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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112 宋勉,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清齋夏木 5471 2021-10-22 06:00:00

  到了酒館里,宋勉第一時間拿出他的吉他,抓了一塊干凈的軟布上上下下地擦拭了幾遍。

  劃下第一根弦的時候,他的心仿佛都跟著顫抖。

  在他最黑暗,最彷徨、最失落的日子里,是吉他陪著他度過的。

  “你不在,整個酒館就它最大,沒人敢動它一根毫毛?!笔捓士此е?,跟個寶似的,立刻揶揄道。

  宋勉又掃了一串音符,吉他聽話地發(fā)出和他想象中同樣的聲音。

  “別騷了,走吧,出去唱兩首?!笔捓释屏怂话选?p>  宋勉又快速掃了兩下,笑著提起了吉他,然后像往常那樣推開茶室的門,往舞臺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一米陽光客源有限,很多人并不知道今晚有人將歸來。

  直到宋勉出現(xiàn)在舞臺的一側,才有窸窸窣窣的噪聲響起。等他對著黑色的麥克風開腔說,“晚上好,我是宋勉?!比珗鼋K于爆出一陣歡呼聲。

  先是有人帶了頭,后來整個酒館里都在齊聲高喊著一個名字——“宋勉!宋勉!”

  蕭朗抱胸站在角落里,望著舞臺的方向,眼眶卻是莫名地有點發(fā)熱。

  舞臺上,宋勉依舊是低調(diào)的姿勢,抱著吉他專注地唱著民謠。

  這樣的宋勉,讓蕭朗想起懸崖邊的一叢野草,石礫夾縫中野蠻,自成一種別樣的姿態(tài)。

  就是無人呵護,生死由天,又不禁讓他心疼起來。

  “蕭哥,我怎么有點點想哭啊。”

  蕭朗偏頭看一眼杜妄,那眼神跟看一個智障沒什么區(qū)別。

  杜妄的眼里確實有東西在閃著,蕭朗便沒有再打擊他。他轉(zhuǎn)頭往茶室走,杜妄哎一聲,“蕭哥,你不聽啦?!?p>  蕭朗擺擺手,腳步?jīng)]有停留。

  回到茶室,關上門,外面的狂熱和喧囂立即被阻擋去,不大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安靜。

  手機握在手里,在要不要打陳菲的電話上遲疑很久。他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生來最怕麻煩,但陳菲這道坎,他怕是這輩子都繞不過去。

  外面的歡呼聲重新燃起,應該是宋勉唱完一首歌了。

  而他一個人躲在里面還在糾結著一個普通的電話。

  最后,他在捶了自己腦袋無數(shù)下后,給陳菲發(fā)了一條信息。

  “宋勉今天回來了,謝謝你,也謝謝蔣先生。后面和孫總的事,我們自己會找他協(xié)商?!?p>  按照陳菲的性格,他這條信息十有八九會石沉大海。但令蕭朗意外的是,沒過一分鐘,手機嘀一聲響了。

  他點開來看,是陳菲給他的回信。

  “不用客氣,人回來就好。如果和孫瑞峰協(xié)商得不愉快,可以再打我電話?!?p>  手機在蕭朗的手里翻轉(zhuǎn),他的臉籠罩在一片陰郁的沉默中。

  到底是三十幾歲的人,看是熱情友好,實則字字都深藏著客套的疏離。

  時間在走,人也在變。

  曾經(jīng)陳菲最喜歡對他挖苦嘲諷、或者嬉笑怒罵,而現(xiàn)在只剩下這腐朽又可笑的虛與委蛇。

  更可笑的是,他還一直停留在原地,不肯走,也不肯接受現(xiàn)實。

  “蕭朗啊蕭朗,她都嫁人了,你還在想什么呢?”蕭朗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單薄的笑聲在安靜的茶室里只響了兩三聲便無以為繼地斷掉了。

  他將臉埋進雙掌之中,壓抑了很多年的脆弱,在這一刻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沖他席卷而來。

