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這場雪算是陰歷新年后,新世紀元年的第一場雪了,余諾起來掃雪的時候,雪還在下,不過已經(jīng)是零零散散的沒有那么大了。
這時掃雪最好,雪還沒有化,院子里地面上泥土地面也不會太泥濘,掃完了雪就可以自由行走,不會沾上一腳一腳的泥了。
要是等雪停了,化雪了再掃的話,院子里就不好走了,院子里都是泥。
雪,挺厚。
余諾很快就把血堆成了一堆,不過.......。
想了想,余諾費了點勁,滾了個大雪球放在在雪堆上,又把雪堆整理一番,一個大大的大雪人就順勢堆好了。
余言早晨起床出來后,正好看到了這個大雪人,余言咯咯的笑著:“哥,這么冷,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對雪人?!?p> 說完,余言轉(zhuǎn)身跑回了屋子找到棉手套和圍巾拿了出來。
余言把棉手套給余諾帶上,還把她織的的那條圍巾搭在余諾的脖子上。
“這可是用新年的第一場雪堆成的雪人,哄你玩的,我費了好大勁的?!?p> 呃!
余言伸伸舌頭,有點俏皮,不過,哥哥盯著小雪給她堆了個雪人她還是蠻開心的。
大年初二的早晨,兄妹倆還真就是喝的粘粥,還放點幾塊地瓜:“嗯,不錯,比餃子好吃多了?!?p> “哥!你真是好日子過膩歪了???”
“呵呵!”
吃完了早飯,余諾一個人拎著點鞭炮和幾刀燒紙去了祖墳。
普陽縣,一個小縣城,雖然不大,可是規(guī)矩大的狠,就像祖墳,大年初二是允許家里的女人進入祖墳的,來祖墳上放鞭炮的燒紙的都是男人。
在祖墳上,余諾看到了新的燒紙還有放了鞭炮的留下的碎紙的痕跡,一看就知道余諾的大爺余光金和堂哥余世軍都來過了,他們來祭祖都沒有招呼余諾,足可見他們真的是不把余諾當家人了。
余諾倒也不在乎這些了。
燒了紙,放了點鞭炮,余諾便回去了。
看透了人生百態(tài),生死無常的余諾對于祭祖這件事也就是盡盡人事而已。
大年初二,不能串門,不能去拜年。
余諾和余言這一天都泡在家里,看書。
大年初二堂哥余世軍沒有叫余諾一起去,等到了初三,不用余世軍來找,余諾就已經(jīng)找上門了。
大爺余光金不在家,余諾只見到了堂哥余世軍。
“余諾,爺爺留下的小院子你賣給我,是咱們兄弟兩個的事,你用不著把大姑扯進來吧?”余世軍說。
不想把大姑扯進來?看來大爺一家人也商量了房子的事,聽堂哥的意思就是他想瞞著大姑把房子買過去。
“哥,誰說要把房子賣給你了?”余諾反問了一句。
“余言,你已經(jīng)有小樓了,再要那個院子也沒有什么用了,一千塊錢賣給我,你不吃虧的?!?p> “這不是我吃不吃虧的問題,當初爺爺去世前,大爺和大姑是答應把房子留給我的,是爺爺留給我的院子,我是不賣的,也不會送給任何人?!?p> “你?”余世軍被懟的無話可說。
“哥,你還去不去大姑家?不去的話我自己去,房子的事情我會和她說的。”
“去,給大姑拜年,我當然去?!庇嗍儡娺€真不敢讓余諾自己去大姑家,天知道余諾去了之后會怎么說,萬一背后說他家的壞話,他也不愿意得罪大姑的。
“去,就走吧?!?p> 余諾的大姑嫁到了官道莊鎮(zhèn)的潘楊村,算是從縣城嫁到了鄉(xiāng)下,離著普陽縣城不遠,差不多也就二十多里路的遠。
潘楊村,一個很奇怪的村子,這個村子里就兩個姓,姓潘的和姓楊的,在農(nóng)村同村結(jié)婚的人并不少,同村的姑娘嫁給同村的小伙子,這很正常,在潘陽村也有這樣的,但是,同村結(jié)婚的都是同姓。
姓楊嫁給姓楊的,姓潘的嫁給姓潘的,但是,姓潘的和姓楊的從未有結(jié)成親家的,也就是說潘楊村里就沒有姓潘的和姓楊的結(jié)婚。
據(jù)說是村里的老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潘楊不通婚,之所以有這么一個規(guī)矩傳下來就是因為千年前潘仁美陷害了楊令公,潘楊兩家有世仇。
這世仇就延續(xù)了千年,潘楊不通婚的規(guī)矩也就延續(xù)了千年。
余諾就一直想不通,潘楊兩家的仇怨都深到不通婚的程度,為啥這兩個姓的人們還住在一個村子里呢?
你說奇怪不?
余諾的大姑余二鳳就嫁給潘楊村村一戶姓楊的人家,余諾的姑父叫楊彪,挺唬人的名字,人也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的絡腮胡子,說話辦事也跟他的名字一樣,又彪又橫。
余諾和余世軍騎著自行車去潘楊村,差不多要騎一個多小時才能到。
昨日下的雪已經(jīng)化了,路上都是拜年的人,把下鄉(xiāng)的土路壓的是泥濘不堪,騎著出走在這路上都是歪歪扭扭的,而且車輪時不時會因為沾了太多的泥在車蓋瓦上,車輪都不轉(zhuǎn)了。
就得時不時的停下來,找根木棍把車蓋瓦和車輪之間的泥巴摳干凈,然后再走。
如此一來,余諾和余世軍足足用了兩個小時才到了大姑家。
到了大姑家,余世軍進了門就給大姑和大姑父磕頭拜年,這是規(guī)矩,余諾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所以他故意的拖后了幾步,等余世軍磕完頭他才進去。
進了屋,余諾直接坐下,壓根就不提拜年的事。
余諾都沒有給他大爺余光金磕頭,難道會給他大姑余二鳳磕頭么?
不可能的。
楊彪那脾氣又彪又橫的,一看余諾進來就這么坐下,連句客氣話都沒有,那是直接開口就問:“余諾,你來了你姑家,你就不知道磕頭拜年嗎?誰教給你的?欠教訓?”
“呵呵?!庇嘀Z笑道:“姑父,我今天就不是來拜年的,我來是有事要說的?!?p> 余諾這么一說,余世軍的臉也黑了,這大過年的,來姑姑家拜年,余諾這就是誠心不讓把這個年拜痛快了。
“余諾,這件事咱能等過完年再說嗎?”
“不行,這件事說不明白這個年我過不痛快,必須說?!庇嘀Z說。
余諾和余世軍這番對話讓余二鳳和楊彪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哥兒倆不是來拜年的嗎?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說,居然重要到連年都過不痛快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余諾揪著這件事不放,他是痛快了,余世軍可就不那么痛快了,他想要棋盤巷小院的事,只要把余二鳳扯進來,他就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