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月宗奉堂。
兩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正相對而坐,共品閑茶。
其中一位身后站著一名青年,腰間系著一排金鈴,儼然就是乾拂子,
“薛觀燈,你此次邀我來貴宗倒底所為何事呀??!睂γ娴睦险呙嫔t潤,身形略胖,白發(fā)而笑容可掬。
“唉,先喝茶?!鼻髯由砬暗睦险哂譃樗?jié)M了杯子,頭發(fā)半黑半白,可面色卻不及那白發(fā)老者。
“可不止品茶閑聊吧?!卑装l(fā)老者啜了一口茶,笑道。
“不急,不急……”薛觀燈也坐下來。
白發(fā)老者點點頭,目光卻不經(jīng)意掠過薛觀燈身后的乾拂子?!皥蟾?,守門那邊傳來乾副掌門的信。”一名門外子弟遞來一封書信。
乾拂子向薛觀燈示意了一下,接下了那封信。
“什么信吶?”薛觀燈問。
“回掌門,是瀾玉三元派送來的?!鼻髯涌炊紱]看便回答。
“好,正好秦山主也來了,不妨讀來聽聽?”薛觀燈道。
“這……不大……”
“有何不便?”
“并無不便。”
“讀來聽聽。”
“致執(zhí)月宗:貴宗即要一個解釋,是本派弟子年少不懂事,不小心將貴宗的寶貝玄豹放歸瀾山山脈,無法找回,還望貴宗副掌門大人大諒……莫要與一孩童計較?”讀著讀著,乾拂子臉色愈發(fā)鐵青了,
他抬頭去看薛觀燈的臉色,不出所料,眉守間一層黑氣。
“掌門,這信……”
“這信倒只提了你乾副掌門,連我名都沒提,你氣什么?”薛觀燈冷諷道。
“好了,好了,這封信一看就知筆出頑童,兩位怎可與此斤斤計較?”白發(fā)老者笑著調(diào)解氣氛。
“乾副掌門?”白發(fā)老者打量了一番乾拂子,“年紀輕輕,不曾想竟有如此實力?”
“不敢當?!鼻髯用Φ?。
“乾拂子,這位是拂琴山山主秦召,龍琴派元首。”薛觀燈介紹道。
“晚輩拜見秦山主?!鼻髯有械蓝Y,心下暗暗吃驚。
原本便知能得掌門如此禮待就不該是等閑之輩,卻不知竟是這一位,四大道教領(lǐng)中之首——秦召。
“不必多禮,一同來坐???”秦召笑道,豐滿的臉上擠出淺淺的皺紋。
“不敢。“乾拂子忙擺手。
重新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乾拂子安靜地低著頭,不發(fā)一言。
“是這樣,秦召,你也聽見了這三元派寄來的信,”薛觀燈冷笑道,“他們也太自命不俗了,行事處風處處與我們其余三大教不同,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最近出了這么一樁子事……”
“原來是這樣,”秦召嘆了一口氣,滿目憂愁,“斑愿暉這個老家伙,我勸了他那么多年,還是無動于衷?!?p> “三元派遲早要敗在他手上。”謝觀燈道。
“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了,誰不是為他和三元派好?”秦召瞇了瞇眼,“只不過他固執(zhí)得緊,況且人與人心中道義不同,自不相為謀?!?p> “那此事你覺得如何處理?”
“召開群道大會,你覺如何?”秦召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起身,負手于背后,“群道大會上,再與老友會會?!?p> “只是,這一次也是他最后決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