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酒量也是過人,今日卻遇到兩個強(qiáng)勁敵手,三人竟把一壇酒給喝完。
點燈,坐著喝了幾杯水,干澀的喉嚨得意緩解,人也舒服很多。
外面漆黑一片,悄然無聲,怕是深夜了,卻不知幾更天了。
崔夫人忽然嘴角一笑,他們夫妻兩人只怕也醉倒了吧,平生從沒喝的如此瘋狂,也從未喝的如此痛快過。
突然想到李夫人醉倒了,那些遺孤豈不是沒人照看,春桃應(yīng)該會留在那里,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匆匆披上衣裳,匆匆前往廳堂查看。
剛才院子門口,寂靜中隱隱傳來女子的咯咯笑聲,似乎是那李夫人的聲音,這李夫人性情孤高清冷,仔細(xì)想來竟從來沒有聽過她這般笑過,看來只有在自家相公面前,才肯放下清冷,這般笑來。
李大人的聲音飄來:“把你送上天了嗎?”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一點力氣都沒有?!?p> “不是我沒有力氣,是怕你受不了。”
“我哪次受不了了?”
“你上回就受不了?!?p> “胡說!用點力氣?!?p> 崔夫人越聽越不對勁,臉上立即紅了起來,這兩夫妻未免過于灑脫大膽了吧,竟……
“師傅,你這些天的身體是不是很差,卻一直瞞著我?!?p> 這話那李大人說的并不大聲,夜深人靜,卻清清楚楚的落入崔夫人耳中,心中暗驚,這李大人怎么叫師傅,心中好奇,吹滅燈火走進(jìn)院子望去。
只見月色下,女的坐在秋千上,男的在后面推著,卻是郎情妾意的恩愛溫馨場面,自己卻是想歪了。
李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我不是讓你不要再問這個問題嗎?”
謝傅道:“我今日偏要問個清楚!”
初月凜容道:“你越來越放肆了!”
“你根本……”
謝傅說著卻突然被初月抬手擋住嘴巴,低聲道:“別說了,有人來了。”
崔夫人見兩人同時朝她這邊望來,嚇得趕緊快步離開,初次對兩人關(guān)系產(chǎn)生懷疑。
初月朝院門口掠去,很快回來,淡淡道:“是你的崔夫人?!?p> 謝傅一頭霧水。
初月笑道:“黃昏喝酒的時候,你不是一個勁的調(diào)戲她嗎?”
謝傅苦笑:“我都說了,我一喝酒就放浪形骸,萬幸沒有調(diào)戲你?!?p> “你敢!”
初月說的輕輕道:“你回去休息吧,早些時候醉成那個樣子還要累你陪我?!?p> 初月隱瞞的越多,謝傅心中越有忐忑不安的預(yù)感,嘴上說道:“能陪你多一刻是一刻,來,這回我一定用盡力氣把你送上天去?!?p> 初月咯咯一笑,“瞧你都醉的站立不穩(wěn)?!闭f著柔聲哄道:“回去,好嗎?”
謝傅道:“我今晚就在廳堂隨便找個地方倒下,隨便幫你照看那群孩子?!?p> “好吧……”
兩人返回廳堂,謝傅坐著,沒一會兒,身體搖搖晃晃就倒地睡去。
初月見了一笑,明明又困又累,卻還一直強(qiáng)撐著,心中喃喃,我會陪你到死的那一刻,只愿你不要太傷心,我會心疼的。
……
隔日一大早,崔夫人來到廳堂,才知道這李大人昨晚竟在這廳堂臥地而睡,身上連披條薄被都沒有。
這叫醒也不好叫醒,抬也抬不動,正要匆匆去取被,剛到門口就撞上李夫人。
崔夫人直接責(zé)問道:“你怎么當(dāng)妻子的?讓他這般睡著,連條被子都沒蓋上?!?p> 初月笑了笑,沒有解釋,她昨晚是摟著傅睡的。
崔夫人見初月反應(yīng)冷淡,直接責(zé)問:“你是他妻子嗎?”
“我是他師傅?!背踉碌_口,不知道為何突然戳破和謝傅的真實關(guān)系。
崔夫人聞言一怔,雖然已經(jīng)有所懷疑,親耳聽來,心中還是驚訝。
初月問:“你想當(dāng)他妻子嗎?”
崔夫人臉上頓時變色,對方這話已經(jīng)不僅僅是羞辱,簡直不可理喻!終究涵養(yǎng)過人,沒有像個潑婦一般破口大罵,冷聲道:“你說這話不荒唐嗎?”
初月輕道:“只可惜我想……我這徒兒沒人疼,我想照顧他,反而一直他來照顧我,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徒弟了?!?p> 初月說著停了一下,目光端視崔夫人,繼續(xù)道:“他這么好,這么惹人疼,終究有人代替我來疼他照顧他,可我還總是放心不好?!?p> 崔夫人冷道:“你是他師傅,這話倒說的像個妻子。”
初月笑了笑,看著崔夫人的目光由端視變成凝視,“他當(dāng)個丈夫還是挺暖人的,不是嗎?”
崔夫人目光瞥向廳堂內(nèi)還熟睡的李大人,冷笑道:“你放心,他鐵定不愁沒有女人?!?p> 謝傅醒來,本要回到書房,那群孩子竟纏著他,要他教昨日唱的那首曲子。
教著唱著,一天就過去了。
……
馬府。
馬作都一早醒來,就讓下人準(zhǔn)備熱水沐浴。
自從那天早上被那李大人噴了那一口,他是忐忑不安啊,回到府邸就立即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扔掉,包括內(nèi)衣和鞋子,能扔的東西都扔掉,一概不留,立即又洗了個澡。
這幾天一日三餐之后都要洗個澡,有病沒病,抽空就多吃幾碗藥預(yù)防預(yù)防。
馬作都還沒活夠,正是安享天年的歲數(shù),可不想就這么死了,像他這年紀(jì),一旦真的染上霍亂,九死一生。
沐浴一番之后,馬作都神采奕奕的吃著早餐,葉一全走了進(jìn)來,奉上一封書函,“老爺,送信的人回來了,這是回信?!?p> 馬作都揭緘打開書信,閱讀起來,臉上慢慢變得鐵青起來,信中說查無李少銘此人,這無錫縣縣令一職目前還是空置的。
馬作都怒拍桌子,簡直膽大包天啊,膽大包天?。〖傺b縣令也就算了,老老實實撈點好處走人就是,居然還敢在四大家族和他頭上開刀。
簡直……馬作都都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這假縣令,最可恨的這個假縣令還將他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一怒之后,馬作都恢復(fù)平常,冷哼一聲:“我讓你知道什么叫不知死活,阿全你速速去請四大家族的人到我府邸。”
葉一全剛轉(zhuǎn)身,馬作都又道:“慢著,讓吳正先和孫成馬上來見我?!?p> 葉一全輕輕道:“老爺,你忘了,吳大人兩日前被一場大火燒死了?!?p> “那就讓孫成馬上來見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