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夏泱沉浸在這云門的修行之中,渾然不覺饑餓,一旁在夏泱沒注意的地方。
那空蕩蕩的香爐不知何時燃起了縷縷煙霧,煙霧飄散到空中,漸漸消散,周圍的六幅畫中的一副畫,泛起淡淡微光,畫上的痕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邊夏泱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漸漸的密室風漸起,劍指舞動,隱隱發(fā)出風雷之音。
但是夏泱好像沒有察覺一般,不知何時,夏泱的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隨后浩然氣溢散出來,漸漸在手中匯聚成一把白玉般的長劍。
只見這長劍飄渺,其內浩然氣已然凝實,劍身有薄薄的霧氣縈繞,給這把劍增添了一絲朦朧和神秘感。
夏泱握住長劍這一刻好似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但又好似沒有。
“簌簌”
長劍舞動,夏泱身影逐漸模糊,變得飄渺異常,但有時卻變得極為清晰,動作也極為有力。
書院中
一群人好似約好一般,出現(xiàn)在了書院的浩氣閣中,副院長谷守常臉色不變,讓人看不清深淺,但心里卻也有些不爽。
“這些人聯(lián)洋而來絕非偶然,定是有所預謀,而這書院中值得他們這般所為的,就只有夏泱那個小子了?!?p> 一眾人陸續(xù)坐到浩氣閣中,只見入座之人樣貌不一。
左手邊入座的分別是,陰陽家,墨家,雜家以及名家。
右手邊的則是,兵家,法家,農家,小說家。
八方來客,形色不一,表情亦各不相同。
待到八家入座后,谷守常率先開口:“各位今日聯(lián)袂而至不知所謂何事啊?!?p> 八家代表分別看了看,此時陰陽家的鄒策便率先開口:“谷副院長,我等此行前來,便是為了那從蒙村逃出來的鑰匙。”
“不錯,我等已經收到消息,這鑰匙確實在你這書院之中?!泵夜珜O止出聲補充到。
“原來如此,不知各位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呢?”
“這你別管,我們已經確定了消息的可靠性,這次我們一起來便是希望,圣賢書院能夠將人交出來,當然了,如果儒家想吃獨食的話,我們這些人可就……”
話到此處,公孫止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谷守常不配合的話,想必八家一起上谷守常也遭不住。
谷守常又何嘗不知道公孫止的意思。
“目前院長不在,書院中的力量很難抵抗八家圍攻,但這般直接上門要人,我書院若是直接交了出去,定會淪為天下人的談資,同時書院中的學生也會和書院產生隔閡,而天下向往書院之學子亦會失望無比,好在那夏泱已經進入后山,若是他們敢提出進入后山的話……”
谷守常心中打定主意,但是表面上卻陰沉憤怒的說到:“各位是打算直接威脅我圣賢書院嗎?!?p> 見此情景雜家的呂志連忙出聲笑呵呵的說到:“谷副院長莫要激動,我們也不必非要弄得這般劍拔弩張不是,只是前幾日我好像收到消息,貴書院的院長好像還在云游沒有回來吧。”
此言一出,谷守常臉上當既掛不住了,而周圍的其余八家來者則心照不宣的露出笑容。
谷守常表面上壓著火,低沉著嗓音說到:“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告訴各位,那鑰匙確實在我儒家,只不過前幾日已經進入儒家后山,各位如果有膽量,不妨直接進去將其揪出來帶走?!?p> 在場眾人聽到儒家后山幾個字,臉色一變,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墨家的墨離朗聲到:“沒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唉!那只有多叨擾幾日了,素問圣賢書院為天下學子向往之處,不才犬子亦對儒家圣賢之法心生向往,想必谷副院長不會阻止一心求學的學子吧。”
“你們!”谷守常有些被惡心到。
沒想到這些人在聽到儒家后山之后,反而沒有退去的打算,而是要繼續(xù)在儒家賴著不走,讓本來打好算盤的谷守常措手不及。
看著谷守常這般臉色,在場八家來者皆放出氣勢,目光聚焦到谷守常身上等待其回答。
谷守常感受到眾人的逼迫,臉色越發(fā)陰沉,一邊理智告訴自己,若是翻臉,可能會讓書院元氣大傷,同時得罪八家,若是答應,卻是丟了書院的臉面,這使得將書院視為生命的谷守常沉默起來。
正當谷守常難以抉擇之際,一到身影出現(xiàn)在浩氣閣中。
“幾位是打算永遠住在這里嗎?!?p> 但見來者,白須儒袍,一身儒雅之氣,僅僅是站在那就讓人無法忽視,待看清面貌,正是書閣閣老。
在場入座之人見到是閣老到來,無不起身行禮,齊聲說道。
“見過聞亞圣?!?p> 名家公孫止更是在行禮后連忙笑臉相迎的說到:“聞亞圣嚴重了,我們只是一群仰慕儒家圣賢書籍的求學之人罷了?!?p> “對對對,想必儒家不會打擊一心求學的學子的赤子之心吧。”
閣老看著各家來人的嘴臉,臉色不變,調笑著說道:“既然各位這般好學,不如我親自來教教各位如何?”
在場的眾人聽到閣老此言,都不敢搭話,訕笑著。
“各位既然是各家代表想必門下弟子亦是翹楚,各位既然不想我親自教,那就讓年輕人自己交流如何?”
八家的代表都沉默起來,互相交流了一番眼神,心照不宣。
八家來者心里清楚,聞亞圣在場的情況下,即便眾人一起上也是無用,除非圣人出手,而閣老此言也是給了八家一個臺階下。
八家代表那里不清楚,畢竟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徹底撕破臉的。
此時兵家的孫河對著閣老行了一禮,開口說到:“聞亞圣既然這般說了,我們也沒有什么異議,而且能和圣賢書院的學子交流也是他們的榮幸?!?p> 閣老看著孫河,待其說完話不由調侃到:“沒想到同在師城,同朝為官的兵家也來儒家了,你不說話我倒還真沒發(fā)現(xiàn)你?!?p> 孫河低著頭,聽著聞亞圣的話,額角不由得留下幾滴汗,但也不敢出聲反駁,只是默默的聽著聞亞圣的調侃。
儒家此行,兵家中便是一半贊同,一半反對,而孫河也猜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其余七家的人或許不知道聞亞圣,但孫河作為兵家的人可是和儒家同在師城,而且經常來往,再加上朝中也多有同僚,可以說是兄弟了。
而現(xiàn)如今的情況,說句不好聽的,這是被兄弟給背刺了,聞亞圣調侃幾句很正常,甚至直接出手都很正常,但好在聞亞圣還是念記了多年相交的感情的。
看著孫河低著頭,不說話,聞亞圣也沒有和小輩計較的心思。
“看來有時間要去兵家走動走動了?!?p> 心中這般向著,目光也看向了其余人,而感受到聞亞圣目光的眾人也出聲贊同到。
這件事便被敲定下來了。
谷守常稍微交代了一番,便讓人帶著八家來者去住處了。
待眾人走后,閣內只留下了閣老和谷守常。
“守常啊,有些時候不必將書院本身看的這般重要?!?p> 留下這句話,閣老就消失在浩氣閣中了,留下皺著眉頭思考的谷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