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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星圖

3.樂音谷

幻海星圖 小仙主 2693 2021-08-15 14:04:30

  夜色深深,前路漫漫。

  涼州城西門之外,是一條沙礫河,河水且淺且清,里面生活著一種西荒獨有裸鯉,細(xì)長小巧,晶瑩剔透,若是平日觀賞,別有悠然寧靜之感。

  這條小河條源于附近的一處地?zé)崛藭r雖是嚴(yán)冬,河水卻并未結(jié)冰,而且還冒著些許暖意,夜色中,河面上的絲絲霧氣與涼州城城墻上的燈火的倒影交織在一起,安靜卻又闌珊。

  那陸二副將,被幾個人頭給鎮(zhèn)住了,更被西域節(jié)度使的威名嚇得不輕,自然趕緊將三人像送瘟神一樣護(hù)送出了城,順帶還送上三匹好馬,然后就緊閉城門,仿佛終于渡了這一劫。

  青落與豫灼從小錦衣玉食,也沒見過如此血腥利落的殺人場面,剛剛幾個人頭把他們倆也嚇得不輕,雖然是“丞相”出的手,但那場面,肅殺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然后就跟著“丞相”出了城。

  三人走了一段距離,“丞相”開始有些步履緩慢,然后就在小河邊一棵枯死的胡楊根旁邊坐了下來,青落終于忍不住先問了。

  “丞相,你還會武功?”

  “對呀,爹,你……”

  “丞相”聞言,咯咯一笑,只是此時眼里的紫色光芒早已暗淡了許多,他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些疼痛難忍,聽完青落的發(fā)問,便立即起身半跪在地,行禮道:

  “拜見殿下,臣乃西域節(jié)度使舞屈,護(hù)駕來遲,讓您和豫公子受驚了,方才事情緊急,是豫丞相用帝國飛魂符召喚臣,所以臣才能以精魂之力附著于丞相大人之身,丞相現(xiàn)在處于昏迷狀態(tài),殿下不用擔(dān)心?!?p>  青落與豫灼聽完,疑惑稍解,但立馬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惑,什么是飛魂符,難道世上真的法力……

  “咳,咳……”

  青落困惑之際,“丞相”臉色越來越差,于是他倆趕緊將“丞相”扶起,問她怎么了。

  “這飛魂符只有一個時辰的功效,我附著的魂息會越來越弱,等丞相醒了,您與丞相大人,還有豫公子沿著這條官道,趕緊一路向西?!?p>  “這兒水暖和,這大半夜的,咱們不先先歇歇么?”

  青落和豫灼都納悶了,不是放咱們出城了么,怎么還要趕緊跑。

  “豫公子,如果能歇歇,我干嘛還讓那陸二放咱們出城來,直接讓他給咱們在城里備一個上等旅店,安排上天字號廂房,豈不是更舒服?”

  那豫灼也就心直口快的那么一問,卻被舞屈懟了個啞口無言,倒是青落,聽得還有些樂了,一想,嗯,確實沒毛病。

  “殿下,關(guān)鍵是那武齊,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涼州城守將,但卻是一個下四品的修行者,有一些靈法底子,這飛魂符的事,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弄明白,時辰一過,他必定會再來追擊!微臣于九日前接到您與丞相大人的勤王召令,已飛符傳書,派西域護(hù)衛(wèi)軍離此處最近的海鹽城大營游擊將軍飛云急率一千精銳騎兵先來接應(yīng),你們往西,天亮后應(yīng)該能在途中匯合,由他們護(hù)送前往洛迦國,比這些沿途州府的護(hù)城兵丁要穩(wěn)妥許多,可保萬無一失,等臣擊退了鬼奴的包圍,便立即率大軍前往洛迦,與殿下匯合……”

  “鬼奴?鬼奴怎么又攻打我們玄鐵帝國了?”

  整個帝國的人對鬼奴都很敏感,聽見鬼奴,青落不禁問道。

  “丞相”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有些接不上氣兒了。

  “就在臣接到殿下的詔令前半月,鬼奴國幾乎傾巢出動,率了三十萬大軍來圍攻西域青州大營,當(dāng)時臣沒在意,以為是因為今年的大寒潮,他們生活困難所以前來劫掠,目前來看,他們?nèi)藬?shù)眾多,卻圍而不攻,加上都城叛亂,臣以為背后可能有某種聯(lián)系……”

  青落與豫讓聽了,不明覺厲。

  “莫非他們一早就串通好了?”

