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書房2
柳易生笑瞇瞇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韓錦,話里話外依舊是淡淡的語氣,聽得讓人火大。
“柳先生,”韓錦‘呵’了聲,“既然你和你家先生敢對在下動手,想必也已經(jīng)想好來應付我們軍部的對策了吧,我拭目以待?!?p> 韓錦說完,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后幾個韓錦帶來的人見狀急忙向前扶住他,韓錦回頭對嚴庭使了個眼色,嚴庭理解了韓錦眼神里讓他先回去的意思,但是卻并沒有想要照做的打算,直接無視了韓錦,轉(zhuǎn)過身就要繼續(xù)向里闖,沒等向前走幾步,身后傳來的幾個人的聲音就打斷了他。
“小少爺!”“嚴公子?!?p> 韓錦和柳易生同時開口叫住了嚴庭。
“嚴公子,這話,在下已經(jīng)不想再說了,請您,適可而止吧。”柳易生緊握著的手槍緩緩垂在身側(cè),但并沒有收起來。
“你特么......”嚴庭開口就要大罵,沒等說完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嚴庭的身后站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他身后一掌把他劈暈的許紀然,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他。
安夏急急忙忙的跑到許紀然跟前,和他一起半拖半拽的扶著嚴庭。
“抱歉,柳秘書,我們先回去了,但是事情不會就這么算了,言言,我們一定會找回來,希望你能做好所有的準備。”許紀然說完話這句話之后,和安夏拖著嚴庭,幾個人扶著韓錦上了車,迅速離開了莊園。
“那是自然?!绷咨允切Σ[瞇的對著他們低了低頭,又對著安夏鞠了鞠躬,臉上帶著笑意說,“許太太下次再來玩兒啊?!闭f完就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離開。
莊園的門關(guān)閉之后,柳易生身后的人群呼啦啦的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風微微吹動,帶來陣陣海風的咸腥味,柳易生低頭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手里的槍。
剛把槍收好之后,柳易生收到了一封郵件。
把郵件從頭到尾細細看完之后,柳易生笑瞇瞇的臉上異常的凝重了起來,原本始終帶著笑意神似狐貍似的眼睛此刻不敢置信的盯著手機郵箱里的那封郵件,良久,摁滅了手機屏幕。
長嘆一口氣之后,柳易生難得的感慨了一下。
變數(shù)太多了。現(xiàn)在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事情的走向,如果先生真的鐵了心要秦想言,那么最后的結(jié)局,誰都不敢預測。
而他柳易生能做的,也只是死忠于先生的吩咐,其他的事,他無權(quán)過問。
柳易生正了正西服衣領(lǐng),撫平了身上剛因為打斗而弄皺了的衣褶,臉上全然沒有了剛剛輕浮的淡笑,徑直穿過莊園前院和厚厚的隔音綠植,往古堡別墅走去。
祁幸念掛了電話之后去廚房煮了一杯蜂蜜水,端到臥室把秦想言扶著倚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的喂進去。
喂完之后,祁幸念把秦想言放平在床上,跪在床邊,嘗試性的叫了幾聲‘言言’,對方?jīng)]有什么回應,繼續(xù)昏睡著。
祁幸念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怎么睡得這么沉,催眠效果不應該會持續(xù)這么長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上午的八點多了,秦想言從昨晚一直處于沒有意識的昏睡狀態(tài)已經(jīng)十二個小時了。
并沒有做多想,祁幸念聽到了別墅門打開之后,門上的視頻監(jiān)控器響起的鈴聲。
“先生,是我?!绷咨昧饲门P室的門,恭恭敬敬的站在走廊里,聲音傳進臥室,見沒人回應,柳易生又叫了一次。
祁幸念低頭看了看床上的秦想言,冷著一張臉出了臥室。
出了臥室,祁幸念并沒有理會站在走廊里的柳易生,什么都沒說就走進了書房,柳易生低著頭,跟著祁幸念進了書房。
“說?!逼钚夷钭谝巫由?,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先生,人已經(jīng)離開了,后續(xù)可能會對公司下手.......”
