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
一大爺易中海趁二大爺沒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起面前的茶杯,重重的砸了下去。
“砰”一聲,搪瓷杯底部經(jīng)受不起接連的撞擊,整個扭曲變形,桌面上還沾著一些掉下來的瓷,一大爺嘴角抽搐,心疼不已,悄悄的把搪瓷杯往二大爺手邊挪去。
二大爺劉海中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著那嚴(yán)重變形,已經(jīng)裝不了水的搪瓷杯。
啥意思?
讓我賠?
為了離杯子遠(yuǎn)點(diǎn),慌忙起身,對著傻柱質(zhì)問道。
“傻柱,是不是有兩只雞啊?你剛才偷偷摸摸扔掉了一只?”
底下人一聽二大爺這么說,紛紛起哄起來。
“就是,就是,要不然他干嘛跑那么快往回家趕?一定是去毀尸滅跡?!?p> “沒錯,傻柱這人我知道,以前就喜歡在廚房里偷拿東西,自從沒了工作,就把主意打在了鄰居身上?!?p> “傻柱真就不是一個好東西,就應(yīng)該依著許大茂的意思,去保衛(wèi)處抓起來,關(guān)進(jìn)牢里去?!?p> “……”
眼見大院里的人,越說越難聽,林安不由被氣笑。
“哈哈哈……”
眾人一呆,隨即不由面露怒意,紛紛覺得傻柱太猖狂了,不但不認(rèn)錯,還擱這狂笑,這簡直在踐踏普羅大眾樸實善良的內(nèi)心啊。
“傻柱,你笑什么?你不會是想裝傻充愣吧?我看你還是承認(rèn)錯誤吧,免得大家伙真的送你去保衛(wèi)處,那就一切都晚了?!?p> 三大爺皺著眉頭,指著傻柱的鼻子,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內(nèi)心對于傻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不滿。
林安猛地一腳把身后的長椅踹倒,指著三位大爺?shù)谋亲樱瑥埧诰土R。
“我去你大爺?shù)?,錯誤?錯誤你大爺!”
“你們?nèi)齻€老糊涂蛋,真特么許大茂說什么,就是什么?你們良心是被老母雞給蒙蔽上了么?”
“還是說,許大茂是你們爹,才會這么聽話?”
“我看這個院子,真正的大爺,是特么許大茂,你們都是他孫子!”
一聽這話,許大茂急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事,被三位大爺給記恨上。
“傻柱,你特么說什么昏話,三位大爺那都是老知識分子,都是德高望重的長輩,有你這么詆毀人家的嗎?你欺負(fù)我許大茂也就算了,你敢欺負(fù)三位大爺,我許大茂豁出去不要命了,我也要和你拼一拼。”
二大爺,三大爺早已被林安的這番痛罵,漲紅了臉,尤其是三大爺,作為讀書人,一個勁的在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一大爺也氣的不行,整個人都抖索了起來,內(nèi)心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的傻柱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模樣,一時之間有點(diǎn)接受不了,心臟都感覺絞痛。
“許大茂,我可去你大爺?shù)摹!绷职诧w起一腳,猛地踹了過去。
許大茂下意識的站起身子,往后倒退,躲過了一腳,藏在婁曉娥身后,硬是不敢去和傻柱搏斗。
“傻柱,你干什么?還敢當(dāng)眾行兇?真就不把大家伙放在眼里了?”
這一下,圍觀的群眾怒了,他們紛紛上前,想要為許大茂打抱不平,制服住傻柱的暴力行為。
林安被眾人包圍,千鈞一刻之際,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嘴里大吼。
“都特么看清楚,這是什么?”
眾人一怔,向前邁出的步子縮了回去,仿佛這一刻,傻柱手里拿著的不是一張紙,而是圣旨。
秦淮茹縮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紙條上的字。
竟然是欠條。
“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是特么朝陽菜市場,賣雞的張老太,因為沒有零錢,所以找不開,留給我的欠條?!?p> 下一秒,傻柱把那欠條重重的拍在三位大爺?shù)拿媲?,隨后又從口袋里掏出十幾塊錢。
“誰特么告訴你們,老子沒有錢的?看看這是什么?是冥幣嗎?”
眾人聽著嘩嘩掉落在地的錢幣,一時眼紅脖子粗,內(nèi)心非常的不平靜,甚至很不平衡。
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傻柱不但有錢,還有這么多的錢,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等一下,許大茂可沒說你的公雞不是買的,他只是說你的老母雞是他家丟的?!?p> 忽然,人群中有人開口,林安一看對方竟然是賈張氏。
自從傻柱沒了工作以后,賈張氏家里頓頓窩窩頭,玉米糊,心里對于傻柱的記恨越來越深,直到最后把所有的生活不如意地方,都一股腦怪罪到了傻柱頭上。
誰讓他不好好工作,讓自己吃不上大魚大肉。
因此,看見傻柱被欺負(fù),賈張氏莫名的有一種痛快感,就好像傻柱過的越慘,她的內(nèi)心仇恨就越得到舒緩。
尤其再加上今早的棒梗事件,賈張氏心中滴血,整整五十塊沒了,這可都是自己從兒媳婦那努力搶來的,就這樣沒了。
這口氣,她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沒曾想傻柱的報應(yīng)來的這么快,老天就開始懲罰他了。
賈張氏就想著抓住這次機(jī)會,要讓傻柱有錢拿,沒命花,最好人沒了,錢留下給自己。
“張老太婆,你特么的快把嘴閉上吧,老子一見你就來氣,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到我鍋里燉著兩只雞?你家的燉鍋能夠燉的下兩只雞嗎?”
