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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占卜后我成了敵國皇后

第25章 越臣登基,晏晏解惑

會占卜后我成了敵國皇后 土土津 2007 2021-07-17 07:00:00

  四月初二,是“新皇帝”高維登基的日子。

  莫說身在燁營,無法探聽外界事的楚晏晏不知道這“周皇”打哪里來的,就算是定京城里的百姓們,也是忽然才知道,一夜之間,他們竟變成“大周子民”。

  這皇帝來的突兀,登基大典更是草率。

  由于二太子不愿將好不容易搜刮來的儀仗法物,以及御用器皿借給大周國充面子,周國的大臣們只好自己想辦法。

  所需的黃幄彩棚等還比較好解決,器皿那些的,用別的刷上一層黃漆也算能湊合。

  但是一定要用到的十多座牌坊就不知去何處弄來了,畢竟任是再厲害的能工巧匠也沒法子一夜間將這些牌坊制出來。

  燁人可不管高維登基的儀式排場是否達到應有的規(guī)格,畢竟連高維這個“大周皇帝”都只是他們燁國的陛下隨意欽點的。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定是一場簡陋的登基大典時,場上竟然如天降般豎立了十來座嶄新的牌坊,遠遠看著色彩絢麗,加之每個牌坊前都站了一排禁軍,竟讓人覺得還挺為壯觀。

  登基大典沒人參加可不行,北國大王和二太子自然會去,但他們兩人更像是受邀來看一出戲,文德殿的御座旁又設了兩席給他們,等到周皇受百官參拜時,他們兩人也就相當于被跪拜了。

  除了北國大王和二太子,以及已經(jīng)成為周國大臣的那些人,二太子另有從青城寨里將小皇帝,金太后,諸位王爺,金太師,賀珫等,越國從前的重臣都拉了過來觀禮。

  得知賀珫屆時也會在場,楚晏晏便求了齊佳木讓她扮成宮女混到其中。

  齊佳木本就被調(diào)派過去維護秩序,他想著有自己在,應該也出不了事,便答應了楚晏晏的請求。

  在高維俯于地面跪聽冊文時,楚晏晏也同一批宮女跪在太陽下。

  她已經(jīng)看到賀珫了,他今日面色尚好,可見身子骨還行。

  她想,等待會禮成擺宴時,她就可以趁機同翁翁見上一面了。

  在高維進了宣德門,又步行至文德殿升殿時,楚晏晏隨著其他宮女們?nèi)ネ欧俊?p>  待兩個時辰過后,她端著膳食來到麟德殿,仔細觀察好賀珫的所坐的位置,第一輪過后,第二輪擺膳時,她特意同一個小宮女換了順序。

  賀珫在楚晏晏剛端著餐盤走來那刻,他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了。

  坐在一旁的恭親王楚欽也瞧見了楚晏晏,忽地臉色大變。

  等她蹲下來,將手里的食物一道道擺上案幾時,楚欽視線左右一掃,然后低聲斥責道:“簡直是胡鬧!你當現(xiàn)在還是從前嗎!”

  楚晏晏沒接楚欽的話,她看向賀珫,她知道賀珫能懂她。

  果然賀珫并未像楚欽那般,只悄聲問道:“哪里不懂?”

  楚晏晏將眼眸向下垂著望向案幾,接著又悄悄地用手指點了下案幾之下的地板。

  意思是她看不透《天命錄》。

  賀珫于是假借飲酒,以袖子掩飾解說道:“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應尚舍,何況非法?若想悟透,當讀易經(jīng)。”

  斷卦有五個步驟。

  起卦,成卦;判斷吉兇,賀珫的建議是可以結合《周易》;考察其體用生克比和關系;看外應的情況,正在預測時,突然發(fā)生的,預料之外的,引起所有人關注的,缺一不可;根據(jù)卜者的動靜來判斷應期,即預測應驗之時。

  賀珫想告訴楚晏晏的便是,卜卦要學會物我合一,會心為上;隨時應變,切勿拘泥。

  楚晏晏已經(jīng)將膳食都放好了,起身那瞬低聲問賀珫:“他們是不是想要那本書?”

  賀珫略一點頭。

  楚欽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祖孫二人。

  楚晏晏沒法多待,將盤子放下后就得離開,卻聽賀珫忽而又開口說道:“切莫過分依賴!”

  她望著賀珫深沉的眼神,暗暗記住了他的叮囑,卻又并不那么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齊佳木已經(jīng)在廣場邊上等著她了,楚晏晏雖然面色鎮(zhèn)定,但她其實內(nèi)心也挺慌亂,朝齊佳木走去時,不知是因為沒吃東西餓得頭暈,還是怎地,她腿一軟竟差點摔倒。

  還好一把抓住了邊上的牌坊才穩(wěn)住身子。

  可這一抓,卻將牌坊的柱子戳了一個洞!

  仔細一看,這些牌坊竟然都是紙糊的……

  牌坊前的一排禁衛(wèi)軍朝楚晏晏看來,她即刻尷尬地將戳壞的紙折回來添上破洞。

  然后捂臉走人,心想,“這周國的江山要是不穩(wěn),可不是她捅破的?。 ?p>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三,燁軍開始全面撤軍北上了。

  其實在四月之前的幾個月內(nèi),就已經(jīng)有大半燁軍被陸續(xù)調(diào)撥。

  青城寨和劉家寺寨等幾個大營官兵人數(shù)所剩不到四成,但仍有十多萬人,加上在燁營為質(zhì)的金太后,小皇帝,皇室宗親,朝臣及家眷數(shù)千余人,還有那些被驅(qū)擄的定京百姓五萬人,起行的總人數(shù)達到了二十萬。

  另有大量的金銀財寶,文物古董,珠寶玉帛以及車馬牲畜,浩浩蕩蕩一行隊伍分成七批,花了五天時間才全部撤離。

  撤清之前,那些用不著搬不走的帳篷營壘,和掠奪來卻帶不動的糧食布帛等,被最后一批撤離的燁軍一把火全燒了。

  火焰足足燒了一整晚才熄滅,到了第二日,百姓們確定城外一個燁兵也沒有了后,才敢走上闊別數(shù)月的街道。

  站在城墻上能看到繞著定京城有一圈火燒后留下的痕跡,黑煙彌漫,嗆鼻辣眼。

  但真正使人涕泗橫流的不是那焦黑濃煙,而是百姓看到燁軍敲鑼打鼓地凱旋而歸,達官貴族像被牛羊一樣押走,僅剩的米面物資叫燁人付之一炬……,他們無不感到痛心恥辱。

  城墻被修補好幾乎看不出被損壞過,街道店鋪也還是原來的模樣。

  一切都好似隔日,但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那些還能留在定京城的人內(nèi)心尚有百味雜陳,而被帶走的人卻已經(jīng)心如死灰。

  他們就像墜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里,找不到通向光明的路,哭著喊著也沒有人來救他們。

  哪怕被關押在各個燁營,但那至少是故土,而此后將踏上一條遙遠的陌路。

  明日,看不清,未來,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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