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橫空,長鷹展翼。
凌弈此刻正在快速朝著某個方向奔行。
“實在奇怪,奪天命輪怎會突然出現(xiàn)這般異常動靜?”
內(nèi)視著自己靈魂海深處,那正在連連顫動,更是投射一道唯有他自己才能看清的靈光指引標記,好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般,催促著凌弈前行。
這副從所未見的異景,使得凌弈也不敢多作遲疑,當即運用落塵無暇,在各大樹冠上飛速挪移,比那尋常靈猴看起來都要迅疾數(shù)分。
“難道是命輪察覺到山脈內(nèi)有神物存在不成?”
想到自己的命輪上尚有九大凹槽未曾填充,一經(jīng)揣測,凌弈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些許。
咻!咻!
“有血腥味!”
碾轉(zhuǎn)挪移間,前方不遠處的腥煞氣息讓凌弈眸光猛地一凝,隨即動作變得更加輕微隱秘了起來。
畫面一轉(zhuǎn)。
“你...你別過來?。∥业墒侨f羅閣閣主,你若膽敢放肆,我爹爹一定不會饒恕于你的!”
與先前的嬌憨乖張有所不同的是,此時的薛靈兒卻是一臉慌亂的止不住向后撤退,同時蓮臂緊緊護住身后的侍女小娥,看得出來即便危急關頭,她也擁有著一份難能可貴的擔當。
“萬羅閣?薛承武?”
“早就聽說他老來得女,寶貝的不行,怎么今天竟然膽敢讓你前來斷月山脈了?”
“還有...”
尸橫片野,隨手將一名薛家的奴仆梟首當場后,秦粟滿臉森然的戲謔笑道:
“該說你是天真,還是說你愚蠢呢?”
“要知道,你們?nèi)f羅閣和我們云煙堡可一直都是死對頭啊...”
“你說,若是我把你擒住,用來要挾薛承武那個老東西,會是一副怎樣的美妙畫面呢?”
“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薛靈兒瞬間小臉慘白,她知道秦粟沒有說錯,如若自己被抓,她的父親絕對會直接與云煙堡開戰(zhàn),最后無論勝負如何,她都將為此背負極大的責任!
想到就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結果導致如今這般慘劇,薛靈兒不由慘然一笑。
她現(xiàn)在才懂的為何自己的父親總是要三令五申讓自己留在萬羅城內(nèi)了,并非禁足,而是保護。
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今日碰巧撞見云煙堡的八大護法之一,擁有著凝竅境修為的秦粟,她帶來的薛家之人早已被屠戮七八,剩余的殘兵也是無力再戰(zhàn)。
“爹爹...對不起...”
“是孩兒太過肆意妄為...”
薛靈兒很自責,雖說她的出發(fā)點很好,無非就是想前來斷月山脈找尋靈寶,等到下月初十‘三家宴會’時,能夠讓自家爹爹不落風頭,但她還是小覷了這其中的危險。
要知道,整個荒園,她們?nèi)f羅閣與云煙堡位居第二序列,而渡厄閣則是金雞獨立,穩(wěn)居第一,坐看她們兩家爭斗。
若是今天真的出了什么差錯,她們?nèi)f羅閣很有可能將會退出歷史的舞臺,百年家業(yè)毀于一旦!
反觀秦粟,此時卻是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他只不過奉命前來找尋靈寶下落,沒想到居然還能碰到這般好事。
“今日若是帶著這蠢女人返回堡內(nèi),我秦粟必然可以再進一步!”
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秦粟瞳孔內(nèi)滿是一種名為‘野心’的欲望。
他十八歲加入云煙堡,三十成就換血境巔峰,此時年近四十,方才沖破換血境的束縛,踏入凝竅境,若是沒有更多的資源作為底蘊,他秦粟必然止步于此。
“但現(xiàn)在,情況就決然不同了...”
“我...嗯?!何方宵小?!”
“給我滾出來!”
只見秦粟突然好似察覺到了什么一般,右手成爪,朝著旁邊不遠處的一座參天巨樹樹梢猛而一抓,一股恐怖的氣浪當即席卷而去。
唰!
一道殘影快速避開攻擊,朝著旁邊的樹梢跳躍而去,待得身形站穩(wěn),只聞一聲很是磁性的低沉嗓音,悠悠言道:
“我只是路過,并非有意窺視。”
“還望見諒?!?p> 黑衫假面,順著奪天命輪提示趕赴到此處的凌弈,瞳孔中的驚駭之色尚且微消,視線緊緊投射在方才出手的秦粟身上。
高手!
很強!
“隔空擒拿,這般手段絕對超過了換血境所能夠擁有的層次...”
“方才如若我反應再慢些,恐怕已然重傷!”
而正當凌弈自顧分析的同時,不遠處的秦粟卻是雙眸微微詫異,要知道他剛才雖說只是隨意一擊,但也并非尋常換血境能夠躲避的。
“這股氣血,應當是將近換血巔峰的武者,有趣...”
“聽聲音好像年齡不大?!?p> 一眼便感知到凌弈體內(nèi)氣血澎湃程度的秦粟,稍稍驚訝過后,卻是不由生起了一絲招攬之心:
“喂,小子,要不要歸入我麾下,云煙閣八大護法的名頭你總該聽說過吧?”
“區(qū)區(qū)不才,在下便是秦粟!”
一語落畢,秦粟不由愜意的雙手環(huán)抱胸前,很是期待凌弈接下來的表現(xiàn)。
在他看來,自己的主動招攬,可謂是面子給到了極致,一般的換血境想要加入他的麾下,還得看他秦粟是否答應!
對于凌弈,更可謂是恩賜!
豈料——
“抱歉,我這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你的好意,心領了?!?p> 凌弈很是懇切的婉拒道。
但此話落在秦粟耳邊,卻是那般的刺耳,只見他面色瞬間陰沉,目光如刀直視凌弈道:
“你確定,你要拒絕于我?”
轟?。?!
恐怖的氣血宛如一條猩紅長絮,震懾得周遭地面盡皆龜裂。
這等手段,看得凌弈瞳孔瞬間放大,但同時也讓他面色一冷。
這世上總有些人自以為高高在上,一語便可掌控他人生死。
自己分明態(tài)度良好,可依舊被這般威脅...
這等行徑,與那大乾,與那渡厄閣又有何不同?!
今日我若臣服,他日再難與渡厄閣爭斗!
那我凌弈又有何等志氣去那太華宗討回公道,完成復仇?!
想到此處,凌弈瞬間拳指緊握,如同一頭不肯低頭的孤狼般,寒聲直視秦粟道:
“我若拒絕...”
“你又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