  豫灼似乎好像突然明白了,“丞相”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另外,不知殿下是否知曉,武皇陛下其實是人界靈君級修行者,在西荒,也是至強(qiáng)之人,那霍淵雖是大司馬,只是天生神力而已,據(jù)說最近兩年才接觸修行,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殺掉陛下,所以……,咳,咳……”

  “丞相”終于像是痛得不行,暈過去了。

  “話還沒說完呢,怎么暈過去了?”

  舞屈的話,顯然透露了太多青落與豫灼不知曉的事情,豫灼正滿腦疑惑,飛魂符之力卻消失了,便不由得埋汰起來。

  此時青落也是滿頭思緒,什么修行?什么父皇也是修行者?若不是今日實實在在的看見以電光殺人的驚駭,平日誰要說這些法力之事,那也就是戲文,最多當(dāng)個傳奇聽聽,如今見了實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之前宮人們說,西域節(jié)度使如何如何的神通廣大,看來都是真的了,如果西域節(jié)度使法力高深是真的,那么如節(jié)度使所言,父皇的修行者身份也應(yīng)該是真的了,只是父皇,為什么要瞞我呢,我都快入弱冠之年,竟然還不知道。

  這些事情,丞相肯定也知道,不然他怎么會用飛魂符去召喚去舞屈,莫不是,他也是一位所謂的修行者......

  青落想著想著,覺得自己都有些不了解這個帝國了,不了解父皇,不了解丞相,更不用說這位西域節(jié)度使了,不過自己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對自己,肯定都是很好人,剛剛那舞曲附著于丞相之身最后痛苦的表情,說明此法肯定不簡單,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會用,想到此,心也有些釋然了,既然都是對自己好的人,那就順其自然吧。

  “豫灼,那戲文里不是說了嗎,但凡法術(shù),弄不好都會反噬其身,青州距離此地千里之遙,剛剛舞屈節(jié)度使能如此遠(yuǎn)的施法,還連殺數(shù)人,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用力了,剛剛看她如此虛弱痛苦,應(yīng)該也受了傷,咱們還是按舞屈說的,趕緊扶起你父親,準(zhǔn)備上路吧,我還有一些疑問,等你父親醒了,再問他?!?p>  “是、是、是,殿下說的是?!?p>  豫灼公子心態(tài)一向很好,青落一番理解人的高論,他立刻便恭維起來。

  豫灼扶著父親,青落拽著三匹馬,只能慢慢向前行,夜風(fēng)吹拂,寒冷刺骨,身體很是疲憊,那涼州城越離越遠(yuǎn),最后只剩下夜色中些許亮光,天地之間,唯一的溫暖便只剩下這手中的火把了。

  青落此時卻又有些心慌,有恍如隔世之感,一個月前,他還是無憂無慮的帝國皇子,現(xiàn)在,卻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尤其是涼州的背叛,讓他感到一絲悲涼,那種江山易主,便物是人非之感,小的時候,他也曾隨父皇駕臨過一次涼州,那時的涼州守將率領(lǐng)著全城百姓出城二十里迎接圣駕,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到處是畢恭畢敬,到處是高呼萬歲……

  丞相很快便醒了,豫灼大致說了方才的情況,丞相在小河旁洗了把臉,清了清神,覺得應(yīng)該趕緊騎馬西行。

  三人剛上馬,身后便隱隱有馬蹄喧囂聲,回頭一望,有一抹亮光若隱若現(xiàn)的奔來,三人知道,肯定涼州守將武齊發(fā)現(xiàn)了飛魂符的事,來追殺他們了。

  于是三人扔掉火把,借著微微的月色,便開始策馬狂奔……

  涼州以西七百里,才是朔州,青落三人雖一夜狂奔,但是天寒地滑,馬也跑不快,等到天亮之時,他們才到了五十里外樂音谷。

  樂音谷是五彩戈壁的邊緣,此處風(fēng)蝕而成的峽谷縱橫交錯,平日大風(fēng)一起,經(jīng)過峽谷,便會形成獨特的回漩氣流,氣流與峽谷碰撞,便會發(fā)出猶如管樂一般的聲音,或長嘯,或低鳴。

  此時天氣雖已不再下雪,卻寒風(fēng)不減,而這樂音谷空無一人,卻有一片樂鳴之聲,讓人有點瘆得慌。

  風(fēng)沙侵蝕,地上依舊積雪累累,樂音谷叉路交錯,官道在此處也慢慢變得不可識別……

  “怎么走?”

  青落問道。

  其實這三人,誰也沒來過這兒,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走。

  他們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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