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病毒’和‘抗體’
“……我之前說，感染了詭的人，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會身體和意識開始逐漸畸變。這個極短時間，是不一定的?！?p> 這位蒲教授在白板上再寫下了‘詭界’兩個字，再轉(zhuǎn)回了身，看著這勉強算教室屋子里坐著的眾人，
“有些詭對人進行感染過后，感染者會極短時間內(nèi)喪失意識陷入瘋狂，畸變成怪物，而有些詭，在感染了人過后，人從陷入瘋狂到畸變成怪物，可能需要幾天，乃至更長的時間，中途，他們甚至可能還會意識蘇醒極短一段時間?！?p> “但在那之前，我們對此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一個人從人逐漸變成詭，卻什么也做不了?！?p> 蒲教授出聲說著，再停頓了下，
手里還捏著那只白板筆，沉默了陣，再往著屋里坐著的眾人身前再走進了一步，
“……在一次詭事件中，詭感染了大量的人，詭異局將這些受到感染的人，集中帶到了專門的地方安置?！?p> “那時候，我們能做得，只有找到詭物，阻斷詭繼續(xù)大范圍傳播。而能為這些受到感染者做得就更少了?！?p> 再停頓了下腳，蒲教授抬起些頭，不知道望著哪兒，出聲為一眾人講述著這些個故事。
“我們能做得，只有將這些感染著完全控制住，束縛住他們的手腳，或者干脆將他們束縛在病床上，阻止他們瘋狂對他人的襲擊，甚至是自我傷害?！?p> “但，即便是做到這件事兒，也不容易。感染者被詭感染了過后，往往會表現(xiàn)出一些特殊的，甚至是超凡的能力，根據(jù)詭的不同而各有不同，最常見而普遍的，是得仿佛力大無窮，以及對人精神情緒的各種影響?！?p> “我們將能控制住的感染者控制住過后，會盡量給予一些安慰我們自己的治療，通過輸液給一些支持身體的營養(yǎng)，甚至是直接將這些陷入癲狂的人進行麻醉，以免這些人在瘋狂中歇斯底里，不知疲倦的在被控制在病床上后還不斷掙扎。”
“那次，我就在現(xiàn)場?！?p> “那是個被詭感染過后，被我們控制起來，并用了麻醉的感染者，她是個孕婦。”
蒲教授出聲說著，再停頓了下。
屋里，很安靜。
其他些人都沉默著，
陳淪的目光還落在身前。
“或許是她身體畸變過后，麻藥失去了效果，同時意識比較堅定。她同時從瘋狂中短暫清醒，還掙脫了麻藥對她的效果?！?p> “她一把就抓住了從她病床旁邊走過的我，抓住了我的手臂，”
“她眼底邊很恐慌，害怕……那時候她的身體已經(jīng)有明顯的畸變……變得有些不像正常人了?！?p> “……她哭著對我喊，哀求著望著我，讓我救救她?！?p> “開始我驚嚇了下，然后轉(zhuǎn)回頭，看著她，她眼底的那種眼神啊，說不清楚，有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對自己身體變化的害怕，還有哀求。”
“她想活著，但是我沒辦法?！?p> “就只能站在那病床跟前?！?p> 蒲教授的眼底有些渾濁，抬起頭，一聲聲說著。
“她跟著，很快好像就明白了過來了，她沒讓我再救她，她讓我救救她孩子?！?p> “我答應(yīng)了。”
“只是這么極短的清醒時間過后，她就又再陷入了瘋狂?！?p> “我們找來了產(chǎn)科醫(yī)生，對她肚子里的胎兒進行剖腹……其實我們早就該知道結(jié)果。”
“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抱有希望，萬一這次就例外呢?！?p> 蒲教授再停頓了下，再放下了些目光，
“剖開過后，胎兒早已經(jīng)死了，孕婦畸變的身體早已經(jīng)積壓了胎兒的生存空間……同時，胎兒身體也有畸變。”
“我對那還在瘋狂中的孕婦說：胎兒很健康?！?p> 說著話，再停頓了下動作，蒲教授再轉(zhuǎn)過身，朝著屋前白板前，一步步走了回去。
“難道真的就辦法了，感染了詭的，我們就只能看著，或者干脆給他們個痛快?！?p> “國外某些國家倒是這么干的。大多都是些小國，他們甚至沒有能力像我們一樣去找出每次詭事件中，造成傳播的詭物具體是什么?！?p> “他們會怎么做呢?！?p> 重新站在了白板跟前，蒲教授轉(zhuǎn)動著的目光，看著坐著的一眾人，繼續(xù)出聲說道。
“他們一旦發(fā)現(xiàn)某處有詭事件爆發(fā)，會直接消滅范圍內(nèi)所有詭感染者以及可能感染者，用得多半是一些范圍較大的殺傷性武器，同時被炸上天的，還有所有可能是詭物的東西。用消滅一個地區(qū)，消滅所有感染和潛在感染者，摧毀感染者身邊所有可能造成傳播的東西，以此來阻斷詭的繼續(xù)感染擴散?！?p> “我不會去鄙夷一個本身就沒有解決這種事件能力的國家，他的做法是否高尚?！?p> “但在我們的國家，永遠不會這樣去做，也不能開這個口子?！?p> “今天能炸了一個偏遠的鎮(zhèn)子，明天是不是也直接把一個城市給炸了，再之后呢？”
蒲教授收斂了臉上神情，有些用力著出聲說著。
聽著先前蒲教授敘說的那個故事，屋里坐著的其他些人，眼睛都有些發(fā)紅。
臉上平靜著坐在凳子上，陳淪落在身前的目光轉(zhuǎn)過些，再落在那蒲教授身上，
“但那時候，我們似乎是也沒什么好的辦法?！?p> “對于這種唯心的，超凡的，詭異的，以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變故，我們一點更好的辦法都沒有?！?p> “老實講，那段時間，詭異局的醫(yī)生心理崩潰了不少，作為一個最開始參加了研究團隊的醫(yī)生，最開始的時候，我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給心理崩潰的醫(yī)生進行心理幫助。”
蒲教授再停頓了下，繼續(xù)出聲說道，
“直到，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希望?！?p> 蒲教授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一些笑容，只是緊跟著，笑容便又再褪去了。
“之前我說，‘詭’更像是一種唯心病毒?！?p> “諸位也勉強算是學(xué)醫(yī)的。諸位可以告訴我。如果當(dāng)有一種病毒瘋狂傳播，肆虐，但我們拿它沒有一點辦法，甚至我們現(xiàn)在的知識體系根本就用不上的時候，唯一有可能的辦法是什么？”
蒲教授轉(zhuǎn)動著的目光，看著屋里坐著的十人，
目光多在陳淪身上停頓了下。
“……陳淪同學(xué)對吧？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答案吧？”
蒲教授看著陳淪，停頓了下，出聲再說道。
“等待有抗體的人出現(xiàn)?！?p> 目光自然落在這位蒲教授身上，
只是有人問了，陳淪便回答了句。
“對，這是我們唯一有可能的辦法?！?p> 蒲教授點頭應(yīng)道，再轉(zhuǎn)過頭，
“直到一位感染者，出現(xiàn)了‘抗體’，我們才在奔潰中看到了一絲希望?！?p> “而這位感染者，就是位心理醫(yī)生?！?p> “我們也在這時候，得知了關(guān)于詭界的存在，知道了關(guān)于詭的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