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
我接起來電話，就被老張一句話給驚醒了。
“怎么了？”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嘟囔著問道。
“尸檢的報告出來了，證實你的推理，死者的確是在昏迷的狀態(tài)下被人割喉的?！?p> “你慢點說，什么昏迷狀態(tài)?。俊?p> “在死者的口腔胃里，發(fā)現(xiàn)了少量三挫侖的成份，這就可以解釋的通，莊老虎那樣身強力壯的男人，怎么會乖乖地抬起下巴讓人割喉?！?p> “哦，三挫侖，這藥對男人也會起效嗎？”我敲打著腦袋，又想起一個新的問題。
“這個，我就不懂了?！?p> 我聽見老張手機里有撲拉撲拉翻動紙的聲音，估計他把這藥物的名字記在紙上怕忘了。
我揉著太陽穴，說
“你聽過類似“失身粉”，“乖乖水”這類的迷藥吧，這種藥的主要成分就是這個三挫侖?！?p> “哦？是嗎，我們這里的法醫(yī)沒說這些。我找個筆記一下，你等等?！?p> 等他回來，我接著說道，
“這種藥除了有麻醉迷幻的作用外，還有催情的效果?！?p> “哦？”
“所以，我明白為什么車內(nèi)的出血量如此驚人了，莊老虎當時的血壓一定是在升高的狀態(tài)之下?！?p> “對，你說的有理，我回頭去和法醫(yī)再核實一下?！?p> 老張接著說道，
“法醫(yī)倒是解釋了血液噴濺的問題，跟你說的有些不同，他說死者被暫時昏迷，但割破氣管后劇烈的疼痛讓他又蘇醒了過來，由于劇烈的痙攣和咳嗽，導致的血液大量的噴濺?！?p> 這次輪到我點頭稱是了，
“有道理?！?p> “這么說來，我看來只是分析對了一半?！蔽倚χf。
“不是啊，你說的那種情況，法醫(yī)表示也對，因為死者在昏迷中，無力伸手去摁住傷口，那樣一來，兇手就必須穩(wěn)準狠地割開喉嚨，抽身而退，這樣才不會擋住血液噴灑，所以車得儀表盤下側(cè)才能噴的那么均勻?！?p> 我說出了剛才想到的那個問題，
“我也覺得兇手的這個手法，像是受過專業(yè)外科手術(shù)訓練的，而且很懂藥劑學?！?p> “嗯，我們也懷疑兇手應該有從醫(yī)經(jīng)驗?！?p> “獸醫(yī)也應該考慮，不只是給人看病的，干法醫(yī)的也不能忽視，只要有這種臨床手術(shù)經(jīng)驗的，都需要注意呀。”
我穿好了外套，老張說，
“今天我太忙，一會兒得開個緊急會議，安排下一步摸排走訪的事，今天我就不麻煩你了，我一會兒安排人給你送點錢?！?p> “老張你這就沒勁了，我?guī)湍闶菫榱隋X嗎？”
“不不，你聽我說，我向局里匯報了你的情況，局里也非常重視，我們按照最高的線人費，給你做了一份補助，千萬收下?！?p> “唉……，協(xié)助警方破案，是每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你這就…”
“我不是說了嘛，不要客氣，一定收下，好了不要再說其他的了，我的人馬上就到，你把卡號給她，在簽個字，就OK了?！?p> “那，謝謝了老張。”
“一定不要出門啊，收拾一下個人衛(wèi)生，刮刮胡子什么的?！?p> “我去，我這是要去相親還是怎么著啊……”
我話一出口，心里一陣悸動，提高聲音問道，
“老張，你要干什么啊，什么要過來？喂，喂?！?p> 我去你大爺?shù)摹?p> 我把手機摔到床上。
看看房間的四周，凌亂的床鋪，亂丟的鞋襪，還有吃完的泡面和啤酒罐，煙灰缸里煙頭滿滿當當，還被我淋濕了啤酒，現(xiàn)在混在一起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我穿好衣服，打電話給吧臺，叫他們立刻來收拾房間。
我洗了臉，開始刮胡子剃頭，待我我穿鞋時，發(fā)現(xiàn)尷尬了，鞋子已經(jīng)被我丟了，昨天我還是穿著別人的拖鞋回來的。
我看著那雙沾滿泥巴的拖鞋，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