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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花盛開時

第二章【荀家兄弟】

棠花盛開時 松赤乘子 2673 2021-07-06 10:50:24

  新晉四軍將領(lǐng)許凌云遭遇敵人埋伏;

  聽說那天許凌云被埋伏后,士兵們拼命反抗,后被逼到斷情涯,敵軍勸降,許不降,縱身跳下,誓死如歸”酒館里一個青年男子借著酒勁憤慨激昂的大聲喧嘩著;

  荀兄,你這消息靠譜不;

  唉,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我荀大夫是誰,我可是村里驛站掌柜,銜接于四方鄰鎮(zhèn)的傳信使,什么消息,無論是大到朝廷政要(荀大夫的一個遠房親戚在朝廷任職),小到王寡婦家今天的豬下崽兒,我都可是第一手消息;青年男子得意的回駁道。

  唉,這,荀兄,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呢;

  “”那許凌云,雖然從小飽讀詩書,也常與老臣研習(xí)兵法,而經(jīng)歷沙場不足,年輕氣盛,不懂兵者詭道!

  一切都無亦于紙上談兵。若不是常年戰(zhàn)火不斷,軍中無老將,老將皆“病臥”(恐大勢已去,又何必赴死),朝廷怎又會派遣一個自薦領(lǐng)命,方十七的少年出征……實在是可惜啊~可惜了這么一位文武雙全,保家衛(wèi)國的將良之才;荀大夫神情略顯惋惜的說著;

  看到手舞足蹈,神情并茂的荀大夫,有人就在一旁竊竊私語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荀大夫還有一個弟弟,叫荀士壬。

  有人好奇的問:你從哪兒聽說的,你這是假消息吧。

  只見那人抿上一大口酒,漲得雖然臉紅脖子粗,但卻不敢借著酒勁大聲(因為大家都知道荀大夫在這個村子是個元老級的人物,得罪他的下場就是,你在這個村子將沒有一點隱私,這就等于上個茅房便秘都人盡皆知)

  那人又接著猛灌一口,半醉醺醺的講“在我很小的時候去找村長家找他兒子小玉頭玩耍,那時村長和我叔父在廳內(nèi)議事,見大人們無暇顧及我們,便和小玉頭玩起了捉迷藏,卻無意間在隔壁的內(nèi)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打開的匣子,于是好奇的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張發(fā)黃的舊紙,像是從一本冊子上撕下來的,上面寫了許多字,具體的記得不大清楚,只記得大概寫的是:

  鑒于村民·荀士壬——違背道德,違背祖訓(xùn),違背祖規(guī),一心入了山賊,讓村子蒙上恥辱,勸告其,其仍不悔改,賊性不死,此是有違不孝之舉,且大逆之不道,根據(jù)祖訓(xùn)村規(guī)第十七條:凡是忤逆不孝之人,凡有損村子重大利益者,凡入賊寇欺男霸女者,脖子烙上三角鐵板印,且永遠逐出村子,其后代子孫也不得回村,凡觸及嚴(yán)重者將剁去一指。已此為懲戒,一切皆有犯事本人承擔(dān),與其親屬無關(guān)!

  〔小二,再來一壺酒〕

  幾人聽得的那可是興致勃勃,都紛紛向那人靠攏過來。

  “老哥,那荀士壬后來真被逐出村子了嗎?有人抱著懷疑的語氣詢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理應(yīng)是按照村規(guī)執(zhí)行了吧?!?p>  不過后來我向村里的一個老輩子打聽過一些關(guān)于荀士壬的事跡,那男子又咽下一大口黃酒,不緊不慢的講著;

  “——在太清元年間,有一戶荀姓人家出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兒,大的男孩兒取名叫荀大夫,小的男孩兒取名叫荀士壬,兩兄弟雖然是一個娘胎出生的,但性格大不一樣,荀大夫文質(zhì)彬彬,也非常的聽話,不僅功課做得出色,而且十分巧舌能辯,經(jīng)常在學(xué)堂里與他人辯論,從來就沒有輸過,有一次一個學(xué)生與他爭辯,那哪會是對手,當(dāng)場直接給懟哭了,這也是他唯一讓學(xué)堂先生感到頭疼的事,而那荀士壬就完全相反,從小生性頑劣,經(jīng)常惡作劇,與其他人斗毆,甚至失手打瞎了一個學(xué)生的眼睛,因此家里還賠了一筆巨款。

