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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勒斯

五,夢與現(xiàn)實的交互

阿卜勒斯 歸墟Z 4140 2021-07-06 09:43:33

  巨大的爆炸聲震徹整棟樓,人們紛紛跑出家門驚慌四顧。

  爆炸的聲音響了幾次,像是燃氣管道泄漏一般,無盡的怒火傾瀉在那個房間中,電氣化設(shè)備一件一件的爆炸開來,裹挾著驚人的熱浪和碎片,火焰瞬間就吞噬了整個可及的空間。

  人們慌慌張張地遠離,整個19層的樓道里充滿了滾滾濃煙,熱浪和嗆人的味道逼迫著那些想返回去取財物的人迅速遠離。

  “快跑快跑,別坐電梯了!”

  “捂著嘴彎下腰順著樓梯跑!哎那大爺別按電梯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本來拉著自己女朋友,見狀忙跑到電梯口背起老頭就跑。

  “別慌別慌!大家按照順序照顧一下老人和孩子,下去的趕緊打119。”

  那年輕人組織人下樓,他把樓道里的窗戶全部打開,刺耳的警鈴聲早已響起,也不知道19樓其他幾戶家里還有沒有人,但此時他也不敢一家一家去看了。

  這是個周三,只有老人孩子在家,如果能逃那剛才就都出來了,如果逃不出來……

  火災(zāi)被撲滅時已經(jīng)到了晚上,其他幾戶人家因為疏散及時所以并沒有出現(xiàn)傷患,但是聽說發(fā)生火災(zāi)那家,死了三個人。

  具體的消息被封鎖了,只有警察和消防人員還在里面。

  那個協(xié)助人們逃生的小伙子叫杜巖,正在接受警察的詢問。事實上在他之前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接受詢問了,杜巖因為當時為了救一個腿腳不方便的老太太,在離開19樓之后又折返了回來,雖然沒有受傷,但還是接受了醫(yī)生的檢查,在確定無礙之后才被警察叫過來的。

  據(jù)他們所說,1902戶只住著兩個人,一個保姆和一個11歲的男孩兒。男孩子的父母差不多每年上半年在國內(nèi),下半年在國外,他們不在的時候都是由這個保姆照顧孩子的,已經(jīng)有差不多五六年了。因為那對夫妻回國的時候總是會帶很多禮品給鄰居,也會請他們幫忙照看一下孩子,所以對那個孩子和保姆都還挺熟悉的。

  大約在半個月前,那男孩兒因為玩輪滑摔著了腿,也就在前天剛出院。杜巖和女朋友剛從外地回來,聽說了這件事,昨天還帶了水果去看他。男孩子挺早熟的,他們還一起吃了午飯,誰知道今天就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昨天你們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有什么異常么?”一個略微發(fā)福身高大約一米七多的警察問,他年紀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給人的感覺氣勢很足。旁邊則是一個又高又帥的年輕警察,杜巖的女朋友不自覺的看了他好幾次。

  “沒什么異常??!”杜巖想了想說,“他的腿還是沒好,但自己慢慢走路也沒問題,精神挺好的,還跟我打了幾把手游。”

  中年警察點點頭又問:“那那個保姆呢?”

  “光子阿姨啊——”杜巖拉長了聲音,戳了戳旁邊的女朋友,小聲說:“小晴,你說吧,你跟光子阿姨不是還蠻能說得上話的么?”

  小晴露出遲疑地神色。

  “怎么了?那個保姆有什么問題么?”小帥警察問。

  “也不是?!倍艓r撓了撓頭,“光子阿姨人挺好的,就是有點……有點……”

  “有點中二!”小晴說。

  “要是跟她不熟的人,肯定都是這么說的。但其實光子阿姨很單純的,她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只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跟著父親來到這里的,她父親極其喜歡華文化,硬是把國籍改到了我們這邊。光子阿姨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只是她父親過世之后,迫于生計才做了這份工作。但她其實有點社交恐懼,所以大家都沒怎么跟她深入交流過?!?p>  “對,我們倆其實在他們家吃過幾次飯,光子阿姨心智很單純,她好像就沒跟外界有過太多的接觸,有時候你跟她交流,就好像在面對孩子一樣,她是個很純粹的人?!倍艓r附和著說。

  中年警察挑了挑眉,“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光子是不會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也根本不會得罪什么人讓人喪失理智來報復(fù)她了?”

