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渡劫玩
余昊凝神看向玉翠峰,那里烏云盤旋匯聚,如磨盤一般向山頭壓去。
天威席卷整個宗門,半空云層中時不時有電光浮現(xiàn)。
沉悶的雷響,宛如兇獸的嘶吼,聲勢浩大。
此時,閉關(guān)中的三祖,一齊從洞府內(nèi)御空而出,懸停在主峰之巔,神識小心觀察著玉翠峰。
身著素袍的林青祖師看了眼身邊的麻衣老道,說道:“當(dāng)年歷源選擇了你,可你.....連自己徒兒道心因何有缺都不知,好生無能。”
麻衣老者不屑道:“哼,你進入觀心鏡,還不是球也沒查出!”
事實上,沒人知道天源的道心為何受損,就連白毛怪自己都不知。
當(dāng)年即便去了藥王谷,花費大代價請元嬰巔峰的老藥王出手,依舊沒有探查出據(jù)體情況。
只探清了是道心受損,說是服用傳聞中的拂靈丹,或許能修復(fù)。
而此丹主藥心月草,卻早已絕跡千年。
哪怕靈云宗傾全宗之力尋了數(shù)十載,也是杳無音訊。
林青祖師臉色一黑,剛要爭辯,三人中一位老嫗斥責(zé)道:“厲源如今破境,禍福難料,還在這里斗嘴,一個師父,一個師叔,簡直不像話?!?p> 二人聞言,紛紛住嘴,望向玉翠峰,神色凝重。
可就在這時,那滾滾而來的烏云忽然頓住,似在猶豫什么。
不過兩息,氣勢洶洶的劫云,竟開始消散,片刻過后又是朗朗乾坤。
玉翠峰附近的一處山巒上,余昊都懵逼了。
這尼瑪是什么情況,嚇唬人玩嗎?
什么時候天道姥爺也這么皮了。
他疑惑問道:“林峰主,天劫怎么撤了,難道不愛師父了?”
林紫濤心中瘋狂吶喊……
我知道個屁?。?p> 肯定是天源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他輕咳了一聲:“不清楚?!?p> 就在這時,二人忽見三道長虹飛過,目的地正是玉翠峰。
林紫濤道:“是三祖?”
余昊正懵呢!
忽覺后領(lǐng)一緊,‘蕪湖’兩字還沒說完,便原地起飛。
來到玉翠峰,就見三為祖師站在天源老道的木屋前。
與此同時,靈云宗掌門,以及數(shù)位峰主,也都御空而來。
他們都是表情疑惑中,帶著些憤恨。
看來情緒不連貫的人很多?。 嚓话底脏止?。
“拜見祖師?!闭崎T羅榮躬身行禮。
見狀,眾人也一同行禮。
羅掌門問道:“祖師,您可知天源是何狀況!”
林青祖師神色凝重,并未答話。
忽然,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天源老道剛一出門,就見屋外大大小小十幾雙眼睛看著他,頓感詫異:“怎么都來了?”
林青祖師道:“你這結(jié)丹陣仗,比我當(dāng)年成嬰都大,可不都來了嗎?”
“結(jié)丹?何人說我結(jié)丹!”天源老道濁目微瞪,驚愕道。
他輕咳兩聲說道:“你們看看我的修為,不還是筑基嗎?”
眾人紛紛釋放神識感受,發(fā)現(xiàn)確實是筑基期的波動,紛紛露出詫異目光。
林青問道:“方才的劫云………”
天源老道撫了撫白須:“回稟師叔,弟子閑來無趣,想著渡劫玩,或許可以增加些生活樂趣。”
三名祖師,以及一眾峰主聞言都愣住了。
????????????
渡劫玩,你是多蛋疼。
這能玩嗎?
