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又出發(fā)
兩個人在老顧的帶領(lǐng)下圍著疏勒城轉(zhuǎn)了好幾圈，完全弄明白了疏勒城的特殊性。
轉(zhuǎn)眼太陽已經(jīng)西斜，兩人只能在疏勒城暫住一宿。
老顧從自己內(nèi)院里拿出來好多吃食，還有幾壺老酒。
“老顧，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啊，連酒都有，還有什么好東西，別藏著掖著了，都拿出來吧?！狈肚即蛉さ?。
“范將軍，我可是清白人啊，沒拿朝廷的一針一線。這都是我自己這么多年瞎琢磨出來的，釀酒也是自學(xué)的，為了學(xué)釀酒，我可糟蹋了不少自己辛苦種出來的麥子。沒辦法，一個人過總得找些事情做。平日里我也不貪杯，每日清晨傍晚一小杯，日子過的還算滋潤。時不時有遠(yuǎn)處村里車師人過來和我換酒喝，瞧！桌上的牛肉干都是酒水換來得?！鳖欀姨镒院赖谜f道。
“咦！我也沒有責(zé)怪你意思，開玩笑呢！哪能當(dāng)真啊。說真的，老顧我挺羨慕你得，一個人在這神仙一樣的地方，日子還能過得這么滋潤。如果沒有戰(zhàn)爭，我倒愿意來幫你打個下手種糧食，釀酒。過普通百姓得生活。瞧這大雪山，真是壯麗啊。什么時候看都讓人迷醉?！?p> “那太好了，如果這場戰(zhàn)打完，你我還活著的話，我把我的釀酒手藝教給你。來來來……啄一口，先試試味道如何。我可每天靠著這么點(diǎn)打發(fā)度日呢！”顧忠田笑著將倒?jié)M酒酒碗遞了過去。
“那使不得使不得，手藝怎么能隨隨便便傳人，我又不是你兒子?！狈肚夹Φ?。
“哎呀，真好喝，比起我以前在富人家喝得酒還好喝，濃郁醇香。不行我要改口了，老顧，你就大我十幾歲吧，我叫您一聲大哥！你看怎么樣，就憑這幾口酒。老顧您有東西，我也不白拿你得，給你當(dāng)個弟弟，怎么樣。來來來，喝……！”喝了兩口酒得范羌有點(diǎn)上頭了，說話也開始飄了起來。
“來來來，咱們一言為定，等這戰(zhàn)打完，你歸來，我就把我得祖?zhèn)麽劸泼胤浇唤o你！”老顧也甩開了喝了起來，今天高興，多少年沒這么高興了。
喝著笑著，三人跟著這大雪山一同傾入這醉意朦朧得茫茫夜色中。
翌日。
“范將軍，起床了，我們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小劉昨夜就小酌了幾口，清醒的很，可是范羌就不一樣，喝得不醒人事了。
小劉怕耽誤事，立馬把范羌叫了起來。
范羌迷糊著眼，揉著頭。眼睛都睜不開：“哎呦，我頭痛死了，都怪這老顧，非得拿什么秘方誘惑我喝酒！”
“我看是范將軍自己想喝把，平日里在耿恭軍中沒有這機(jī)會，這不沒人管，還不得喝個痛快！”小劉笑著說道。
“哎呦，你小子突然變機(jī)靈了。敢拿這事來威脅我了。別說出去，要不然小心我割了你舌頭當(dāng)下酒菜?！狈肚颊f道。然后看了看身邊躺著的老顧，有開始心疼憐惜起來。
“老顧也挺可憐的額，這么大年紀(jì)也沒個傳后人，我自然給他打趣打趣?！狈肚颊f道。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范羌問道。
“收拾差不多了，范將軍?！毙⒄f。
“小劉，你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往回走吧，去稟告耿恭將軍，說這里有一座堅(jiān)城，叫疏勒城。讓他盡快帶人過來堅(jiān)守，金蒲城雖然大一點(diǎn)，可是無險可守，遲早會被匈奴人攻克?！狈肚济畹目谖钦f道。
“將軍，我錯了，我不會說出去了，就讓我跟著你把！”小劉哀求道。
