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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129 但是這也是我的孩子

高冷男友的偏心寵 清齋夏木 6283 2021-11-08 06:00:00

  九點多,宋勉和時茉才晃悠悠地開著車抵達民政局門口,而此時,蕭郎和杜妄,還有林小魚和李楠楠分別給兩位當事人打了不下十個催命電話。

  “服了,我真的是服了?!绷中◆~看到走近來的兩個人嘆息道,“真的是皇帝不急生生把我們這群太監(jiān)急死了?!?p>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宋勉說道。

  杜妄把頭發(fā)梳得油光發(fā)亮,穿了十分正式的西裝三件套,這是宋勉打從認識他來第一次見他這副打扮。

  宋勉什么都沒說,只是拍了拍杜妄的肩頭,“走吧,一起進去?!?p>  “宋哥,看我今天穿得咋樣?”杜妄回頭,滿面春風地問宋勉。

  宋勉壓著笑意,“不錯,挺帥的?!?p>  “帥個屁!”蕭郎雖然不像杜妄這么做作,但也穿了一套便西,“你帥有個毛用!除非你也找個女人來領證。”

  杜妄立即服輸,“那算了吧,這么殘忍?!?p>  民政局在二樓,幾人嫌等電梯慢,走的樓梯。杜妄走在前頭,剛剛步上二樓,他悶著頭往右轉,被蕭郎薅住后領,“往哪走呢,那邊是辦離婚的?!?p>  杜妄抬頭一看,笑得好心虛,“哎喲,小的該死,眼拙了?!?p>  時茉跟著笑了笑。

  看來不僅僅是她,大家都有點緊張。

  就是這個緊張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她也找不出來。

  她瞥了一眼宋勉,他的神情倒是坦然。只是在進入辦證大廳時,他牽住了她的手,手心里有一些潮意。

  辦證大廳不是很寬敞,進來這么一群人,很快引起不少人的注目。

  時茉想了想,估計像他們這種領證陣仗不多見,如果是來離婚的倒有幾分可能。吵架也要帶足人手,以免吃虧。

  昨晚宋勉說今天是黃道吉日,但實際上今天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作日,也沒有特殊的日期,所以今天來領證的人算上他們也就四五對。

  填過申請表,然后是照相,一路都很順暢。

  照片打印出來后,幫他們照相的人說道,“去拿號碼,拿了號碼就可以到窗口辦理了?!?p>  時茉拿著照片看,很簡單的兩寸雙人合影,紅色的背景,她和宋勉嘴邊不約而同地都噙著一抹笑。

  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挺有夫妻相。”宋勉說道。

  時茉有些吃驚于他和自己不謀而合,只不過理智和羞澀讓她保持了冷靜,“先去拿號碼吧?!?p>  號碼剛取好,就有窗口叫他們的號。

  時茉起身后跟林小魚和李楠楠對了一下眼神,林小魚和李楠楠都朝著她舉起拳頭,“加油!”

  時茉笑了笑,雖然她也不知道領個證而已需要加哪門子的油。

  窗口前并排著兩張座椅,她和宋勉一人一張坐下。

  工作人員是一個年近五十的阿姨,有些肥胖,但很有福相,特別是笑起來時顯得和藹可親。

  也許這份工作本身就是一份喜慶的工作。

  “單子填好了吧,身份證、戶口本,你的呢?”

  宋勉把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一并遞交過去。

  材料都被拿走后,時茉看到宋勉拿出了一只深棕色錢夾。錢夾老舊,好幾處都掉了皮。

  但她還是認出了這只深棕色的舊錢夾。

  高一那年圣誕節(jié),宋婧送給她哥的圣誕禮物,還是她陪宋婧一起去精品店挑選的。

  當時她問宋婧為什么非要她來選。

  宋婧說,只要她選的,宋勉都會喜歡。

  宋勉的手指輕輕撫過錢夾的表面,時茉靜靜地看著他做這些細小的動作。接著宋勉打開了錢夾,時茉這才清楚他為什么會隨身帶著這只舊錢夾。

  錢夾里什么都沒有,只有正面透明塑料膜里裝著一張全家福。

  宋家的全家福。

  宋媽坐在左邊,宋爸坐在右邊,身后宋勉和宋婧站在一起。

  如果不知道這個家所有的遭遇,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當初她會在宋勉面前自慚形穢,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有一個這樣的家庭,而她則出身于一個不堪的家。

  宋勉用拇指指腹摸過宋爸宋媽還有宋婧的笑臉,聲音很低,“爸,媽,婧婧,我和時茉領證結婚了,你們看到了嗎?”

