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庚此時也是癱坐在擂場之上,他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甚至連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了。
對面的趙夏比他好不到哪去,因為他才是那個真正直面蚩尤虛影之人,他承受的壓力比在場其他人都要多上幾分。
兩人都呆坐在那里,似乎都沒有要繼續(xù)出手的意思了,這可讓一旁負責判斷勝負的五行宗弟子為難起來
“把他們兩個都抬下去?!标悕共恢螘r已經(jīng)走到了擂場邊上,指著那幾位不知所措的五行宗弟子說道。
他踏上擂場,看著兩個雙眼發(fā)直被五行宗弟子抬下去的兩人有些不屑地說道:“區(qū)區(qū)虛影,就給他們兩個嚇成這樣,實在是叫人看不下去。”
隨后他環(huán)顧周圍看臺,抱拳說道:“萬雷宗,陳嵐?!?p>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擂場之上的另外二人看起來確實沒有能力和意志再堅持下去了。
但是陳嵐這個時候上場也沒人會說他撿便宜,畢竟他的實力眾所周知。
想擊敗那兩位之中的任何一個應(yīng)該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就在這個時候,看臺上不約而同的站起了幾個人。
張生側(cè)頭看去,一共有五個人,除了自己身邊的這位蘇家蒙面女修之外,還有蕭逸才,宇文吉。
另外兩個人他卻不認識,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的是,五個人居然不約而同的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擂場。
宇文吉徑直走向了尚宸所在的二號場,后者注意到這位宇文家族的王牌之后眼神也是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說這片場地內(nèi)他所知道的修士中他沒有把握能戰(zhàn)勝的只有兩人,一位就是徐忘川,另一位就是這宇文吉了。
畢竟死修風(fēng)波之后,現(xiàn)在這位的風(fēng)頭正盛,而且他確實是實打?qū)嵉闹澈笃凇?p> “宇文吉?!眻笊厦栔螅钗募p輕地敲了下鑼便走上了二號擂場。
尚宸很快便恢復(fù)了神情,微微一笑施禮道:“宇文兄還真是看得起在下,這么早就來找在下比試?!?p> 走上擂場的宇文吉則是看向了另一片擂場說道:“那個人我沒有十足把握?!?p> 聽到這話,眾人當然知道他話中的那個人指的是中間擂場上的徐忘川。
而他說的卻是沒有十足把握,這句話乍一聽沒什么問題,但是在尚宸聽來似乎就是在說打你很有把握。
不過他還是保持了一如既往地風(fēng)度地說道:“確實,我對上徐兄的勝率也不過半成?!?p> 兩人一上來看似閑聊,其實已經(jīng)在暗中為各自造勢了,高手過招氣勢最重要,一旦氣勢上輸了,那么還未開打就先陷入了被動之中。
至于為何宇文吉這么早便來攻擂,那都是因為剛剛的蚩尤虛影。
虛影消散之后,給在場的所有修仙者都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所有人都幾乎忍不住氣血翻騰,這就是上古兵主的威力。
除了二號擂場這邊,三號擂場剛剛登臺的陳嵐也被挑戰(zhàn)了。
驚呼聲傳起,尚宸等人聞聲望去,眼前不禁一亮。
挑戰(zhàn)陳嵐的居然是一位蒙面女修。
“這不是蘇語師妹么?!彪m然看不到臉,但是尚宸一眼就認出來這位蘇家女修。
蘇語,蘇家修士,兩年前年方十八,除了樣貌身段極佳之外,她還以一手精妙的劍術(shù)在同輩之中無人能敵。
當年三宗四族來蘇家提親的車隊差點把大門坎踏破。
不過自從蘇家老祖出事之后,蘇家一蹶不振,關(guān)于蘇家的消息外界也得知甚少。
雖然還沒有將蘇家從四大家族中除名,不過另外三大家族如今有什么大事也都不會理會蘇家的意思了。
這次的盛會就是一個例子,他們也沒想到蘇家居然還真的來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說蘇家沒落了,但是也不容小視,不會重視但也不會有人輕易招惹蘇家。
“蘇家,蘇語。”蒙面女修聲音婉轉(zhuǎn)動聽,僅僅四個字猶如天籟之聲般傳遍所有擂場。
這當然是因為她施加了擴音決的緣故,她上場的這一刻似乎在宣告著他們蘇家,回來了。
而她對面的陳嵐此時臉色略微有些難看,這第一個走上擂場的女修居然就挑中了他,好像他很弱一般。
最重要的是,當年他也曾十分中意蘇語,還請求父親為他提親,雖說被其父親否決了,但是有段時間他可是一直對這蘇語念念不忘。
當年誰不想做天之嬌女的道侶,但是現(xiàn)在的蘇家已經(jīng)不同往日了,一上來就妄想挑戰(zhàn)我陳家!莫不是把我陳嵐當成軟柿子捏了?