“你看著辦就行,”祁幸念此刻很煩躁,隱隱有即將發(fā)病的兆頭。
“....是?!绷咨来丝唐钚夷畹臓顟B(tài)不太好,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把消息告訴他。
“有事就說?!逼钚夷羁粗矍皼]動的人,知道他肯定還有事。
柳易生愣了愣,把手機拿了出來,打開郵件界面,放到了祁幸念面前的書桌上。
“....這是...”柳易生咽了咽口水,還是沒敢當著祁幸念的面叫那個人的名字,“...他的資料,”
預料之中的暴怒卷云狂雨般襲來,桌子的筆記本電腦和文件被揚了一地,裝飾品都被祁幸念砸的稀碎,桌子都被祁幸念踹翻。
柳易生低著頭平靜的看著地面,絲毫沒有驚慌。
祁幸念砸完之后紅著眼站在原地,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緩了幾口氣后,祁幸念‘撲通’一聲坐回了椅子里,極累的用左手捏了捏眉心,抬眸間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玫瑰刺青,嫌惡又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時間,書房內(nèi)寂靜無聲。
“柳秘書,”祁幸念喑啞的聲音說,“把他的資料整理清楚,平日的路線都搞清楚,可能過不久,就要和他見上一面了?!?p> “明白。先生,他....在監(jiān)獄里,我們要是硬闖的話,勝算不大?!绷咨允堑椭^,恭恭敬敬的說。
“呵,他可是巴不得跟我見面的,根本不需要我們硬闖?!逼钚夷钶p笑了聲,臉色有點蒼白,說到最后聲音也低了下來。
“是?!绷咨鷱澚藦澭?p> “待會別忘了找人把這里打掃干凈,”祁幸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抱歉,柳秘書,待會再去買只手機,錢記我賬上?!闭f完就消失在了書房門口。
柳易生靜了幾秒,明知道祁幸念已經(jīng)走遠了,還是輕聲說了聲“是?!?p> 先生對他的恩情,他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柳易生蹲了下來,從那片廢墟里把祁幸念珍愛無比的金邊玫瑰的絲巾找了出來,疊好放到了一旁的黑膠唱片機旁。
雙手手腕的袖口處被挽起了一點,柳易生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串橫刻的數(shù)字刺青,數(shù)字很小,小到哪怕站的稍遠一點,都看不清,甚至注意不到。
放好絲巾之后,柳易生的視線不經(jīng)意的落到了數(shù)字刺青上,柳易生眨了眨眼,
0126么?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意過了。
伸手撫了撫上面的數(shù)字,柳易生心里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烈。
秦想言覺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了,掙扎不出去,就像被蛛網(wǎng)纏住的蝴蝶一樣,越纏越緊。就在秦想言覺得自己快要精疲力竭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了安夏的聲音。
“言言,言言.....”是安夏,是安夏的聲音。秦想言迷迷糊糊的想。
“言言...”這是...在學校里......秦想言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安夏模糊的笑顏。
“言言,你看啊...”記憶就這么猝不及防的朝著秦想言涌來,瞬時把她淹沒在記憶的海嘯之中。
“嗯?看什么啊?!鼻叵胙宰约旱穆曇繇懫?,
“看我的掛牌?!卑蚕膵善G的臉上此刻是藏不住的雀躍。
“呀~這是什么啊?!鼻叵胙耘浜系捏@訝道。
“嗨,也沒什么,就是我當選上心理助教了而已?!卑蚕陌翄傻臄[了擺手,對著秦想言有點小驕傲的說。
“哦,夏夏真厲害呀?!鼻叵胙耘鯃龅?。
“哎呦,低調(diào)低調(diào),”安夏揮了揮手說。
“那么,請問這位心理學的助教老師,我能繼續(xù)寫報告了嗎?”秦想言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面前桌子上的幾張地質(zhì)報告,她的任務(wù)就是盡快把報告整理完整。
“哎呀,你等等,陪我完成一個實驗?!卑蚕囊贿呎f還一邊拿出了秒表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的東西,看起來就像即將占卜的吉普賽人的準備工作。
“你干嘛?”秦想言看著眼前的這些零碎的東西,猶猶豫豫的問。
“哎呀,不會害你的,我們老師之前告訴了我一個好玩的,說是能過對一個人的心里建設(shè)進行強化,這樣的以后遇上什么一些輕微的能夠迷惑人的事情啊,你就絕對不會中招了,很有用的!”安夏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強制性的把秦想言摁在了旁邊的躺椅上。
“哎哎哎,你到底會不會啊,萬一弄不明白呢?”秦想言躺在躺椅上掙扎的問。
“哎呀,不會的,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什么副作用的,你就放心好了。”
“可是.....”秦想言還想說什么,就被安夏打斷了,“哎呀?jīng)]什么好可是的,就是試試嘛?!卑蚕男攀牡┑┑恼f,一點都沒有身為一個菜鳥的自覺。
“看這里?!卑蚕哪贸隽艘粔K長方形的一根水晶條,上邊一端被穿了個洞,用了一根黑色的牛皮繩吊了起來,就這么在秦想言的眼前來回晃動。
“好,現(xiàn)在,慢慢的,閉上眼睛,”安夏看著秦想言慢慢閉上了眼睛之后,又繼續(xù)說道,“很好,我數(shù)十秒之后,你就會進入到你最深處的意識當中,十、九、八、七.....”秦想言就這么沉沉的睡了過去,再也聽不到安夏的聲音。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在你最深層的意識里了,那么,你要記得,要永遠做你自己的主人,永遠,不要被他人的把戲迷惑....現(xiàn)在,我數(shù)十秒,你就會醒來,十、九、八、七、六....”一直數(shù)到零,秦想言也還是沒有醒來,安夏清咳了幾聲,又數(shù)了一遍,結(jié)果躺椅上的秦想言還是沒有動靜,安夏有點慌了,急忙伸手晃動著秦想言,一邊晃一邊喊著她的名字,“言言!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p> 安夏的聲音從遠處緩緩傳來,秦想言被迫的睜開了雙眼,顯然一副剛睡醒的樣子,看著安夏說,“你干嘛啊?!卑蚕拈L舒了一口氣,“什么呀,你睡著了啊原來,還以為是我的催眠太厲害,把你弄得醒不過來了呢?!?p> 聽到安夏的話秦想言笑了笑,“確實,你這技術(shù)確實挺催眠的,給人治療失眠的話肯定一治一個準?!鼻叵胙陨炝藗€懶腰,把‘催眠’兩個字咬著重音說。
安夏聽出她話里的打趣,笑著跟秦想言打鬧起來。
月亮永懸神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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