  **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夜里十一點多,時茉走出機房,站在走廊一側,再一次撥打宋勉的手機號碼。被提醒關機,是在她預料之中,但還是有幾分的意外。

  時茉以為晚上會有時間去一趟一米陽光,但沒想到從開播儀式發(fā)布會現(xiàn)場出來后就一直忙到現(xiàn)在。

  捏著手機,視線所及之處,是遠處的黑夜,像一團潑開的墨。

  “累不累?”凝固的夜色中,涼風習習,一道男嗓就從風里遞了過來。

  時茉轉(zhuǎn)頭去看來人,“臺長?!?p>  “給?!甭鍖幋ǖ氖滞媲八停掷镎ブ槐陌?。

  時茉看了一下沒伸手去接,“我不習慣喝咖啡,再說現(xiàn)在晚上了喝了怕會睡不著?!?p>  洛寧川瞬時就收回手,站在了她的身側,“里面還有其它的,一會兒進去自己選?!?p>  問題順利解決,明天的播出時間也不需要改變。組里加班到這個時間點,洛寧川自掏腰包給他們買了宵夜。

  “好。”時茉彎了一下嘴角,答應道。

  兩人并排站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好幾分鐘,洛寧川一手拿著澳白,一手抄兜,視線向她這邊偏移,“宋勉,今天出來了吧?!?p>  “嗯?!?p>  洛寧川:“這么久沒見面,耽誤你們時間了。”

  時茉笑笑道,“沒事,一會兒就回去了。”

  一絲隱晦的情緒在洛寧川的眼底涌現(xiàn)了一下,醇厚的男嗓開腔道,“我現(xiàn)在就送你回去?!?p>  “不用臺長?!睂ι下鍖幋ㄉ畛恋难凵?,時茉才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快,但她只停頓一下又說道,“謝謝,真的不用?!?p>  留下來加班的人那么多,她沒道理要讓他送回去。于情于理,都不合。

  洛寧川一向進退,時茉稍微往后退,他就絕不會再進攻,“好,這么晚,你一個人還是小心一點?!?p>  時茉點點頭表示知曉。

  “如果可以,最好叫宋勉過來接你。”

  時茉面色一僵,隨后微微一笑,“剛才打他電話,他有說要過來接我,我沒同意?!?p>  洛寧川保持一貫的風度,“你對宋勉真的很好?!?p>  “嗯,”時茉看似羞赧道,“他對我也不錯。”

  “那就好。”洛寧川往后退,“那我先走一步?!?p>  時茉說道,“好,再見。”

  洛寧川沒說再見,只是用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從機房里走出來,打著哈欠,回頭看到她時還打了招呼,“還不走嗎?”

  時茉招了一下手,“嗯,馬上。”

  “那我們先走了,拜拜。”

  “辛苦了,拜?!?p>  時茉還聽到有人抱怨,“要叫臺長給我們加工資了啦,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p>  “我不要加工資,我要加臺長的微信!”

  “不錯,這個夢想挺勵志?!?p>  “感動嗎?”

  “不敢動?!?p>  耳邊的說話聲漸行漸遠,時茉低頭又看了一眼手機,隨后邁著步子朝辦公室走去。

  深夜的清海褪去熙熙囔囔的人潮,裸露出安寧清凈的一面。

  路燈昏黃,把她的身影逐漸拉近了,又慢慢拉長。

  馬路很安靜,微涼的空氣迎面撲來。

  騎著共享單車到了錦繡花園外,在指定的停車地點歸還單車后,時茉朝著小區(qū)的大門走去。

  不知道回去后宋勉會不會在。

  如果不在,她,該不該去找他。

  思緒像潮水一般漲漲退退,她的步伐也跟著緊一陣,緩一陣。

  總歸要走到的,到了房門外,她舉著鑰匙遲疑了半晌才開了門。

  屋內(nèi)沒有任何的光亮,只有陽臺那邊有一片晦澀的光。

  時茉站在門內(nèi),反手輕聲帶上門。

  門一關,房間里就更靜了。

  在玄關處,她緩了一會兒,才換了鞋進來。走到沙發(fā)旁,放下包的時候,甫一抬頭,她便怔住了。

  陽臺那邊掛著幾件衣物,那不是她掛的衣服。

  腦子剛剛轉(zhuǎn)過彎來,時茉便急急地往次臥走去。

  房門果然是關著的。

  可是早上她走的時候分明把房門打開了。

  走到房門前,手抬起來正要落下,又被她及時制止住了。

  可是,還沒猶豫幾秒鐘,她摁住自己的理智,“叩叩”敲了兩下。

  她不能再讓宋勉躲著她了。

  這十五天,她已經(jīng)受夠了。

  她等了一會兒,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次她稍微加了點力,又敲了幾下。

  在她打算第三次敲門時,隔著房門她聽到有人啞著聲回應道,“進來?!?p>  深呼吸后,她壓下手柄,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很暗,窗簾關得密不透風。門在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自動關上,時茉驚得猛回頭,卻是什么都看不見,整個人猶如被吸進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里。

  剛才只是一閃而過,但時茉還是看清了宋勉正躺在床上。她根據(jù)這十來天的慣性,沿著過道走到床的一側。

  “宋勉?”時茉小聲地叫了一下。

  房間過于安靜,床上有些微布料的摩擦聲,時茉把自己生生釘在原地,心跳如雷。

  她攥了一把拳頭,又接著喊了一聲,“宋勉?”

