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霎時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附危米憶和安未憂兩人,強風讓一切都被吹起。
這是!終端改變物種成功的前兆。
危米憶不得不變回原形來保護受到重傷的安未憂。一只紺藍色的貓咪站在安未憂的前面守護著。
兩人都被直接吸進了終端。
之后發(fā)生了些什么安未憂就不記得了,只記得之后兩人都平安回到了醫(yī)院里。
兩人依舊是魔法界的希望。
外貌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惡魔被束縛著押入刑場,周圍的圍觀者們對安未憂和危米憶投來稱羨的目光,贊揚他們又為世界做出了貢獻。
“偉大的魔法將凈化一切邪惡!”有好事者在民眾中帶頭唱響贊歌?!懊讘?!未憂!加油!”
為了不讓惡魔有蠱惑人心的機會,他那雙酒紅色的眼睛也是被蒙住的。
他不卑不亢的面向人群,高貴的頭顱始終揚起,特殊的血統(tǒng)讓他有足夠的資本驕傲。
宋廉仇,一個普通的惡魔亡靈。只是出來覓食卻不湊巧地踏進了魔法師們設(shè)置的陷阱,都還沒有解釋就直接被抓捕入獄。理由是身為異族。
平日里安未憂一直像是危米憶的影子一般輔佐著他,現(xiàn)在危米憶認為這正是給安未憂在群眾面前樹立威嚴的好機會,他將執(zhí)行權(quán)交給了安未憂,在一旁主持處刑的大權(quán)。
安未憂了然,處刑惡魔是危米憶的期待,而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他只想待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安未憂的內(nèi)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渴望能出去冒險,最好還能帶上些伙伴。無關(guān)乎伙伴的種族,懷著一顆冒險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安未憂厭倦了周遭不變的塵世,厭倦了危米憶的教導(dǎo)。他覺得自己像一具被操控的行尸走肉。
安未憂打量著面前的惡魔,并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殺戮的氣息,或許是被他隱藏了。那白皙而病態(tài)的臉蛋上除了不屑并沒有透露更多的情緒。
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依舊是這幅樣子嗎?安未憂嘆了一口氣,隨手召出法杖站在即將被消減的惡魔身后,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語氣盡量保持平緩:“放心,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p> 宋廉仇挑了挑眉毛,對于自己背后的新手魔法師持保守態(tài)度,嘴角扯出一絲微笑,讓那亡靈的臉看上去親近了不少。
他是天生就誕生于地獄中的墮天使,早已見識過比死亡更加殘忍的事物。
他轉(zhuǎn)身面對安未憂,噙著笑“記住,以后魔物殺多了沒準也得被扔進地獄?!北M管笑著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粟。
如有來生,希望我別再出生在黑暗之中了。
宋廉仇轉(zhuǎn)了回去,面對那些愚昧而無知盲從的人們,挺直了脊背。
“再見?!?p> 在安未憂舉起法杖的一刻,他好像看到有一抹暗紅色出現(xiàn)在宋廉仇的腳底。不過一瞬后就泯滅了。
刺眼的光芒充斥整個刑場。就連施法者安未憂都閉上了眼睛。
在圣潔魔法的普照下,惡魔的身影消失了。
連一塊軀體的碎屑都沒有留下,也沒有進行抵抗,和往常并不一樣。
只有安未憂明白這很不對勁,以往他躲在角落里看別的魔法師消減魔物時總能看到結(jié)束后留下的塊狀肢體或不明糊狀物體。
他曾在初級魔導(dǎo)書里看到過,初級光魔法威力不夠強,殺死魔物的同時必定會留下部分魔物軀體。
沒有殘留物的可能只會有一個,那惡魔沒有被完全殺死。
安未憂咽了咽口水。
光系魔法是能克制黑魔法的,那個宋廉仇沒有采取反制只是單單坐在那里就抵擋住了他的攻擊,恐怕他是故意被抓,之后找準時機潛伏起來替魔族亡靈們報仇來的。
冷汗一滴一滴地從頭上掉落,他恐怕,招惹到大麻煩了。
安未憂甚至有種錯覺,一雙冰冷的手從后方攀上他的肩,扼住他的喉,要將他置入死地。
他要被送入地獄了嗎?安未憂捏緊了手中的法杖,那上面有一顆藍色的水晶球,它在緩慢旋轉(zhuǎn),并沒有失去作用。
這種魔法水晶球?qū)δ锏娜怏w有著許多奇妙的作用,在狩獵上有著非常多的用途。
處刑場上冒著白煙。
當晚安未憂做了一個夢。他和危米憶一起站在當年那個設(shè)計完成的物種改變終端系統(tǒng)里。
有一個人漂浮在刺眼的空中。
自然而然地,他們那個空中的人產(chǎn)生了好奇。設(shè)計材料并沒有編輯能在空間站的空中憑空站著的人。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從兩人的角度向上望是看不到那個人的正臉的,他的身高與兩人無異,他正與太陽比肩,虔誠地低頭默念著什么。
按理來說這個系統(tǒng)剛剛完成,一切不穩(wěn)定都是有可能出現(xiàn)的。
兩人走過去近些瞧,這回那人也在看著他們。他做完了禮拜,曙光籠罩著整個人。
太陽似乎認可了這位教徒,將光芒分給他一塊做襯。這份熾熱仿佛能席卷一切。他的長發(fā)也在這之下熠熠生輝。
那人身著信教教徒的白色袍子,顯得神圣而又不可褻瀆。
他仿佛天生就該如此閃耀,受到上天眷顧,如同神祗一般的華麗。
除此之外,危米憶還發(fā)現(xiàn)那人的臉,竟然和自己身旁同樣發(fā)愣的安未憂一模一樣。
是私生子?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兒子和父親看起來沒有年齡層差。
搞不清楚狀況的危米憶搓搓手臂,等著安未憂開口解釋。
沒想到安未憂更加神經(jīng)大條,先眨了眨他那清純無辜的眼睛。用只有危米憶聽到的聲音問到:“天上那個孩子怎么和你長得這么像?”
我會穿教徒的衣服還一臉天真的拜神?開玩笑的吧。
他沉醉在陽光溫暖的照拂之下,并沒有展示出對兩人的敵意,甚至不設(shè)防備的對著兩人咧開嘴笑了:”我叫作伊登,相信我們還能在之后相遇?!?p> 語畢,便化作一道光消失了。命運恩賜給他隨意穿梭的能力。
恍然之中,兩人陷入了混亂。他們都確定剛才那個并不是幻覺。為什么對于他的面貌認知兩人卻都有不同的說法?
安未憂揉了揉眼睛,太過刺眼的陽光讓他覺得有些疼痛:“你真的不認識剛剛那個孩子嗎?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