陳嵐此時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
望著對面曾經(jīng)朝思暮想的人兒,對方比之兩年前出落得更佳高挑了,雖然看不到臉旁,但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更佳清秀了。
不過,陳嵐的心中沒有半點雜念,此時他只想擊敗對方,證明自己的實力。
與此同時,最西側(cè)的四號擂場響起了鑼聲。
“北山宗,駱守宇?!?p> 最東側(cè)的五號擂場也有鑼聲想起。
“王家,王昱之!”
他們倆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也都像蘇語那樣用了擴音決,本以為會得到些許同道們的目光。
但是不巧的是,如果說前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宇文吉的身上,然后又被蘇語吸引過去,那么現(xiàn)在則又轉(zhuǎn)移到中場那邊。
此時正有一個人徑直走向位于中間徐忘川所在的擂場,看臺之上和其他擂場的修士都將目光轉(zhuǎn)移了過來。
他們想知道,究竟是誰敢第一個挑戰(zhàn)廣元境年輕一輩的最強者徐忘川。
“逍遙宗,蕭逸才。”
鑼聲響起,自報家門,驚呼聲四起的同時,擂場之上的徐忘川眼神凝重地盯著這個來自逍遙宗的對手。
“逍遙宗是哪個州的?”
“沒聽過啊?!?p> “孤陋寡聞了吧,逍遙宗是乾元境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這你們都不知道。”
“什么?這蕭逸才是乾元境的高手?”
一時間看臺之上議論紛紛,眾人對于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乾元境神秘高手的身份和實力充滿了各種猜疑。
不過,就憑他能這么從容地第一個過去挑戰(zhàn)徐忘川,單單這份自信就讓在場的大部分修士都自愧不如。
徐忘川雖然表面上沒有那么具有攻擊性和威壓感,甚至給人一種柔弱書生的感覺。
但是他第一人的名號的的確確是打出來的,平時的神華內(nèi)斂不代表他戰(zhàn)斗的時候也是如此。
見過徐忘川出手的人幾乎都忘不了他那些凌厲的手段。
看到蕭逸才直接挑戰(zhàn)徐忘川,張生眼前一亮,看來多日不見蕭兄這修為和手段肯定又鞏固了不少,還真是十分期待呢。
不多時,五座擂場幾乎同時開始了比試,從左到右來看,最左面的四號場是北山宗的駱守宇對上一名接引宗的弟子,應(yīng)該沒什么懸念。
畢竟三大宗門的實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像剛剛程庚那種情況實屬罕見。
四號場旁邊的是二號場,便是宇文吉對上了尚宸,雖然比試開始的鑼聲已經(jīng)響起,但是二人卻沒有絲毫動作。
他們兩人一個是出自三宗,一個出自近來突然崛起的勢力,又都是筑基境后期,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而他們沒有動作的原因則是因為旁邊的擂場了。
中間的一號擂場,廣元境第一人徐忘川對上來自乾元境名門的蕭逸才,他們這邊的比試鑼聲還沒有響起,所以兩邊的兩座擂場也都沒有動。
右面的擂場是三號擂場,陳嵐對蘇語,與二號擂場差不多,都在等徐忘川那邊開始了之后再行動。
因為那邊的戰(zhàn)斗可能會波及過來,先觀察一番才是上策。
最右面的是五號擂場,王昱之可不管你有的沒的,也沒給其余擂場什么面子,鑼聲想起之后一擊便把守擂的修士擊暈倒地。
連他背后的長槍都沒有動用。
看臺上熟悉他的修士知道他平時的風(fēng)格,對此見怪不怪了。不過這次真是冤枉王昱之了。
他只是見到對手較弱想快點兒解決戰(zhàn)斗然后好去看其他幾場精彩的交鋒而已。
“鐺!”
一號擂場鑼聲想起的同時蕭逸才和徐忘川都動了。
蕭逸才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揚,頓時一股巨大的龍卷風(fēng)憑空形成,速度之快只是幾個眨眼間便席卷了整個一號擂場。
兩邊的看臺有陣法保護不會被波及到,但是其他擂場卻沒有,果然這股風(fēng)勢直接影響到了二號和三號擂場。
不過影響也并不是特別大。
身處二號擂場之上的宇文吉感受到了隔壁擂場傳來的風(fēng)勢,吹得他衣襟有些咧咧作響。
“他們開始了,還算收斂?!庇钗募坪跤X得擂場之間的這種微妙聯(lián)動似乎為這場比試更添了幾分樂趣。
他向尚宸點了點頭,那意思我要出手了。
既然是比試,自然不屑于偷襲這種事,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光彩,所以一般出手之前都會示意一番。
尚宸也收起了之前的輕松神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對面向自己走來的宇文吉。
下一刻,他似乎又聽見了鑼聲想起,只是這次的鑼聲與之前不同,比擂場所用的鑼更有質(zhì)感,聲音更佳純粹和響亮。
尚宸感覺自己心跳突然驟停了一霎,眼前也是一黑,暗道不好。
再度恢復(fù)視覺的時候,一根碩大的黑色長棍已經(jīng)迎頭向他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