無語歸無語,但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心中自然都有一桿秤。
在這個世界當(dāng)中,天道是至高的存在,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那位老爺?shù)恼瓶刂小?p> 就像是一臺超級計算機,掃描一款游戲世界,無物不查。
而如此牛逼的天道,又怎會整出這樣的烏龍事件。
定然是有人做了什么,才會讓劫云聚了又散。
而這一切,終究繞不開天源。
沒有人是傻子,正因如此,他們也不會去問別人不想說的秘密。
“混賬,天劫非同小可,豈能如此胡鬧?!甭橐吕险吡R道。
說著便轉(zhuǎn)身對羅掌門道:“羅榮,厲源今年的門派收益扣除,省的他再去傷風(fēng)敗俗。?!?p> 天源老道頓時急了:“師父別……”
然而,他剛要辯解,三祖就立刻化為長虹飛走。
他又看向掌門,羅榮也迅速駕云離去。
緊接著,各峰峰主,全都一窩蜂的逃竄。
走之前神識還在身上來回掃動,檢查自己有沒有丟東西。
到最后,留在屋前的,就只剩下林紫濤和余昊。
老道看著二人,說道:“林師弟,怎的還不走!”
“莫非要留下來吃飯,五千貢獻一頓,概不講價?!?p> 聞言,余昊大驚,忙道:“師父,他要將我拐去御獸峰做弟子?!?p> 天源老道白眉微橫,望向林紫濤:“真的!”
林峰主微笑道:“確有此意?!?p> 天源頓時怒道:“不可能!”
“敢打他的主意,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說著右手靈氣匯聚,迅速勾勒出一個法陣,作勢就要攆人。
林紫濤心頭警兆忽升,目光死死盯著那只枯瘦的右手,心中隱隱有些忌憚。
要知道他可是結(jié)丹后期,能讓他產(chǎn)生忌憚的東西,該多么恐怖。
他忽然看向天源老道,眼中流露出震驚:“你到四品陣師了?”
“還差點!”天源緩緩說道。
別看天源老道只是筑基期,實際上靈云宗敢招惹他的人還真不多。
不單因為他是同代大師兄,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是一名三品巔峰的陣師。
而三品巔峰法陣一出,結(jié)丹初期的修士一個不小心,也極有可能陰溝里翻船。
也就是說,天源除了沒有結(jié)丹壽命,戰(zhàn)力卻依舊不可小去。
否則以他的尿性,就算他是同代大師兄,也會被揍個半死。
如今他摸到了四品陣師的門檻,哪怕布置出最低等的四品法陣,金丹后期都不得不謹慎應(yīng)對。
林紫濤道:“剛才……是因為這個!”
天源說道:“說了,剛才只是玩玩,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
林紫濤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緩了好一陣子,才道:“我出五千貢獻點,你讓余昊拜入我門下如何!”
天源老道微微一愣:“我就不解,你要這混小子做甚?!?p> “此子天賦雖算上佳,但你那資質(zhì)不錯的弟子,比我多了不知幾何?!?p> “而且,這小子沒事還喜歡割人胡子,你那兩縷大棕毛,第二天就給你剃咯!”
余昊聽完滿臉的黑線,心想……我怎么就喜歡剃人胡子啦,這坎還能過去嗎?
但他也沒有出言反駁什么,他向來是注重結(jié)果的人。
老道的根本目的是將他留下,此時去抬杠顯然不是他的風(fēng)格。
林紫濤一聽這話,摸了摸滿臉的絡(luò)腮胡,驚異的看了少年一眼。
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老道聽完余昊在御獸峰的所作所為,眼中閃過金光。
他看著余昊長大,這小子有什么能耐,他門清。
讓余昊一晚上背七萬只妖獸的資料,考核還滿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在他看來,這林紫濤定是誤會了什么,白給他送錢來了。
一想到這,老道嚴肅說道:“林師弟,我玉翠峰上上下下不過兩人。”
“這小子我從小就帶上山,悉心教導(dǎo),視為己出,感情相當(dāng)深厚,豈是區(qū)區(qū)五千貢獻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