  這次床上的動靜更大一些,像是他的腿曲了起來。

  時茉摸黑向前,直到膝蓋撞到了床沿才停了下來。她的手緩緩落下,在黑暗中一陣摸索后,觸摸到了柔軟的布料,是被子。

  手剛往前一動,她的心猛地又被提了上來。

  她摸到了他的手。

  “宋勉?”

  這次他終于出聲了,依舊是帶著初醒時的嘶啞,“嗯?!?p>  像是預判到他會縮回手,時茉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不放,聲音卻是若無其事般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幸好他的手沒有再往回撤,而是任由她抓著。

  嗓音清晰了一點,“十點多?!?p>  黑暗中,兩人開始對話。

  “今天剛好是開播儀式發(fā)布會,我這個主持人兼制片人不得不到場?!?p>  “嗯,沒事?!?p>  “本來發(fā)布會結束后想去酒館找你的,沒想到紀錄片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組里好幾個人都被留下來,加班到現(xiàn)在?!?p>  “那你快點去休息吧,不早了?!?p>  原本驀然陷入黑暗中,不安和難以適應遍布她渾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但現(xiàn)在,黑暗卻成了她的保護色。

  她問道,“手機為什么一直不開機?”

  宋勉先是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想措辭,“我沒帶充電器?!?p>  “你們酒館入門的地方就有共享充電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p>  宋勉繼續(xù)保持緘默,時茉接著說道,“我打杜妄的電話,讓他告訴你如果你的手機沒電,用他的手機給我回電話,杜妄沒跟你說?”

  最后時茉落下一句總結,“你在躲我,對嗎?”

  靜謐中,她似乎聽到他滑動喉結的聲音。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因為我你才有這無妄之災。”

  “不是?!彼蚊憬K于開竅,“和這個沒有關系。”

  抓著他的手因為緊張僵硬得失去了知覺,“那你為什么要躲著我?”

  宋勉還想矢口否認:“我沒有……”

  “你有。”時茉斷然道,“別把我當白癡,以為我看不出來?!?p>  感覺他的手有動作,早已僵掉的手本能地使了勁,話也是急急說出口——

  “宋勉,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聽到自己的聲音,時茉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低下頭想去看自己的胸口,在那底下,她的心跳得很大聲,快要失控的感覺。

  可惜在這個一團漆黑中,她哪能看得到?

  連宋勉聽到她這句話時是什么表情,她也一概看不到。

  好遺憾啊。

  她從來沒有這么英勇過。

  “其實,我在高中時就喜歡上你了?!闭f完這句實話,時茉突然停下來。

  因為她居然感到抱歉。

  似乎那么早喜歡他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

  多么荒謬。

  “我很抱歉,那個時候偷偷喜歡你?!?p>  后來宋家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宋勉對她不辭而別了十年,那么漫長的時間,她不知道該怎么說起。

  一概略過之后,她在一片麻木緊張中找冷靜。

  “我沒有想到還能再遇見你?!?p>  她繼續(xù)在黑暗中語無倫次,“我什么都不要,而且我現(xiàn)在也有工作,賺的不多,但養(yǎng)活自己沒有問題,我不會給你造成任何的負擔?!?p>  “可以嗎?”她都聽得到她聲音里的卑微,“宋勉,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不可以。”男人的嗓音干燥低啞,仿佛是硬擠出來一樣。

  時茉突然懵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忘了問他,他究竟喜不喜歡她。

  眼前明明什么都看不見,時茉卻感覺一切變得更黑暗。

  一陣慌亂的茫然過后,她又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急忙問道,“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和之前的一樣,你也不用管我,我也不會打擾你……”

  “不可以,時茉。”男人的嗓音有點冷,聽得出他的情緒不是太好,“既然不能在一起,你最好也別再喜歡我。”

  “對,也對,你說的沒錯?!睍r茉笑笑道,“好,我知道了,你接著睡吧,我沒事了,先出去了?!?p>  她一心只想著逃,沒發(fā)現(xiàn)她松手的時候宋勉抓了一下她的手。

  又也許他抓的力道太小,時間又過于短暫,讓這個微弱的動作變得更加微乎其微。

  怎么走回房間的,時茉毫無意識。等她在書桌前的座椅上坐下時,才有了一線的清醒。

  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空曠虛遠的夢,不太真實,卻又真實地存在著。

  心開始疼痛起來,后知后覺??墒沁@一疼,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等她仰起頭來時,眼淚早已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不可以和他在一起,連喜歡他都不可以呢。

  所以,她的人生還有什么指望呢?