  杜巖跟小晴對望了一眼,一致扭過頭來點頭稱是。

  事情好像有些撲朔迷離起來,一對父母不在國內(nèi),孩子才11歲,而保姆是一個明顯不可能招惹什么事件的人,這樣的家庭,什么人才會來殺人放火呢?而且現(xiàn)場的那具尸體又是誰?是兇手么?還是另一個受害者?

  因為DNA檢測暫時出不來,身份還不能斷定,案件沒法進行,老警察在記錄了部分人的口供之后只能封鎖現(xiàn)場先行撤人等結(jié)果。

  而在人群里,一個男人默默地看著這一切,而后默不作聲悄悄地離開了現(xiàn)場。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阿卜勒斯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惱怒又憤恨,最近他簡直被這個敲門聲給折磨的精神崩潰了。除此之外還有不時來家中的警察,他們打著調(diào)查失蹤人口的名義堂而皇之的一次次登門,還打著上廁所和想了解陳宋日常的口號對他家進行探險。

  要不是他這個主人還在,他們就要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了!

  但好在是阿卜勒斯已經(jīng)會分辨那咚咚咚是警察的敲門聲還是有人惡作劇——那兩個警察的敲門聲很規(guī)律,這是他唯一感謝他們的地方——為此阿卜勒斯以他們?yōu)樵蛯懗隽俗约盒聞≈械木煨蜗?,他們?yīng)該感到自豪!

  阿卜勒斯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門的方向,那咚咚咚地敲門聲狂躁而暴虐,好像是在用力的砸門,或者是在用身體在撞擊門。但他知道,哪怕這個聲音如此之響,聲音如此之近,只要他開門,他就只能看到一片空曠的樓道,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他們這層樓住著四戶人家,他隔壁是一對老夫妻,而且老夫妻熱衷旅游,他們這段時間聽說去了什么山看日出,并不在家。而以他們的身體來說,就算是在家,也不可能發(fā)出這樣的撞擊聲。另外兩戶人家,最近的也跟他的大門隔著五六米的距離,不可能在他開門的瞬間就跑回去躲起來并且關(guān)上兩道門。

  在兩個警察來他家調(diào)查時,他曾經(jīng)跟警察反應(yīng)過這件事,但警察們在樓道蹲了很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他們建議他可以調(diào)查監(jiān)控,但監(jiān)控中什么都沒有。

  在他聽到聲音的時間,樓道里干干凈凈空無一物,別說人了,蟑螂都沒有一只。

  于是警察們只能告訴他,你可能是幻聽了,因為按照他說的情況,他的鄰居也應(yīng)該聽到聲音的,但鄰居們都沒有聽到。

  阿卜勒斯覺得,有什么東西,有什么看不見摸不著感覺不到的東西,在他家門口徘徊著想要進來。每次那種咚咚咚的聲音,都是那種東西制造出來的。

  畢竟醫(yī)生說他沒問題,身體沒問題,精神也沒有問題。

  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是真的有問題了。

  阿卜勒斯坐在沙發(fā)上,緊繃著身體盯著大門處,耳邊盡是“咚咚咚”“咚咚咚”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于安靜下來,阿卜勒斯腦子里一片空白,衣服都被冷汗?jié)裢噶?,他又坐了很久,才想起來去浴室脫衣服。冷水澆在頭上的時候,他才逐漸回過神來。

  沒什么的。

  阿卜勒斯想。

  別以為我會害怕,別以為能打敗我,你都死了,還能怎么樣呢?

  他看著自己的身體,胸的部位那道疤已經(jīng)看不清了。他把剃須刀換了新的刀片,一點一點地清理自己的胡茬。

  很好,完美。

  阿卜勒斯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漸漸地露出微笑來。

  他穿上衣服,筆挺的西服裁剪的正合身,等下他要穿著這身衣服去見一個女人,那女人雖然麻煩,但麻煩總會解決的。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要解決麻煩,其實很簡單,博取對方的好感,再給她精神的愉悅,軟彈的床墊會作為溫床,在溫床上,生命力勃發(fā),一切都好談。

  阿卜勒斯取了一支香水灑在身上,愉悅地開門走進客廳,他得帶上自己的筆記本。

  “砰!”