  “如你們所愿,是時茉?!?p>  宋爸宋媽很開明,知道自己兒子暗戀她,還是在高三這樣關鍵的時刻,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愛屋及烏,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

  宋媽不止一次跟她開玩笑,等她長大了就給她當兒媳婦,就是便宜了宋勉那家伙。

  而宋婧更是明里暗里地推波助瀾,還要防著哪個女生喜歡宋勉。宋婧曾經(jīng)當著她的面教育宋勉,“好好做人,感情要專一,別朝三暮四,我就這么一個閨蜜,你看著辦。”

  宋勉繼續(xù)喃喃低語,“婧婧,哥對不起你?!?p>  最后這句,一下就刺痛了時茉。

  她太明白宋勉說的對不起指的是什么。

  在宋勉看來,他的每一分幸福都是對宋婧的背叛。

  他把宋婧的死歸結在他身上。宋婧死了,而他還活著,現(xiàn)在還能和自己最愛的人終成眷屬。

  時茉抓住宋勉的手,宋勉看了過來,對她笑了笑。

  “咔”一聲,鋼印在兩人的照片上落下,一份合法的結婚證就此誕生。

  “恭喜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將結婚證放在兩人的面前,胖阿姨說了挺吉利的話。

  宋勉說道,“謝謝?!?p>  兩人起身的同時,坐在等候區(qū)的親友團一并站了起來。

  等時茉走過來后,李楠楠率先拿過熱氣騰騰的結婚證打開了看,“喲,以后得改口了呢,宋太太?!?p>  林小魚湊過來看結婚證,不禁感慨,“你們這也算是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終于修成正果了?!?p>  時茉抬頭,和宋勉交換了一下眼神。

  杜妄嘴甜,奉上帶來的禮物,“恭喜宋哥和時記者,有情人終成眷屬,新婚快樂!”

  見他拿了禮物,李楠楠和林小魚也趕緊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了出去,連蕭郎都沒落下。

  幾個人也算是錦上添花,卻惹得時茉差點掉眼淚,“你們這是在干嗎呀?!?p>  宋勉擁著她的肩頭,“既然是大家的心意,那就收下吧?!?p>  時間還早,但一行人沒有其它的安排,一起去了酒館。

  蕭郎一早就發(fā)話,今天一米陽光暫停營業(yè)。

  到了酒館,時茉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原本的酒館雖然給她的印象是嘈雜喧囂的,但總體的風格還是茍住了高冷文藝的人設。

  現(xiàn)在再來看看這酒館,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學時過六一節(jié)的情景。

  一條又一條的亮片拉花,從這頭拉到那頭。

  彩色的氣球兩三只扎在一起。

  “砰!砰!”

  兩人剛剛踏進來,就有人拉響了禮花。

  就這該死的儀式感還是很滿的。

  “恭喜宋哥和時記者!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連臺詞都事先排練過,可以說很有心了。

  蕭郎最后進來的,一看他的酒館差點炸毛了,“你們幾個,明天會被保潔阿姨打死?!?p>  杜妄擠過來,“不會的,我跟保潔阿姨說過了,今天的衛(wèi)生,蕭老板付她雙倍工錢。”

  蕭郎捂著心臟,他擔心下一秒會心肌梗塞。

  酒館里的布局早已被打亂,幾張大長桌拼在了一塊,剩余的都被推到一旁。

  宋勉拉著時茉坐到了正中的位置上,“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拿吃的?!?p>  酒館里都是一群打光棍的粗老爺們,只會用各種酒和可怕的酒量來表達自己深深的祝福。

  時茉傾過頭,“給楠楠和小魚也準備一些。”

