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道:“你不明白,不是你想的那樣。”
女人淡道:“我明白。”
謝傅的語氣加重幾分,“你不明白?!?p> 女人青蔥般的手指撩了下謝傅額頭上的發(fā)絲,微笑道:“男人我見得多,雖然你特別,但還是男人。”
謝傅撥開她的手,怒道:“不要碰我!”說著起身走開,走了幾步之后卻突然回頭,有些氣憤道:“你真的不明白!”
女人嘴上一直掛著微笑,心中喃喃,你以為我不難受嗎?
謝傅走遠,直到消失在女人的視線中。
天陰沉著,時間到了,夕陽卻沒有如約而至,她的心中空蕩蕩的,如這陰沉的風有點悲傷。
望向遠方,突然露出笑容,輕輕道:“走的遠遠的,我不想選擇你?!?p> 女人獨坐著,無人與她共枕黃昏,直到夜幕降臨,周圍漆黑一片,她依然坐著一動不動,心慢慢沉到原來那個陰暗的角落。
等待她的是死亡,可她并不害怕,也不畏懼,頂多有一絲遺憾,現(xiàn)在有酒多好啊……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傳來草叢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女人心如止水的心房壓抑不住竊喜。
來人出現(xiàn)在她眼幕,女人卻冷聲怒道:“你回來干什么?”
眼下漆黑一片,女人突然發(fā)出的聲音把謝傅嚇了一跳,出聲問道:“你怎么還呆在外面?”
女人聲音冷入骨髓,重復剛才的問題:“你回來干什么!”
謝傅淡淡道:“我只是去采些草藥,又沒說……”謝傅說著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以為我扔下你不管,一個人走了?!?p> 謝傅哈哈大笑一聲,“放心好了,我不會丟下你的?!闭f著走近過來要將她抱起。
女人這一回卻揮開他的手,冷冰冰道:“不要碰我!”
謝傅當她在耍脾氣,無奈的攤了攤手,“那你自己進來吧?!?p> 謝傅回到山洞內(nèi),點燃篝火,昏黃的火光從山洞內(nèi)照射出來,映照在女人的背上,映在她前方的草叢,如同夕陽的余暉。
鏘鏘,山洞內(nèi)傳出石頭敲打的聲音,給這靜謐的夜帶來一絲生氣。
夜風輕輕吹拂在女人的臉上,也似乎變得清涼而溫柔,身后的鏘鏘聲一直傳來,不絕于耳畔,像美妙的樂章,讓人感覺愉悅、安寧,溫馨。
女人終于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去,朝山洞內(nèi)望去。
火光旁,那道身影正拿著一顆石頭捶打著采來的草藥。
女人一直看著,感受到久違的輕松愜意,卻又莫名的悲傷,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終于這樂章停下,謝傅走出山洞,對著女人說道:“還生氣嗎?”其實他并不知道女人在生什么氣,就像青樓里的那些小娘子有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女人并不是一種能完全理解透的動物。
這種朦朧難透,大概就是兩性的美妙所在,什么都看的透徹,那還有什么意思。
深知彼此,有時候反而少了探索前進的激情。
女人應也不應,冷傲的像一尊高貴的女神像。
“我抱你進去好嗎?”
謝傅禮貌的像個君子,又溫柔的像個丈夫。
“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
謝傅把手伸到女人腿下和后背,特意停頓了一下,確認女人沒有強烈的抗意,這才將她抱起,走進山洞。
女人有種被人抱進洞房的感覺,這很荒謬。
謝傅將她放坐下來之后,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捶成渣的草藥,卻沒有出聲。
倒是女人先開口,“來吧。”說著并屈著腿像只兔子朝地上趴了下去。
月裙溫柔的撫貼在她的身上,優(yōu)美的勾勒出她修長的身段和女性婀娜多姿的柔和曲線,柳腰之下的珠圓玉潤像一顆墜落人間的仙桃。
謝傅表情一凝,這個姿勢……她該不是誤會了吧。
女人見謝傅遲遲不動,扭過頭來,冷若冰霜的臉容可不像是獻身的樣子。
謝傅自嘲一笑,說道:“來了,你趴好?!?p> “好了?!迸苏f著把頭轉(zhuǎn)過去。
好了?為什么要這個姿勢呢,這可不像是好了的樣子。
謝傅本想開口,想著還是不要啰嗦了,蹲了下來,撩起裙角,那緊貼在她腿上的汗褲,像一層梨花色的蟬蛻……
女兒家柔弱的背脊,那斑駁不清的傷口卻觸目驚心,這背謝傅能記住一輩子。
藥兒啊藥兒,拜托你了,謝傅溫柔而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敷上草藥,而女人一動不動,如一尊透著溫潤的玉像。
……
隔日一早,謝傅前往陷阱巡查,昨日的好運氣并沒有持續(xù),陷阱里面空空如也。
謝傅動手多布置幾個陷阱,多布置幾個,捕捉到獵物的幾率也就高了。
不知不覺到了響午時分,可他卻毫無收獲,這會有點累了,想回到山洞休息,卻又不想空手回去。
突然看見草叢的一陣窸窸窣窣,謝傅猛的竄了起來,望去,卻是一只愣頭愣腦的野雞。
謝傅心頭興奮,主動送上門來,就是你了,悄悄靠近,待差不多距離,張開雙手猛然撲去。
野雞卻十分機敏,竄逃開去,讓謝傅撲了個空。
到嘴的鴨子豈能就這么飛了,謝傅一路追逐。
山里草叢密集,枝棘橫生,野雞極為靈活,謝傅非但沒有捉到野雞,反而被枝棘割的斑斑痕痕。
徒手捕捉是在白費力氣,謝傅也放棄了,打算先采點草藥,晚點再回來看看。
直到天色出現(xiàn)一絲昏暗,謝傅才不得不返回,來到洞口,卻遲遲不進去。
這種心理就像徒手歸家的丈夫,不敢去面對妻子失望的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地最后一絲光亮隱去,謝傅才低頭看向手中的草藥,卻是那么的寒酸,硬著頭皮走進山洞。
山洞內(nèi)漆黑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謝傅心頭一顫,喊了一聲,“女人。”
女人沒有應聲,輕輕的動靜傳來,算是對謝傅的回應。
謝傅這才松了口氣,可別被什么野獸給叼走了,或者遭遇什么不測,雖然這種可能有點離奇。
謝傅點燃篝火,山洞里才有了亮光,立即發(fā)現(xiàn)女人坐著正望著他,她沒有出聲打招呼,也沒有任何交流的意思。
謝傅很不習慣這種氣氛,有時候感覺她很親近,有時候又感覺她很遠,像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