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梅兒卻是皺眉說道:“大人,似乎多了一個人!”
司徒悅輕哼一聲道:“無妨,只要不是少人便好,既然有人上趕著去送死,我們何必攔著呢!”
梅兒垂首應(yīng)聲道:“是!”
“啟程!”
話音剛落,馬車便一輛接著一輛,緩緩的前進,衛(wèi)若安也總算是放下心來。
坐在馬車里的衛(wèi)若安仍舊是一副陰沉沉,拒絕與任何人交流的模樣,車內(nèi)一行四人,有了這么一個不好相處的家伙在,其他人也不敢吱聲。
即便如此這輛格外安靜的馬車,在其他人的眼中并無甚區(qū)別。
衛(wèi)若安其實恨不得扒著窗口看,她還是頭一次過端午,還是頭一次看到這般人山人海的熱鬧場景。
可惜為了不彰顯她的沒見識,只能強壓下心底的沖動,眼睛和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衛(wèi)若安的耳朵卻是豎起來。
然而還不等衛(wèi)若安聽到些什么,便覺得不對勁兒,她晃了晃頭昏腦漲的腦袋,用手揉了揉額角,同時皺眉問道:“這是什么味道?”
馬車內(nèi)另外三人,茫然的對視了一眼,她們并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更何況對于難以接近的衛(wèi)若安,她們并不愿意多事兒。
于是便任由她坐在原地,甚至還特意避開了莫名其妙便身體不舒服的衛(wèi)若安。
三人緊緊的挨著,仿若衛(wèi)若安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而致使衛(wèi)若安如此的不是別的,正是端午節(jié)的特產(chǎn)一雄黃酒!
雖然稱不上是佳釀,但是也架不住數(shù)量多呀!
哪怕是在外面,也仍舊影響到了,衛(wèi)若安這個連酒味都不能聞的家伙。
但是當馬車停在碼頭之后,三人卻不能繼續(xù)視若無睹了,只得兩個人攙扶著衛(wèi)若安,還有一個在一旁替她打傘。
明明此時此刻她們都是一樣的身份,偏偏為了照顧衛(wèi)若安,弄得她們好似成了丫鬟一般。
但是早已被叮囑過的三個真正的如意閣的人,此時此刻卻是絲毫不敢亂來。
司徒悅的馬車便停在了最前面,并未如同以往一般直接將馬車駛?cè)腱`霄舫的船上,而是停在了外面。
她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膽敢走如意閣的路子,混入靈霄舫。
所以司徒悅便開口吩咐道:“讓姑娘們將面紗摘下來!”
姑娘們依言將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看著一個有一個略有幾分眼熟的姑娘踏入船上,司徒悅滿意的點了點頭。
直到她看到了最為眼熟的衛(wèi)若安和跟在她身邊的三個丫鬟一般的姑娘。
司徒悅頓時冷下臉說道:“攔住她們!”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便只見金長老不緊不慢的出現(xiàn),同時一臉笑瞇瞇的問道:“司徒左使怎么還不進來?”
雖然是在與司徒悅說話,但是視線卻是落在了衛(wèi)若安一行四人的身上。
同時金長老緊接著問道:“可是這四人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金長老話音剛落,便只見三個伺候著衛(wèi)若安的姑娘,連忙跪下告罪道:“大人!冤枉呀!小人什么都沒做!”
而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力量,衛(wèi)若安的身體頓時搖搖欲墜,還是司徒悅從馬車上飛身下來,接住了差點摔倒在地的人兒。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教!”司徒悅冷臉道。
金長老卻是看向了唯一一個還帶著面紗的衛(wèi)若安道:“司徒左使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莫不是眼瞎了,不過是我的姑娘病了,想要將人送回去罷了!”司徒悅說著便要帶衛(wèi)若安回如意閣。
然而金長老卻是伸出手臂,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司徒悅道:“既然都來到了這里,何必如此麻煩,非要回如意閣呢!靈霄舫上又不是沒有大夫!”
“還是說您手里的這個丫頭有什么問題,不能帶到靈霄舫?”金長老死死的盯著司徒悅的臉,不緊不慢的接著說道。
“能有什么問題!既然金長老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那便如你所愿!咱們靈霄舫上見!”司徒悅扶著搖搖欲墜的衛(wèi)若安,看向地上跪著的剩下三人,接著冷聲說道:“還不趕緊跟上!”
既然司徒悅發(fā)話了,與衛(wèi)若安乘坐同一輛馬車的三位如意閣的姑娘,頭也不抬的起身,跟在了司徒悅的身后。
金長老仍舊覺得不對,但是又找不到問題所在,于是便吩咐手下人道:“你親自給我盯著,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即向我稟報?!?p> 直至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司徒悅才吩咐另外三個姑娘道:“你們不必繼續(xù)跟著我了,直接跟著大其他人走!”
而司徒悅則是將人直接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最開始她還奇怪人為什么,但是想起今日端午,還有滿街的雄黃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幸好衛(wèi)若安不暈船,而靈霄舫中有資格喝酒,又膽敢在教主面前喝酒的人少之又少。
最起碼不會再出現(xiàn)如今這個問題了。
而這一次衛(wèi)若安醒過來的也很快,但是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邊面無表情的司徒悅后,恨不得自己壓根就沒清醒過來。
同時她也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這么做了,衛(wèi)若安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
司徒悅看見這一幕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輕哼一聲,起身來到了窗邊鄭重其事的說道:“這里不是如意閣,而是船上,所以不要亂走,絕對不可以胡來!”
哪怕衛(wèi)若安只看到了窗邊的一個背影,也能夠感覺到司徒悅話語之中的沉重。
衛(wèi)若安相信對方不會害她,但是此時此刻她卻是顧不得裝睡了,甚至還忍不住開口抱怨道:“你直接將我扔在一邊就是了,何必非要帶我一起來!我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對付您這樣的高手,的確是差了點,但是想要活下去,再容易不過了?!?p> 司徒悅瞪了不知好歹的衛(wèi)若安一眼,繼續(xù)警告道:“還有絕對不能在這船上耍你那小手段,這里跟我同樣的高手不是沒有!甚至還有比我更厲害的?!?p> 衛(wèi)若安雖然將這些叮囑都聽進去了,但是仍舊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不就是看人下菜碟嘛!”
司徒悅嘆了一口氣后,卻是認真而又嚴肅的接著說道:“不是讓你看人下菜碟,哪怕是在外面也絕對不能拿出來用?!?p> 衛(wèi)若安猛地起身,十分不解的問道:“為什么?技不如人罷了!”
“難不成你還想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司徒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想當初她的孩子便是什么都沒有做,不過是懷疑的罷了,命便沒了。
衛(wèi)若安遲疑的說道:“這……這么可怕的嗎?”
司徒悅點了點頭,這可不是她夸大其詞。
而衛(wèi)若安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著房間內(nèi)的裝飾后,也明白自己這回真的是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