  “我知道?!?p>  宋勉走出兩步又返回去,“結婚證,你放好了吧?!?p>  時茉抿嘴笑了笑,手拍在背包上,“在這里,沒弄丟?!?p>  聽到她的保證,宋勉這才大步離去。

  其實不用他吩咐,廚房里正干得熱火朝天。宋勉朝里看一眼便轉身往外走,一不小心撞上同樣來巡查的蕭老板。

  “蕭哥?!彼蚊銓⑺揭贿呎f話,“今天所有的費用我來出,這個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p>  蕭郎看了他好幾秒才決定道,“肯定得你出?!?p>  宋勉笑了笑,從早上起來到現(xiàn)在,他連軸轉,此時此刻人還有點暈乎。他從兜了摸出煙盒,先抖出一支來給蕭郎。等蕭郎咬在嘴里了,他又點了火遞到蕭郎面前給他點燃了煙。

  “陳菲姐沒來?”

  蕭郎吸了一口,煙霧中,他眉頭緊鎖著,“我沒跟她講。”

  “為什么不講?講了,她應該會過來?!?p>  陳菲嫁給蔣禹不到一年就離婚了,單身至今,他不認為這其中的緣由和蕭郎沒有一點關系。

  角落里光線黯淡,只有一束微弱的光從高處的風扇口透進來,又被不停輪轉的排風扇切割成一段又一段的光影。

  蕭郎沉吟道,“她這輩子被我害慘了,我不能再打擾她?!?p>  又想到今天是宋勉的好日子,蕭郎不想影響他的好心情,拍了拍宋勉的后背,“走吧,不說這個了,今天痛快喝?!?p>  雖然他們沒有正兒八經(jīng)的婚禮,但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喜歡他們的人和他們喜歡的人,都在身邊,共同分享這份至上的喜悅。

  在酒館里混跡多年的人就是不一樣,一個個能喝能吹,氣氛十分活絡。

  一直鬧到夜幕降臨了,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酒館的木門被人推開,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時茉的余光掃到不遠處的身影時,她推了推身旁的宋勉,“宋勉,那邊好像有個客人?!?p>  蕭郎喝了不少,滿臉的酒氣,他還沒看清楚來人就大聲喊道,“不好意思,今天酒館暫停營業(yè),明天請早吧?!?p>  那人聽聞后不退反而走過來。

  時茉看清楚女人的模樣。

  一頭過肩頭發(fā),妝容復古又很精致,穿著牛油果色的系領襯衫,高腰牛仔褲,右肩背著長形黑色大包,左手臂上掛著一件風衣。

  什么叫做女人味?

  眼前這個女人,完美地詮釋了這個問題。

  她還在驚訝于打哪來的這么一個漂亮女人,對面的蕭郎倏地站了起來,“你怎么來了?”

  時茉回頭用眼神詢問宋勉,宋勉湊近她耳邊說道,“是陳菲姐,我把她叫來的?!?p>  說完,宋勉將時茉拉了起來,一同朝陳菲走去。

  “陳菲姐,你來了?!?p>  其實這也是宋勉和陳菲的初次見面,但兩人照過面后都只是頷首微笑,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她是時茉?!?p>  陳菲和她四目相視時,時茉能感受得陳菲眼里的友好和溫和。

  “陳菲姐,上次宋勉的事,我還沒有機會向你道一聲謝。”

  陳菲勾了一下紅唇,“好說,小事一樁?!?p>  說完,她又轉身從黑色大包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個禮品盒,黑色的盒身,深紫色的緞帶。

  簡單又透著高級感。

  “祝你們新婚快樂?!标惙齐p手捧著禮盒,“時間太倉促了,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就隨便湊合了?!?p>  宋勉看了一眼蕭郎,接過來禮盒,“謝謝陳菲姐?!?p>  時茉也說道,“謝謝陳菲姐?!?p>  看蕭郎的表情,陳菲也知道他并不知道她會來?,F(xiàn)在祝福和禮物一并送到,她也沒有理由繼續(xù)呆下去。