眾人一聽,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按照許大茂說的,他家老母雞體型可夠大的,真拔完毛,起碼4,5斤重,如果算上傻柱自己買的,兩個起碼有十斤左右。
可是按照地上砸碎的燉鍋來看,怎么著也放不下啊。
難道傻柱還有別的燉鍋?
又或者傻柱藏起來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個時候有幾個聰明的鄰居想到了問題關(guān)鍵。
這傻柱燉幾只雞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那老母雞沒找著,也就是死無對證,不能口說無憑吧。
真要張嘴瞎說,別說兩只雞,十只雞都能燉的下。
“許大茂,你小子到底有沒有看到傻柱燉你們家的老母雞?”
“對啊,我們光聽你說,他偷你雞,可是你雞在哪呢?這總得活要見雞,死要見尸吧?!?p> “我尋思傻柱都能拿得出十幾塊錢,真會惦記他許大茂家的老母雞?”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辨明了事情的關(guān)鍵線,得找到老母雞的殘骸。
三位大爺自詡知識分子,好歹肚子里也有幾兩墨水,結(jié)果從頭到尾都把傻柱當(dāng)做了真兇,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質(zhì),那就是找真兇。
一大爺心情稍微緩和了點(diǎn),他朝著兩位大爺看了看,開口說道。
“咱們是不是得一步一步來?別一開始就把傻柱給定性了?要不然看什么都像做賊的,冤枉了好人不說,還讓真正的歹徒偷著樂?”
二大爺站著筆直,點(diǎn)了點(diǎn)頭。
“確實,我們一開始被誤導(dǎo),導(dǎo)致整件事的形勢都誤判了?,F(xiàn)在讓我們從頭開始捋一捋?!?p> 幾人你一嘴,我一嘴,漸漸的心中有了答案。
“大家伙安靜一下,我來說幾句。”
眾人再度回到原來的位置,林安則雙手抱胸,冷眼旁觀。
至于丟出去的十幾塊錢,則被他麻溜的撿了起來,看的賈張氏眼睛都紅了,仿佛撿的是她掉的錢一樣。
“許大茂,我來問你,你真的親眼所見,傻柱鍋里燉著你家老母雞?”
許大茂眼色掙扎,他很想說自己親眼所見,但他不敢,不是怕昧良心,而是真怕被傻柱給打死,別看他只是流鼻血,那也是真的疼在心啊。
“我,我看沒看見,這,這我也不好說啊?!?p> 一大爺一聽這話,嚴(yán)肅的吼道。
“看見就是看見,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什么不好說,很好說的,你要是不誠實,被我們查出來了,你往后就去牢里反思去吧?!?p> “我,我確實沒看見,就看見鍋里燉著雞。”
此言一出,大伙嘩然一片。
“這挨千刀的許大茂,敢情鬧了半天,全白忙活了,沒看見還擱在那瞎比比,這不耽誤人做事嗎?”
“就是,枉我還替他斥責(zé)傻柱,結(jié)果八字還沒一撇,事情還沒下定論,讓我以后遇見傻柱都不知道怎么辦?!?p> “別以后了,我看待會就站傻柱這邊,讓那許大茂去死,省的里外不是人?!?p> “……”
“安靜,都安靜一下?!?p> “你,你,還有你,都給我把嘴閉上。一天天就知道瞎起哄?!?p> 一大爺指著幾個中年婦女,一臉不豫,年紀(jì)大了,隊伍不好帶了。
“許大茂,你的雞是下午丟的,還是晚上丟的?”
許大茂心里也不確定,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我是下午發(fā)現(xiàn)不見的,具體什么時候丟的,我也不知道?!?p> 這時,婁曉娥插話道。
“我知道,我知道,早上我喂過雞,我確定下午丟的。”
婁曉娥說完,眾人紛紛表態(tài),自己都在上班,整個大院除了幾位老人,一群孩子,就只有傻柱一人。
眾人面露異色,紛紛朝傻柱看去,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傻柱身上。
林安眼見這群人又懷疑到自己身上,不由怒哼一聲。
“什么意思?你們特么是不是真當(dāng)老子好脾氣了?整個院子,就我一個人是活人?其它都是死人對吧?”
幾位上了年紀(jì)的大媽,大爺一聽這話,傻柱這是在咒自己去死啊。
“傻柱,你怎么說話的?以前你家沒醬油,還是我家借的?!?p> “這年頭白眼狼真的多,早知道就讓你活活餓死算了?!?p> “……”
賈張氏剛想跟著一同咒罵傻柱,但她忽然神情一變,眼神下意識的朝棒??慈ァ?p> 這一看,臉色煞白一片,整個人精神都恍惚了一下,差點(diǎn)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
秦淮茹離得近,發(fā)現(xiàn)了婆婆不對勁,用一只手?jǐn)v扶著,悄悄詢問怎么回事。
賈張氏用眼神示意她去看看棒梗,秦淮茹一頭霧水,但跟著照做,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漸漸的她的臉上也劇變,本來就白皙的臉蛋,瞬間如同清灰色一樣。
“難,難道……”
賈張氏一把捂住了秦淮茹的嘴,左右看了看,低身惡狠狠的說道。
“噓!別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