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蚊子咬了,起個小包,癢,就會撓,這很正常,最多也就是撓破了,出點血,慢慢的也就好了。
這其中也有意外,撓破了可能會引起一系列的麻煩,感染,皮炎甚至血液感染,當(dāng)然了,這個幾率非常小,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計。
血液感染的途徑很多。
血液透析就是借助透析機全身的血液進(jìn)行體外循環(huán),想要完成透析就要扎針。
透析室的尿毒癥病人一般的都會有基礎(chǔ)病,高血壓,糖尿病,當(dāng)然,這些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有乙肝和淋病梅毒的尿毒癥病人。
再給這些病人扎針的時候,透析室的護(hù)士都會很小心的,透析時扎的針有火柴棍那么粗,近六公分長,而且扎的還是胳膊上的大動脈,只要一不小心動脈血就會噴出來,噴的護(hù)士滿臉滿身都是。
余諾就曾經(jīng)看到過,一個小護(hù)士再給一個有梅毒的病人扎針時,動脈血噴了出來,噴到了眼睛里。
小護(hù)士還是很堅強的,閉著一只眼幫著病人處理好出血,而后,她才去抽血做了檢查,在等待檢查結(jié)果時,小護(hù)士偷偷的躲在器材室哭了好長時間,把眼睛都哭腫了。
只要她的眼底有一點出血的地方,那她就極有可能感染梅毒,眼底和牙齦是出血最多而又得不到關(guān)注的地方,就算是有出血也是很難察覺的。
一個還沒有結(jié)婚的小護(hù)士,她要是感染了梅毒,知道的她是給病人扎針的感染的,不知道的人會怎么說?一定會說她不是個正經(jīng)女孩,梅毒又很難根治,那這個小護(hù)士的一輩子可能毀在這一針上。
透析室的護(hù)士承受的壓力比其他科室的護(hù)士承受得壓力大的很多。
見得多了,余諾對于出血這方面極其的小心,只要有一點感染的可能他都要杜絕掉。
余諾放下小桌子,說:“我出去買點東西,管好你的手,別再撓了?!?p> “哦!”
余言應(yīng)了一聲,撓胳膊的手也不就不撓了。
余諾出門,余言則被桌子上放著一整盒的純奶和一份打包回來的紅燒排骨吸引了目光。
眉頭微蹙,看看落地扇,還有桌子的上的東西,余言臉色的變幻無常,她是知道哥哥的工資的,這些東西的得花去哥哥七八天的工資才能買得起。
余言也了解余諾的性格,知道他不是個隨便花錢的人,像今天這么大手大腳的花錢,余言還是第一次見到。
很快,余諾從巷口的小商店買回來了一瓶風(fēng)油精,那時還有什么花露水一類的東西,再說,花露水也只能起到驅(qū)趕蚊蠅的功效,像余言這樣的已經(jīng)被蚊子咬了的,花露水就沒什么用了。
而風(fēng)油精,味道上雖有些刺鼻難聞,還刺激眼睛,卻能起到消炎止癢的功效。
抓起余言的手腕,余諾把風(fēng)油精在余言的小胳膊上來回搓開:“再被蚊子咬了就用這個,可以止癢,但是也不能常用,知道嗎?”
風(fēng)油精還有一個功能就是醒腦提神,但是有癮性,用的時間長了會成癮,這個算是風(fēng)油精的弊端了。
余言眨麻眨麻眼哦了一聲,嘴唇動了動,才問:“哥,你買了這么多東西,沒少花錢吧?”
“小丫頭,想什么呢?”余諾抬手揉揉余言的小腦袋:“我今天發(fā)工資了?!?p> 余諾很了解余言,他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問。
余諾花錢,怎么花,余言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余諾的錢是怎么來的,沒上學(xué)以前,余言就一直跟在余諾的屁股后面走街串巷的,見得多了。
有些人,會為了錢去偷,去搶,然后被派出所抓起來,余言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用這種手段去賺錢,然后進(jìn)了監(jiān)獄。
想想,就是余諾上輩子病了之后,那么的需要醫(yī)藥費,余言都沒有走上歪路,就算是去工地上賣力氣賺錢,也沒有出賣自己。
余言很理智,也很清楚,她受點累賺錢,賺的是不多,卻可以一直供養(yǎng)著余諾,她若是一旦走歪了,被抓了,那就沒人賺錢去供養(yǎng)哥哥了。
余言倒是想過把自己嫁了,多要點彩禮,這些錢可以給哥哥看病,但是,男方一聽娶了余言還要養(yǎng)活她一個藥罐子哥哥,就都放棄了。
這那是娶媳婦?這分明就是給自己娶個爹回來。
沒人愿意,余言也就絕了嫁人的心思了,一心靠著自己養(yǎng)活著余諾,這些事情余諾是知道的。
余諾也曾勸過余言,讓她找個人嫁了,不要再管他了,其實余諾這么說也只是處于尋找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對余言的歉意,兄妹倆都清楚,從小到大,誰都不開誰。
余諾一下子買了這么多東西回來,余言難免多想。
從兜里掏出剩下的四千多塊錢,原本應(yīng)該是五千,買電扇和牛奶什么的花了一百多。
點出了四千塊錢交給了余言:“這是四千,放好了,以后,你就不用省著過日子了,該花的錢就花,等你放假后我請個假去給你買一些新衣服?!?p> “這么多?”四千塊錢,對于余言來說真的是一筆很大的收入了,想想她那鐵匣子里的存折和現(xiàn)金加起來都沒有這么多。
“嗯,今天工地上來了個新老板,把我欠我的工資都結(jié)了,而且我還當(dāng)了倉庫管理員,每天的工資也漲了十塊錢?!?p> “真的?”
“嗯!”余諾點頭:“我還能騙你不成?趕緊吃飯吧,看你瘦的,以后哥哥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的,想吃就吃什么?!?p> “咯咯!”余言樂的咯咯直樂,能當(dāng)倉庫管理員,那余諾就不用在太陽底下搬磚了,余言自是開心不過。
余言已經(jīng)做好了飯,炒的甘藍(lán),熱的饅頭,再加上余諾買回來的紅燒排骨,雖說余諾已經(jīng)盡力的把排骨夾給余言了。
可最終,紅燒排骨的一大半還是進(jìn)了余諾的肚子。
余言畢竟是個小女孩,飯量有限,而余諾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齡,飯量可是大的很呢。
吃飯時,余諾打開了純奶箱子,給余言拿了一盒純奶:“以后你每天睡覺前喝一盒純奶,早晨喝一盒,知道么?”
余言接過純奶,眨眨眼,問:“哥,你不喝嗎?”
余諾搖搖頭:“不喝?!?p> 余諾上輩子喝純奶都快喝吐了,這輩子見到純奶就夠了,就更別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