  “我這邊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先走了?!?p>  蕭郎眼里劃過一絲措手不及,倉促開腔,“他們都在這里慶祝,來都來了,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唄?!?p>  陳菲笑了笑,“以后吧,你們繼續(xù)?!?p>  蕭郎的臉上始終都露著淺笑,但還是難掩失落,“走吧,我送你?!?p>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打擾到你們,真是不好意思?!标惙蒲孕信e止大方得體,就是沒有給蕭郎一點余地。

  蕭郎的目光垂在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陳菲等候片刻,和宋勉、時茉點過頭后便往外走去。

  場面說不上尷尬,就挺令人遺憾的。

  原本宋勉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能撮合蕭郎和陳菲,最終的結局卻像是在蕭郎的傷口上加了一把刀一樣。

  “陳菲姐?!睍r茉擅自叫住了正欲離去的陳菲,“上次宋勉的事我們都還沒有好好感謝你,今天你又這么有心意,特意送來祝福。我和宋勉的情況算是比較特殊,沒有辦正式的婚禮,今晚我們和一群朋友在這里,就算是我們的婚禮了。如果不介意,陳菲姐,你就留下來和我們慶祝一下吧?!?p>  宋勉向時茉投去贊許的一瞥,看陳菲的表情,很明顯,她也有一些的猶豫。

  時茉央求的語調,“陳菲姐,可以嗎?”

  陳菲還是沒有松口,但宋勉能感覺得出來,這個時候只要蕭郎再強硬一點,還是可以把人留下來的。

  但關鍵時刻,蕭郎的舉動令他出其不意。

  “你開車來的吧,走吧,我喝了不少酒,只能送你到停車場?!?p>  宋勉吃驚,“蕭哥……”

  陳菲嫣然一笑,“好,那就麻煩了。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

  時茉想要開口,被宋勉拉住了手,寓意不言而喻。

  蕭郎走在前頭,事先推開門走了出去。之后,他一直頂著門,等陳菲通過這扇門,再離開他的酒館。

  最后徹底離開他的人生。

  一扇門之隔而已,門外的溫度何止差了十幾度。

  陳菲不禁瑟縮。

  蕭郎從她肩頭上拿下大挎包,嗤一聲,“趕緊把外套穿上,也不看現(xiàn)在是幾度。就穿著一件襯衫,能顯得你很猛還是咋滴?!?p>  被人一陣碎碎念,陳菲只感到似曾相識。

  這個男人,連關心都要用最別扭的方式來表達。

  十幾年了,依然改不了這個臭毛病。

  可惜陳菲和十幾年前也沒多大的改變,還是寧要風度也不要溫度的人。所以她把風衣穿上,情況并沒有多少改善。

  還是冷。

  但她冷習慣了?;蛘哒f,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挨這個凍,她也知道這個溫度出門只穿身上這樣的肯定會冷。

  但比起冷,她更無法忍受把自己裹成厚厚的一團。況且這里到停車場并不遠,陳菲咬緊了后牙槽。

  突然,身體被一層溫熱包裹起來,她低頭一看,肩上披上蕭郎的外套,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

  她抬起頭來。

  蕭郎放開手,往側面躲了半步,“披著吧,別凍感冒了?!?p>  如果是一直冷著,那她是可以忍一忍的。但在感受到他外套傳遞出來的溫度后,陳菲突然就很舍不得,甚至有那么一點點的依賴。

  蕭郎見她不肯吭聲,語氣生硬道,“這么晚了也沒人看你丑不丑,我這外套也是今天才穿的,你忍一忍吧?!?p>  “嗯?!卑谑捓墒掷锬弥?,陳菲兩手攥緊了外套的衣襟,她也能更清晰地聞到了衣領上沾染的煙草味。

  沉默了一段距離后,蕭郎又開腔道,“那群兔崽子也是閑來無聊,你別放在心上?!?p>  陳菲知道蕭郎讓她別放在心上的事是什么事。

  昨晚蕭郎打她電話,應該就是今天想要她過來。但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還是宋勉偷偷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邀請她過來玩。

  當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玩只是一個幌子,想找機會讓她和蕭郎破鏡重圓才是真正的意圖。

  所以,剛才連時茉都要千方百計地留下她。

  但蕭郎卻讓她走。

  “嗯,我知道?!标惙普f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不算好,但也不應該算壞,總歸是不太舒服。

  “他們是看我孤苦老人一個,瞎摻和,以后我會讓他們注意的。”蕭郎繼續(xù)跟她保證道。

  陳菲突然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她抬起頭來看夜空,若無其事地問道,“這些年為什么不去找一個?”