  長大后,荀大夫的能言善辯,擅長于交際,且文學(xué)水平不錯,就任職在村里,家里出錢修了一間驛站,作為村子唯一通享來往信息的驛站,荀大夫也算是不負眾望,驛管在他手里也辦得有聲有色,除了生性愛八卦一些,其它方便還是挺不錯的,而荀士壬那小子,只是比荀大夫小兩歲,生性惡劣,脾氣暴躁,荀老爺子見管教不了,也就只好任由他去,年少時期就偷看寡婦洗澡,往別人干活的人喝水壺里撒尿,也差點兒沒被打死,仍舊是死性不改,大人都叫自己孩子離他遠遠的,后來荀士壬在村里基本上也就沒啥朋友!

  “那老哥,你可知道后來他荀士壬去了哪兒?

  那人又一是一大碗酒,咕嚕咕嚕下肚,嗝~~嗝——后來我也是從荀大夫手下的人那兒打聽的。便又接著說(男人八卦起來,其實也沒女人啥事兒)

  “一天,被打得跛了腳的荀士壬,不敢回家,他實在是饑餓,又沒有人愿意施舍吃食,便一瘸一拐的跑到村子外面去游蕩……這一出去就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其蹤影,有人勸荀老爺子出去尋找,荀老爺子深知這逆子是什么人,說:這種畜生,不找也罷,找回來也是村里的禍害,辱我家風(fēng),敗壞我名聲。

  老爺子說是這樣說的,但荀士壬的娘很不忍心,就偷偷瞞著荀老爺子,挨家挨戶大街小巷的尋找,也是沒有找到,有人叫她去村外找找看,可是一個婦道人家,土生土長在村里,從來沒出過遠門,村口已經(jīng)是她能走到的最遠地方,也就放棄了外出尋找荀士壬,只是偶爾向村里人打探,去大兒子那里叫他給送信伙計說下,要是看到弟弟,就叫他回來,就說娘想他了,只要回頭了,就還是娘的好兒子,荀大夫淚眼婆娑的說:娘,我會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等找到了弟弟,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再后來呢?還有人問到

  此時也已酒過三巡,那人竟然醉倒了過去!

  “后來—后來我知道”,桌子一旁有個喝得半迷糊的人發(fā)言。

  聽說荀士壬是入了山匪,在清風(fēng)寨混了個二當(dāng)家,那次他回村時帶著一幫兇神惡煞的山匪手拿著大刀,先是殺了村口站崗的人,人們被恐嚇住,那大家伙兒,都不敢動,抱頭蹲下,見如此狀,那荀士壬就叫人把村里每家每戶值錢的家當(dāng)都洗劫了一空,順帶捆上幾個黃花大閨女和姿色不錯的小媳婦兒,荀士壬淫笑著道“都給我綁回去,讓寨子的兄弟們樂呵,樂呵”

  他爹看不下去了便破口大罵起來:畜生,你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你不得好死!荀士壬指著荀老爺子的鼻子惡狠狠地反駁道:你個老東西,你有資格說我嗎?從小到大你在乎過我嗎?關(guān)心過我嗎?要不是你個老不死的,我會輪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一直都是在偏心,一直,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哈哈啊哈哈~哈~哈!荀士壬他娘拉著他的手哭著說:兒啊,你不要走,這一切都是娘的錯,你要怪就怪娘吧,只要你留下來,做回曾經(jīng)的那個小壬,娘會去和他們說,不會為難小壬的,”

  荀士壬神情苦澀的說:娘,你放開,這不關(guān)你的事,是他們的錯。這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還有你~你們(指著其他村民)你們所有人都瞧不起我,也都視我為眼中釘,早就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哈哈~啊~哈哈哈哈,笑著和土匪一幫人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太清九年末,為鞏固太清國的權(quán)利統(tǒng)治,朝廷下旨命全國各處官吏清剿反動叛軍及地方山匪,地處靖邊鎮(zhèn)的清風(fēng)寨也不例外,清剿由官民組成,人多勢眾,清風(fēng)寨的魚蝦之眾哪會是對手。后來荀士壬被捕,被人押回了村子審判,民心所向,按照村規(guī)執(zhí)行,被斷其一指,脖子烙上“不忠不孝”永久逐出下塘村(現(xiàn)炻烏村)!

  這一番話,喝酒的人都當(dāng)做飯后的閑聊,一段不知情況的陳年往事,誰又會去糾結(jié)真假,更沒人去問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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