟砂偃f,承擔兩百萬欠款,把婚離了?!?p> 說的輕巧,對于不付出辛苦勞動就知道享受的人來說,兩百萬好似很少的數(shù)目。
林依珊微微聳肩,輕抬下巴,憑什么?
她的別墅被黎耀至少賣了千萬,莫名又背上債務,現(xiàn)在為了離婚小三還在這里討價還價。
工作了幾年確實有些存款,但她不想白白給了人渣。
可是不拿到綠本她就永遠掛著黎太太這個頭銜。
這頭銜讓她惡心,迫不及待的想要丟棄。
她嫌棄的東西卻被上官恬當成了寶。
人生真是可笑。
“一塊錢我都不會出!”有錢扔水里都不幫人渣還債!她林依珊就是硬骨頭,五年足以使一個人變得強大。
她是母親,熟話說,為母則剛。
“你站??!今兒不簽字就別想走!”上官恬一把抓住林依珊的胳膊,如老鷹撲食似的將欲將指甲陷入她的肉中。
鴻門宴就是有去無回。
既然來了,上官恬就不會輕易放她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依珊,你就簽了吧,我和恬恬的兒子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上戶口,我媽著急的很?!崩枰琅f懦弱的是非不分。
強逼她簽字?
她比誰都想離婚,但這承擔前夫債務的條件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被上官恬鋒利長指甲掐紅的胳膊開始疼痛,林依珊用力掙脫,卻越來越緊。
真拿她當軟柿子捏?
林依珊反手就把上官恬按到,先給了一巴掌,又揪著她的頭發(fā)來回晃。
上官恬沒反應過來,被打得措手不及,尖叫著呼救。
看熱鬧的人手續(xù)都不辦了跑來圍觀,指指點點。
‘這一看就是原配打小三的戲碼。’
‘那男的孬種,看著兩個女人為他打架。’
‘瞧那原配穿的跟個黑社會一樣,小三多喜慶大紅袍。’
‘該!當小三就應該知道有這下場,搶別人男人,活該被打。’
黎耀也被驚著了,他印象中的林依珊不是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女人。
兩人被拉開。
上官恬嘴角流了血,頭發(fā)被扯下來好多,哭的梨花帶雨,靠在黎耀身上。
“依珊,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潑婦!兩字黎耀沒說出口。
“這婚我不離了!”讓她替前夫還債?那還不如就這樣拖著不離婚。
“這離婚今天是必定要辦的。”
一句話引得漩渦中的三人齊刷刷投去目光。
上官恬下意識的松開手,目瞪口呆。
“江......二公子。”黎耀差點脫口而出直呼大名。
“妹......妹夫,你怎么會在這?”上官恬被搞糊涂了,一時間語塞。
江厭離風義優(yōu)雅,氣質所攝,冥冥之中帶著陰郁的寡歡,清清淡淡的微笑。
他怎么來了?
江家二公子體弱多病,常年宅家修身養(yǎng)性,嫌少外出,怎么會這個時辰恰巧出現(xiàn)在民政局?
林依珊倍感疑惑,他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小姐,抱歉,唐突來此?!苯瓍掚x那深不可測的憂郁眼神在林依珊臉上盤旋,長密的睫毛令人陷入無端的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