“干嘛呢！我又不是為了剛才那件事，我不會放心上?，F(xiàn)在這件事尤為重要，我也找不到別人去做，只能拜托你了。必須回去稟告耿恭將軍，關(guān)系到六七百條人命。不過經(jīng)過昨天可能只有四百條人命了。”說著范羌望了望西邊務(wù)涂谷的方向。
“我不！龔恭將軍說了，就算拼了命，我也必須保證范將軍的人身安全！我要跟著您！直到把您帶回去！”小劉略帶哭腔的說道。
“我說你小子怎么油鹽不進(jìn)，哪個事情大，你還不明白么？”說著上去要踹小劉。小劉一個躲閃躲開來。
兩個人開始越吵聲音越大。旁邊的老顧也醒來，了解了大致情況。
“要不我去把！我反正也沒什么卵事……！”顧忠白說。
“不行！首先老顧你年事已高，不能疲于奔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不好是吧，這種事就要交給后生。還有這里的事情，小到每一塊石頭你都了解的清清楚楚，這些寶貝疙瘩，只有你守在這我才放心?！狈肚紙?jiān)定得說道。
小劉還想說什么，也只能嗚嗚嗚得哭泣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哭個球？又沒叫你上刑場！”范羌說道。
顧忠田見兩人已經(jīng)有了打算分頭啟程，遂忙著去準(zhǔn)備了一些吃食，肉干胡餅干果等。一人一大包，說什么也讓兩人帶上。
“老顧，我們是要趕遠(yuǎn)路，帶不了太多東西，你這么客氣做什么？原來出發(fā)時候我們已經(jīng)算好時日準(zhǔn)備了干糧?！狈肚颊f道。
“我這也沒別的，酒我酒不送了，也怕耽誤事。等范將軍喝小劉歸來我自然備好讓你們再次喝個夠。”說著，顧忠白幫兩人行李提上馬鞍。
離別有千言萬語，真要走的時候一句也說不出。小劉喝范羌分頭走開，一路回頭望著一直在城樓遠(yuǎn)眺的老顧，眼角的淚水不自覺留下來，也加快了腳步。
梁戎喝陳磊已經(jīng)在老人家這里休整大半個月了。陳磊傷沒好全，腿走路只能勉強(qiáng)一瘸一拐。
小狗安定在梁戎的悉心照顧下也長大了一圈。
“早上送吃食的人說，匈奴那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西域這塊地方?jīng)]有安全的。你們要不要早做打算，匈奴人遲早會打過來?！?p> “我們也必須出發(fā)了！再不走，我怕這輩子都見不到我女兒和老母親了。”陳磊說道。
抱著安定的梁戎說：“可是，你的腿傷還沒好全。”
“不礙事，我們不是還有四匹匈奴人的戰(zhàn)馬嗎？我們少走路，走慢點(diǎn)就成了?！?p> “這四匹戰(zhàn)馬我們兩人一人一匹，其它兩匹一匹送給您老人家，還有一匹馬送給古托曼。好還了這半個多月你們對我兩的照顧?！标惱谡f道。
“我不用戰(zhàn)馬，我這把老骨頭也用不上了，你全部交給古托曼把。我也靠他養(yǎng)活著。也不要覺得欠了我什么，我們本來就是同族，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老人說道。
“我們等會吃完早飯就走吧，時間不等人。小子收拾好東西，我們準(zhǔn)備走?！标惱谡f道。
“老人家，還不知道您叫什么？”梁戎問道。
“我姓顧，你們叫我老顧好了，希望我還能等到你們回來的那天，我行動不便，只能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老人說道。
一刻鐘后，兩人收拾好東西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這次陳磊身上有了武器。老人將環(huán)首刀送給了陳磊。一人一匹馬，其他兩匹馬交給老顧，轉(zhuǎn)交給古托曼。
于是兩人兩馬一狗重新踏上了前往金蒲城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