  她還有幾十年的人生,若是沒有他,要怎么度過啊。

  原來這才叫做絕望嗎?

  當初在三溪村,她差點被貧困餓死,差點被她爸她哥打死,她都沒感到絕望。

  現(xiàn)在,她懂得了絕望是什么樣子的。

  “沒事的,時茉,沒事的,死不了,死不了。”

  時茉咬著牙,抑制著鋪天蓋地的悲傷。

  “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忍一忍,時茉,忍一忍?!?p>  她不知道,生不如死原來會這么痛苦。

  那天晚上,時茉就著那個姿勢,在座椅上坐了整整一晚上。一個晚上她都在接受著這個事實。

  但一晚上時間她都不能說服自己去接受。也許時間還不夠久,她還需要更多的晚上。

  看到第一縷曦光時,時茉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卻是徒勞無功。

  “時茉,站起來,別做這副悲悲啼啼的可憐樣?!?p>  “你情我愿的事,沒什么大不了,不行就不行。沒有他,你總得要活下去。”

  堅持了兩三分鐘,她才扶著桌面艱難地站了起來。

  “可以的,你可以的,加油。”

  “只要你愿意,沒人可以阻止你。你喜歡誰,不喜歡誰,全都你說了算,與所有人都沒關系?!?p>  她走一步鼓勵自己一下,走一步再鼓勵一下,終于顫顫巍巍地挪到房門口。

  八點,時茉刷了門禁卡,進入電視臺的園區(qū)。

  所有都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她總覺得一切都回不去了。

  半路上,林小魚打來電話,她看到昨天開播儀式發(fā)布會的新聞了。

  “小姐姐,你怎么這么優(yōu)秀哦,好棒棒,恭喜你了?!?p>  時茉難得會心一笑,笑著笑著突然又感到難過,“恭喜我什么???”

  林小魚感覺這人要是矯情起來,真的很讓人受不了。

  “恭喜你能做出這么完美的紀錄片啊?!绷中◆~估計是在吃早飯,說著嘴里還有咀嚼的聲音,“我們同齡,你這樣,我好有壓力的好嗎?”

  “小魚,”時茉突然叫了她一聲,“你真的覺得我好嗎?”

  林小魚耳尖,一下聽出她不對勁,“好啊,當然好了,這還用說嗎?咋滴啦,是不是誰又欺負你了?”

  表白被拒絕算欺負嗎?

  時茉敷衍道,“隨便問問,你不是說我很優(yōu)秀嗎?”

  “優(yōu)秀優(yōu)秀,你完全承受了你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優(yōu)秀,這樣能放心了嗎?”

  時茉:“這么說,我還是不錯的對吧?!?p>  “相當能湊合。話說你對自己怎么這么沒信心?這不像是你啊妞?!绷中◆~懷疑道。

  林小魚沒看到時茉笑得有多苦,“嗯,我現(xiàn)在知道自己很棒了,謝謝你小魚?!?p>  “切,你要再這么跟我說話,小心我翻臉了哦。”

  “那行吧,”時茉正色道,“林小魚,你配不上我,配不上我們的友情?!?p>  林小魚懵了,“……”

  隨后默默地掛斷電話,獨自療傷去了。

  今天她來得不算早,到的時候江珊和李楠楠還有幾個組里的人正在談論。

  李楠楠先發(fā)現(xiàn)的她,“時茉,你來得正好,過來?!?p>  “第二期時間比較趕,我們準備做一期稍微容易一點的?!苯航忉屃艘幌?,“就是比較容易拍攝的?!?p>  時茉扯動嘴角,“有選題嗎?”

  “吶,這個?!崩铋獙⒁粡圓4紙大小的傳單拍在桌面上,“你看看?!?p>  時茉剛凝神于那張傳單上,原本就偏于蒼白的臉驟然失去了血色。

  只見宣傳單上用藝術字印刷著——“星空失戀博物館”。

清齋夏木

“日歷薄了,歲月厚了,往后余生,對自己寬厚些,對世事遲鈍些?!?  ……   謝謝看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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