  蕭郎偏頭看過來,“要聽實話?”

  陳菲嗯一聲,不解地也看著蕭郎,但男人的目光灼灼,她只能閃躲著挪開視線,“啊,可以啊,當然聽實話?!?p>  “因為我忘不了你?!?p>  冷冷的夜風中混進來男人低低的嗓音,一吹就走的脆弱,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陳菲的中樞神經(jīng)上。

  蕭郎用余光瞥一眼呆愣的陳菲,把話題轉移走,“你的車停在那邊?”

  “???”陳菲回神,遠遠地看到了白色路虎,“是的。這個……”

  她剛要摘下來外套,蕭郎先一步說道,“走過去吧,到了再還也不遲。”

  接下去的路,誰也不敢出聲。一直走到越野車旁,僵局才被打破。

  “這個謝謝你?!焙谏馓妆荒孟聛?,身體頓時失去溫度,陳菲不由得縮緊了胸腔。

  蕭郎接過外套,只是拿在手里,“趕緊上車吧?!?p>  陳菲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很快,大燈亮了起來。

  蕭郎放在車頂?shù)氖治站o成拳,他咽了咽唾沫,把那股僵硬的疼痛一并咽下。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只有一句無足輕重的囑托,“晚上視線不好,開慢點。”

  陳菲扣好安全帶,揚起一個明艷的笑容,“好?!?p>  車輪緩緩滾動。越野車車型龐大,如一只鋼鐵猛虎。

  就在車身剛剛行到閘口,車窗猛然被人急促地敲響。

  陳菲一腳踩住剎車,右手拉起手剎,轉頭看向窗外的蕭郎。

  車窗堪堪降至一半,蕭郎喘著粗氣問道,“我想要那個驗孕棒,我去跟博物館的人要,但是他們不給。”

  陳菲一時啞然。

  “我知道我沒資格,我不配,但是,陳菲,”蕭郎控制不住,眼圈還是紅了,“那也是我的孩子?!?p>  陳菲怔怔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蕭郎。

  蕭郎的十指緊緊攀在玻璃邊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那天晚上我決不會就那樣頭也不回地走掉的。”

  “蕭郎……”

  “我后悔了,十年前我就后悔了,后悔到現(xiàn)在。我錯了,我就是個混蛋,我不是人。”蕭郎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他一身的硬骨和蠻骨都折在那根驗孕棒上,“我也沒有資格求你原諒,不,我根本就沒有臉再站在你面前。但是,很有可能這輩子我也就這么一個孩子,所以,求你了,陳菲,你把那根驗孕棒給我,行嗎?”

  “然后呢,你拿著驗孕棒又能怎么樣?”陳菲的眼淚墜在下巴,她也沒擦去,“你要用下半輩子都來祭奠你的孩子?”

  “因為我,那個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上,但是總得有人記著它,這是我欠這個孩子的?!笔捓陕暵暟笾?,“陳菲,我知道我對你做過的那些混蛋事不可饒恕,但是這也是我的孩子,我的。求你,陳菲,可以嗎?”

  陳菲透過朦朧的淚眼,覺得這樣的蕭郎極其陌生,卻又覺得這樣的蕭郎讓她怎么也狠不下心。

  理智告訴她,最好的解決方案是拒絕他,但鬼使神差地,她居然答應道,“好?!?p>  蕭郎笑了笑,表情是如釋重負,像得救了一般。他對著她雙手合十,“謝謝,謝謝。”

  路虎攬勝最終得以順利駛出停車場。

  后視鏡里蕭郎依然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離去。陳菲強迫著自己將視線從后視鏡里撤回來,油門加大,越野車在夜幕中漸行漸遠。

清齋夏木

“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長跪讀素書,書中意何如?   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  ……   天氣驟冷,多穿衣,注意保暖。   謝謝看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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