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jié)了帳走出飯店,黃誠拽著我的胳膊說道,
“不行啊哥,說好的這一路的開銷都是我來,你們到著急付賬了?”
“沒事,我喜歡請人吃飯,要是別人請客我吃的不舒服?!?p> “那我把錢轉(zhuǎn)你?!?p> “算了,不用了,別拉扯了,咱們辦正事,下次你來,我挑一家貴的我想吃吃不起的你再來買單,好不好???”
環(huán)黃誠還欲分辨,我笑著擺手,示意他不要在對這樣的小事爭執(zhí)不休了。
我們走進村子,小雨又下了起來,這村子雖然不比江浙一帶富庶的農(nóng)村那樣氣派,可主路兩邊的房子也是統(tǒng)一式樣的二層小樓,幾個打撲克的女人圍在一張小桌的四周說說笑笑,兩三個穿開襠褲的小孩子步履蹣跚地圍著大人追逐,村里的大喇叭播報著天氣預報,告訴大家及時播種。
主路走到盡頭,水泥路變成了黃土路,街道兩旁的房子明顯寒酸了好多,也不知是有意讓窮困的村民住在村子的邊沿,還是剛才的街道是為了撐門面故意修繕的,總之一街之隔便覺得天壤之別。
泥濘的小路再走到盡頭,便能看到村里的自留地,蒼蠅蚊蟲也變得多了起來,像是剛上過糞,一陣微風吹過,田間地頭的茅糞氣味直嗆鼻子,密密麻麻的蒼蠅直往臉上撲。
地頭里泛著一層薄薄地青草一般嫩綠色,水田里齊刷刷地插著秧苗,除了氣味不太讓人舒服以外,這份鄉(xiāng)村的寧靜還是挺讓我覺得心曠神怡的。
一直走到村子最盡頭的一戶人家,我和黃誠的鞋子已經(jīng)厚厚的粘了一鞋底的泥巴,
“大概就是這戶了吧?”
黃誠怯生生地問我,我點點頭,說道,
“去敲門吧。”
“我?”
“對呀,你以為呢!”
我手扶著一根電線桿,脫下來鞋使勁抽打,把沾在上面的泥巴磕下來。
“我…我…,我不敢,周哥,還是…你…來吧?!?p> “呵呵,你得學著勇敢一點啊,再說了這是來見你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娘呀!”
“還是你來吧,周哥,我有點緊張,沒有準備好。”
“你這怎么能行,算了,我來就我來吧。”
我笑著點點頭,走到大門前,大門是一排木板釘成的,年久失修,木板風化腐蝕,大都歪七扭八的變了型,透過指頭粗細的門縫向院子里張望,只見一個頭發(fā)蓬松凌亂的老太太背對著門坐在院子中間,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這埋汰老太太赤著腳,一只手摁在地上,不知道壓這什么東西,另一只手高高舉起,手機緊握著一只布鞋,然后用力拍在地上,我聽不請她在嘟囔著什么,看這架勢像是在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好像是打小人吧。
我拍了拍門,那老太太沒有反應,依舊自顧自地用鞋底抽打著,黃誠見我也呆在那里不動了,擠過來湊近了往門縫里看。
“這人,是不是瘋了?”
黃誠驚悚地拽了我的胳膊,我被他抓得生疼,隨他退了兩步,我說道,
“里面這老太太看起來不太正常,應該就是你說的羅慧的媽媽了。”
“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吧!”
“再看看再說?!?p> 我又稍稍往前湊了兩步,貓腰向院子里張望,我只覺得眼前有一團黑影,視線被什么東西給遮擋了,正在我疑惑之際那團黑影里突然一亮,竟然是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驚的往后一縮,渾身的汗毛倒豎,木頭門吱呀一聲的打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跳了出來,臉對臉看著我,目露兇光,我一個遲疑,頭上就被狠狠拍了一鞋底。
“何方妖孽!吃法寶!”
那瘋女人赤著腳,一蹦一跳地追著我打。
黃誠趕忙在一旁高聲說道,
“別動手,我們是找羅慧的……”
那瘋女人聽見羅慧的名字,頹然垂下高舉的的鞋底,哇一聲撲向黃誠,緊緊抱著他,哭的泣不成聲。
黃誠嚇得不輕,忙推搡著想把她拽開,我正欲上來幫忙,只聽院子里有個男人大喝一聲,
“你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