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筱楠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笑有點不厚道,于是憋了下嗓子,才說到:“也不是,就是演出中途,我室友杜緣……”
晏欽適時伸手扯了下賀筱楠的袖子。
“呃?”賀筱楠低頭。
晏欽錯開她不解的眼神,對晏磊淡淡地說:“哪來那么多問題,不就是不小心跌了一下,運氣不好,正好摔一個破樁子上嗎?我打電話,就是麻煩您轉(zhuǎn)告太太一聲我明天不能送杜小姐上學(xué),您說您和媽激動個什么勁,大晚上的跑醫(yī)院來?!?p> 晏磊無語。
他們擔(dān)心還擔(dān)心錯了?這兒子,真不是親生的。
適時,醫(yī)生過來看了晏欽的狀況,臨走前環(huán)顧眾人道:“小伙子傷口有點深,我建議住院一周,以免在家感染,你們誰是家屬,給他辦一下手續(xù)?!?p> 晏磊拿過單據(jù),忙不迭說:“我去辦我去辦。”
穆雨聲跟著一起去了,十五分鐘回來后,還拉了個陪護床。
“謝謝你啊,同學(xué)?!标汤趯δ掠曷曅π?,“時間不早了,你和這位女同學(xué)趕緊回學(xué)校吧,如果方便的話,幫我給晏欽他媽媽攔個車,我今天晚上就在這睡一宿,照顧照顧晏欽?!?p> 晏欽看了眼又窄又小的陪護床,皺眉道:“爸,您回去吧,照顧個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自理,等會兒打了針,我自己隨便洗洗,就睡覺了,哪用您陪護?!?p> “你以為我想啊,你要是我撿來的,我早不管你了?!标汤跊]好氣瞪了他一眼。
晏欽抿抿唇,知道他爸是心疼他:“行了行了,都回去,您在這兒陪護,晚上鼾聲如雷,吵到我就算了,影響到別人休息,可怎么辦?”
晏磊尷尬得老臉都紅了。
他…他的鼾聲有那么夸張?
和晏欽同住一間病房的是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他妻子聽到了晏欽的話,笑瞇瞇地說:“要不您回去吧,我兒子跟他年齡差不多大,我?guī)湍湛袋c他,萬一他不舒服,我?guī)退ソ凶o士?!?p> 晏欽見病友家屬這么說,催得更急了。
穆雨聲想著,要不他就留一晚,雖然他跟晏欽并不太熟,但年輕人嘛,聊一聊就熱絡(luò)了。
他話正要出口,靠走廊的窗外閃過一抹小小的影子。
穆雨聲愣了下,閉嘴了。
晏磊拗不過兒子,只得松口。臨走前,夫妻兩個對晏欽絮絮叨叨了半天,直到晏欽實在不耐煩了,才慢慢走出病房。
穆雨聲跟賀筱楠隨后也走了出來。
才按亮電梯,賀筱楠就發(fā)現(xiàn),不起眼的角落,坐著個小小的白點。
杜緣溪!
“溪溪?”賀筱楠走了過去,“你怎么在這兒?”
杜緣溪抬起頭,眉目間有點別扭:“我過來看看情況,那個…他還好吧?”她指尖點點晏欽的病房。
賀筱楠剛想說,穆雨聲就搶白了過去:“你進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杜緣溪啞口無言。
她要能坦然進去,就不會在這里坐半天了。
剛剛她看見晏叔叔和方阿姨,硬生生躲了起來。
要讓他們知道她把晏欽踹成這樣,不撕了她才怪。
“對了,”穆雨聲似想起什么,“晚飯那會兒晏欽一直擔(dān)心晚上的戲,食不下咽的,你既然來了,不如跟他買個宵夜,順便問問他的傷?”
杜緣溪想想,也覺得晏欽這會兒餓著太凄涼了點,于是站起身,點了點頭。
進了電梯,賀筱楠有點不放心:“溪溪,晚上你一個人等宵夜沒問題吧,要不要我們等你???”
“放心吧,”穆雨聲似笑非笑,“她能把晏欽打得進醫(yī)院,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fù)她?你就別操些冤枉心了?!?p> 杜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