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凌喬沒想到的是,為了防止成績好的學生外流,學校把中考時間定在了和省一中入學測試同一天。
沒有能參加省一中的考試,晨曦毫無懸念的高分考入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二中!
暑假,是一年當中最熱的季節(jié),這也就意味著新的一輪租房模式,在酷暑中又開始了。
凌喬在熱浪滾滾的大街小巷里穿行,眼睛不停地搜索著墻角的各式各樣的小廣告,打電話咨詢、再打電話看房,在連續(xù)跑了一個多星期后,盡管打著傘,她也曬得像剛軍訓完的孩子似的,黑白分明。
好在房子終于訂了下來,離學校不遠,價格不便宜,但這樣可以給晨曦節(jié)約更多的時間。
接下來又是重復前幾年的程序,交定金、打掃房間。
在這個沒作業(yè)又開心的暑假里,晨曦迷上了滑板,每天看視頻研究高難度動作,很快,凌喬獎勵他的小滑板,已經(jīng)跟不上他的要求了。
凌林也放下手頭的工作,在晨曦開學前趕了回來,一進家門就對她們說:
”趕快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出發(fā)去旅游,我要帶我們晨曦出去好好放松放松?!闭f完,她又指著凌喬和凌驕,故意板著臉說:
“你們倆是沾晨曦的光啊,這些都是晨曦替你們掙的......”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旅游的見聞對晨曦觸動不少,回程的前一天,晨曦和凌林一直躲著她們,倆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第二天,他倆帶著她們在大街小巷里穿行,烈日炎炎,曬得她們全身像著了火,他倆對著一張小紙條上的地址,好像在找什么店,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問他們也不說。
在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后,終于在一條來來回回走了幾遍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個很小的玻璃門,由于門太小,它幾乎淹沒在附近的店鋪中。
他們踏著窄小的樓梯上了二樓,里面是一個十幾平方的房間,里面墻上掛的,地上擺的,各式各樣的滑板和自行賽車。
“原來你們就是在找這些東西?。俊绷栩溡话殉断骂^上的帽子扇著風,又用小毛巾不停地擦著,順著短發(fā)源源不斷滾落的汗水。
凌林也擦抹了把汗,“晨曦,你自己挑吧,二姨也不懂?!?p> 晨曦的頭發(fā)也濕漉漉的,凌喬拿手帕給兒子擦了擦臉和頭發(fā),手帕瞬間就濕了。
他顧不得汗流浹背,高興地摸摸這個,抱抱那個,最后選定了一款有著橘色花紋的滑板。
“老板呢?老板,做生意了?!绷枇肿叩綐翘菘冢瑳_著樓下喊道。
“來了?!鼻宕嗟哪新曉跇窍马懫?。
隨著“”咚咚”沉重的腳步聲,陡峭的樓梯口處,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頂毛線帽。
這大熱天戴毛線帽???。?p> 在眾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一個年輕的男孩拄著雙拐慢慢地上了樓來。
“呦,你是這老板嗎?你這是怎么了?”凌驕心直口快。
男孩笑了一下,往上扶了扶帽子,露出他秀氣的臉。
“對,我是老板,幾位想買什么?”
“呦,你這殘疾人真不容易,真有志氣!你上下樓小心點,別摔著。”凌驕關心地說。
“哈哈,我不是殘疾人,我這是練賽車,在空中翻轉時摔的,大胯上打了幾個鋼釘,等過幾個月,鋼釘拆了就好了。”男孩依舊笑容燦爛。
“啊!~~”她們幾個幾乎異口同聲。
“晨曦,這個太危險吧,你不要玩了?!绷鑶腾s緊轉頭對兒子說。
“師傅,滑板沒有這么危險吧?”晨曦抱著滑板一臉崇拜的對著大男孩問道。
“師傅?你都認師傅了?”凌驕拉了一把晨曦。
“滑板一般如果不做高難度動作,沒有什么危險,你滑滑板時,要膝蓋彎曲,半蹲下來,降低重心......”男孩比劃著。
“師傅,那這個多少錢?”晨曦遞出懷里的滑板。
“這個嘛,這是新款,一千二,算你們便宜點,一千?!蹦泻⒂址隽朔鏊拿€帽。
“一千?!這個要一千?!”凌驕嗓門大了起來。
“這款不是我這里最貴的,不過,他現(xiàn)在是初級階段,這款就可以了,也不用太貴的。”男孩依舊笑意盎然。
“這么貴?不要了,要這么貴的干嘛?又危險,家里那個不是挺好的嘛?!绷鑶棠孟聛沓筷貞牙锏幕澹呕嘏_子上,晨曦的臉沉了下來。
“你干嘛?”凌林從凌喬手里拿過滑板,塞到晨曦懷里,對凌喬說:“這是二姨給我外甥的獎品,你就不要參與了,二姨出錢。”說完,她沖晨曦眨眨眼睛。
“謝謝二姨!”晨曦開心地抱緊了滑板。
“你就天天慣著他。”凌喬咬牙切齒。
“晨曦,咱可說好了,你玩玩就行了,可不能搞那些高難度動作,別像你師傅似的......”
下了樓,凌林吩咐道。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謝謝二姨!”晨曦看著滑板一個勁笑。
“得!這次旅游圓滿!如果今天不買滑板,有人就要哭嘍......”,凌林笑著推了一把多嘴的凌驕。
第二天,凌林和他們告別,他們一行人,乘火車回到了家,晨曦依然對滑板愛不釋手。
“晨曦呀,明天就要去學校分班考試了,趕緊再看看書吧,一會還要去姥爺家吃午飯呢?!?p> “媽,我下午再看,現(xiàn)在想出去,到廣場上玩會滑板,一會我自己去姥爺家。”
“那你早點回來吃飯啊,不要搞高難度動作......”凌喬還是不放心。
“好的,知道了......”聲音漸行漸遠。
凌喬收拾好大包小包,把最后一套衣服放進柜子里,正準備出門,電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陌生號碼。
“喂?哪位?”
“你是小孩的媽媽吧,你快過來吧,你家孩子摔得不輕?!彪娫捓镆粋€焦急的男聲。
“你是誰?我過去哪?誰摔倒了?”凌喬聽的稀里糊涂的,別是騙子吧,她心里想。
“媽媽,是我?!彪娫捓镆粋€陌生又痛苦的聲音。
“你是誰?”凌喬很奇怪。
“媽,我是晨曦,我骨頭可能斷了,你快點來......”痛苦的聲音細小而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