  衛(wèi)生間的門發(fā)出一聲巨響被猛的關(guān)上。

  阿卜勒斯馬上回頭,神色霎那驚惶起來,但除了關(guān)上的門,好像什么都沒有。他想了想,沒有過去,而是先去取了筆記本準備出門。

  人要學(xué)會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那些影視劇里,死的最快的,往往都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家伙。

  老話是怎么說的呢?好奇心害死貓不是么?連有九條命的家伙都會被好奇心給害死,人這種脆弱的生物,好奇心還是不要太旺盛的好。

  他提著電腦包轉(zhuǎn)身向大門的方向走去,而他一轉(zhuǎn)身,便看見一張臉橫亙在他眼前。

  血肉模糊,蛆蟲涌動。

  “啊——”

  猛然間,林臨坐了起來,胸腔中好像被巨石堵塞,呼吸都被窒住。林臨仰著頭,深深地大大地吸了一口氣,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來,而后又極速地喘息,在黑夜中,像是要被困死的魚。

  手機上顯示有幾個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來自于同一個人。

  林臨起床抹了把臉,打開電腦把這次的夢記錄下來。用文字記錄夢境其實是一件略顯困難的事情,因為大部分人的夢都顯得零碎而混亂,甚至沒辦法用一段完整的段落描寫,只能用單詞來記錄。但林臨發(fā)現(xiàn)他自從開始做夢,尤其是這些似乎是有相關(guān)聯(lián)系的夢開始,他就能輕易的把它們描述出來,用文字的方式,寫小說一般的讓他們出現(xiàn)在人的眼前。

  因此林臨一度懷疑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有人把記憶一股腦的塞進了他的腦子里。

  其實這些夢挺有意思的,林臨把近期的夢境整理出來,包括一些重復(fù)的和毫無頭緒的,竟然整理出將近五萬字,都能寫成小說了。

  林臨本就是寫懸疑小說出身,對這些東西有著異常敏銳的嗅覺。像他這種人,一向保持著質(zhì)疑眾生的態(tài)度,也正是這種態(tài)度,讓林臨察覺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是簡單的做惡夢而已。

  從最開始他夢里頻繁出現(xiàn)一個名字,一切的混亂夢境如同溪流找到了入???,開始一點一點地匯聚到一起。

  阿卜勒斯。

  這名字怎么聽怎么都二,還像是那種西方探險小說中的炮灰名。

  阿卜勒斯寫著三流的懸疑幻想類小說,但似乎收入還挺可觀,除此之外,他自己身上似乎還背著命案。

  林臨整理著自己的夢,這些文字被重新編寫,線索一點一點地被梳理出來。

  目前來看,阿卜勒斯,這個被警察稱呼為陳無海的人,他用自己的名寫了一本中二的面基失敗進而羞憤或者其他原因從而殺人放火的小說。小說中那棟樓和那些人物長相,都像是真實存在一般,林臨認為如果他們在現(xiàn)實中真的存在,那自己見到一定能一眼認出來。

  而陳無海這個人,目前在夢里僅在他自己家里出現(xiàn)過,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可能有幻聽……林臨突然想到一件事,前段時間他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在秦醫(yī)生家里,也出現(xiàn)過幻聽。

  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和其他的夢都不同,林臨一度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自己的真實經(jīng)歷——他現(xiàn)在聽到咚咚咚的聲音都會下意識恐懼。

  也是那天吃飯的時候,林臨察覺到秦醫(yī)生對自己的過分關(guān)心。

  整理好手頭上的事情,林臨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快三點了。這個點就不回電話了吧?女人如果被打擾睡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翻著信息,內(nèi)容引起了他的興趣:五年前,本市某小區(qū)曾發(fā)生過一場極其惡劣的縱火案,其案件與你提供信息吻合度達74%。

  秦明父母是再婚重組的家庭,已知秦明是再婚后重新改的名字,舊名未知,生父未知。林小哥哥,你查秦明干嘛啊?

  陳無海和陳宋這兩個名字暫時查不出來出處,你提供的地址和所謂的同鄉(xiāng)根本不存在。另外,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提供照片,鑒于你的狀況,我建議你去找個會畫畫的,把那些人畫個素描像出來。

  看到了回我電話,我希望明天見面聊,細節(jié)方面信息說不清楚。24小時開機等你哦~

  這條信息后面還跟著一個大大的笑臉。

  林臨關(guān)掉微信,沒有回信也沒有回電,他對女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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