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字一金
“阿琛，我是真的很看好你。”肖正國沉吟著，“這樣，我提個想法，你看看怎么樣？”
楊琛點頭道：“肖哥你說，我聽著。”
肖正國道：“我們以稿酬加版稅的方式來結(jié)算，我可以做主，一字一金，版稅百分之五，或者是千字一百，版稅百分之八?！?p> 楊琛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誠意，這已經(jīng)是一個頂級作家的價碼了。
他目前所寫的小說里，《悟空傳》16萬字，通過電影改編而來的《天下無賊》和《劍雨》更是只有區(qū)區(qū)10萬字，算是兩部中篇，只有《人生長恨水長東》算長篇，但也只有85萬字，全部加起來也不過120萬。
所以這兩種方案的結(jié)算方式，具體算起來大概就是一百零八萬和三個百分點之間的權(quán)重需要去做一個衡量和取舍。
其實本來在楊琛的預想中，是想將《悟空傳》的繁體版權(quán)一次性賣斷的，他想要十萬冊的利潤，也就是60萬。
《悟空傳》定價15，發(fā)行渠道百分之十，銷售終端百分之三十，制作成本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理想情況下，銷量十萬冊左右出版社就可以回本。
而類似紅色文化出版社這種印刷發(fā)行一肩挑的大型出版社不僅可以更快回本，而且對于這種養(yǎng)著發(fā)行團隊的出版社來說，一本暢銷書本身就是一個隱形的利好。
所以60萬聽起來很多，其實在楊琛心里已經(jīng)給出版社留足了利潤空間了。
但是對于出版社來說，風險太大，即便不提資金壓力和銷量問題，銷售是需要時間的，這個鏈條當中所產(chǎn)生的倉儲成本和管理成本就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對于肖正國來說，楊琛盡管有才華，但與之前的無數(shù)作家一樣，太過自信，太過理想化。
肖正國如此想著，正色道：“這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誠意了?！?p> 楊琛看著肖正國的眼睛，展顏一笑，伸出手：“肖先生，合作愉快！”
肖正國也笑起來，兩手相握：“楊先生，合作愉快！”
飯店門口忽然喧囂起來，二人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兩人聊的太久，里邊的飯局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肖正國道：“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我們明天簽合同？”
“可以?！睏铊〉?，“我父母會尊重我的意見?！?p> 肖正國笑起來，“那看來我的眼力不錯，找對了人！”
“哈哈哈，肖哥，你真的是個有趣的人！”
“我還沒吃飽，要不要去路邊再吃碗面？”
楊琛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算了，我得去送送親戚，早點兒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具體的結(jié)算方案?！?p> “也好，那明天見！”
楊琛看著肖正國灑脫的背影，搖頭笑笑，向著父母走去。
林菲拉住楊琛，教訓道：“臭小子，你跑哪去了？你姥爺他們說好久沒見你了，想見見你，結(jié)果轉(zhuǎn)個身的工夫就不見你人影了?！?p> “我和肖正國，就是那個出版社的人聊了會兒天?！睏铊〗忉屩俸傩?，“讓姥爺在咱家住幾天不就好了，我也好久沒見老頭子了，還真有點兒想?！?p> “沒心沒肺的?！绷址魄们盟哪X袋，嘆了口氣，“你姥爺?shù)肽罴依镳B(yǎng)的狗，而且這里沒老朋友陪著他也不適應，說什么也不在咱家住?！?p> “那我去陪著說會兒話?！?p> “算你姥爺沒白疼你！快去吧！”
……
一番忙碌，送走了親戚客人。
楊琛跟家人說了和肖正國商談的結(jié)果。
林菲詫異道：“一字一金？”
楊琛點頭：“嗯。除了《悟空傳》的簡體版權(quán)以外，肖正國準備把我目前所有的書的版權(quán)全部拿下，包括在內(nèi)地發(fā)行的簡體版權(quán)。他還想要影視改編權(quán)，我沒同意?！?p> 楊璐聞言雀躍道：“哥，那你能拿到多少錢??？”
“按第一種方案來算，就是現(xiàn)金120萬，后續(xù)收入以版稅結(jié)算?！?p> “120萬？哥，你發(fā)財了！”楊璐一聲驚呼，抱著楊琛的手，“原來當作家這么掙錢嗎？我也要當作家！”
“好了好了！”林菲把纏著楊琛的楊璐拉過去，“別鬧了。聊正事兒呢?！?p> 安撫住嘰嘰喳喳的楊璐，林菲看向正點煙的楊林，眉頭皺了皺，想說什么又壓下去：“老楊，你怎么看？”
“寶島的出版社，離咱太遠，連個熟人都沒有。而且我聽琛琛的意思，他們是想連簡體版權(quán)也一起拿下?！睏盍终f著看向楊琛，“他們在內(nèi)地的發(fā)行鋪貨能力怎么樣？”
楊琛斟酌著，搖頭道：“論起來肯定是不如內(nèi)地的大型出版社的，內(nèi)地出版社如果發(fā)力可以把書擺到新華書店里，至于紅色文化出版社，我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p> “你怎么想的？”楊林很少抽煙，尤其在孩子面前，他往遠處走了兩步，“我跟老王談過，他的意思是你其他的書也可以先印一些試試水，但是畢竟有風險，如果出版社擔了這個風險，版稅還要再談?！?p> 楊琛問道：“你覺得他能給多少？”
楊林道：“我之前跟他談，他的意思是百分之六，再聊聊的話，底線應該也不會超過百分之八?！?p> 想了想楊林接著道：“不過你王叔這個人我了解，行事風格偏保守了些，但他畢竟是學校出版社的主編，關(guān)于盈利方面不是他的必須性追求。這一點我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如果把版權(quán)交給他，我們是不用擔心他會坑我們的。”
楊琛緩緩踱著步子。
夜色深沉。
燈光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商量著家庭大事。
沙發(fā)上，林菲把楊璐抱在懷里，下巴輕輕擱在楊璐頭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靜靜聽著看著。
像極了一幅構(gòu)圖色彩都幾近完美的油畫。
“如果交給北體大出版社，能談下現(xiàn)金嗎？”
楊林搖搖頭：“這個不可能。類似這種校內(nèi)企業(yè)，他們的原則是可以不賺錢，但絕對不能虧錢?！?p> 楊琛輕呼一口氣：“那還是交給肖正國吧。你跟王叔說一聲，別鬧了誤會。”
楊林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你王叔是老同學，幾十年的老交情了，而且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兩碼事?！?p> 楊琛點頭道：“那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在兩種方案里選一個，二選一。這個紅色文化出版社還是很有誠意的。”
“其他的不論，一字一金確實是好大的手筆。”楊林也認同這一點，他一邊思索著兩種方案的利弊，一邊問道：“你的想法呢？”
“我個人傾向于第一種。”
“一字一金？”楊林點點頭，“且不論其中利弊，這個噱頭只要傳揚出去不僅是一個好的宣傳點，利于賣書，而且對你本人的名氣也會是一個巨大的提升?！?p> 楊琛道：“關(guān)鍵是還可以拿到一筆大額的現(xiàn)金。”
楊林聞言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