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散謠
項露畫一路跟著那兩人出了袁府,不過轉(zhuǎn)眼便不見那兩個人影了。
“嗯~去哪兒了?”項露畫看看來時的路,“并未走錯呀。剛剛他們明明就是走到這邊來了的嘛?!?p> 再看了一會兒,確實沒找到那兩人的蹤跡,項露畫于是決定回去了。
剛到街尾,十多個江湖劍客從屋頂飛身下來,將項露畫團團圍住。
“是你們!”項露畫認出來人正是項家滅門之日追殺她的人,于是頓時目光變得殺氣騰騰起來,牙齒漸漸咬緊。
為首的那人冷冷說道:“項二小姐,讓我們好找。”
“你們這些殺人魔,我要殺了你們!”項露畫說著就掏出短刀沖上前去。
對方劍未出鞘,朝著項露畫輕輕一揮,她就被強大的內(nèi)力震倒在地。但她又爬起來,“?。 庇秩_過去。又一次地,被震倒在地。
“別費勁了?!蹦菫槭椎娜苏f道,“還是一樣,我們要的是玉輪鑰。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項露畫想到阿姐慘死在自己懷里的情形,雙手緊緊抓地,地上留下了血痕,“堂堂衡山派,五大世家,百年基業(yè),竟然這樣干出如此勾當(dāng)!何來道義?饒我不死~,你有何資格~,饒我不死?!”
“你說得對,堂堂衡山派,不能做出這等事。”那人用冰冷的語氣娓娓說來,突然無情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項露畫,“項二小姐知道太多了,你若不在了,我們便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衡山派。哈哈哈!”
“你!”項露畫惡狠狠地看著那人,卻沒有能力可以將他怎樣,心里是極恨的。
只見那人長劍出鞘,劍指項露畫,惡聲惡氣道:“項二小姐,你還有最后的機會?!?p> 這時,一陣氣浪從袁府方向而來,震脫了那人手上的利劍。
“衡山派,好大的口氣!我倒要問問伍羅,倒底是他的意思,還是手底下的人不干凈!”沈聽白從袁府方向飛來,目光轉(zhuǎn)到項露畫身上時,褪去了狠厲,盡是憐惜。
“還撐得住嗎?”沈聽白溫柔地問道,語氣里夾帶著擔(dān)憂。
“嗯嗯?!表椔懂嫹鲋蚵牥?,自己站了起來。
看見沈聽白來了,眾人紛紛離去。
“回去告訴伍羅,叫他三日后武林大殿回話?!鄙蚵牥讓χ切┤穗x去的方向怒聲說道。
沈聽白說完就抱著項露畫朝袁府而去。
廂房里。
宋天一跟凌霄還在等著項露畫。
“天一,要不我們先回了吧。這么晚了,待在一個姑娘家房間里成何體統(tǒng)?!绷柘稣f道。
“哎,你這話說得俗氣了。項姑娘可是項大俠項連之女,當(dāng)是女中豪杰?!彼翁煲灰灿X得自己夸得過分了,于是干咳兩聲化解尷尬“咳咳”,“豈會在乎這些小結(jié)?!?p> 沒過一會兒,沈聽白就抱著項露畫走了進來。
“噗!”宋天一看見沈聽白抱著受傷的項露畫回來,頓時嚇得喝進口里的水都噴了出來。
“這是~這是怎么了?項姑娘怎么會受傷?”凌霄著急地問道。
沈聽白徑直走進來,將項露畫放到了床上,冷冷地說了聲:“不許人進入這個院子?!?p> “是?!绷柘龌卮鸬?,說完就拉著宋天一離開了房間。
沈聽白坐下運功為項露畫療傷。
“沈師兄怎么會跟來呀?”項露畫問道,她盡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什么大礙。
“別說話?!鄙蚵牥渍f道,他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責(zé)怪自己沒有早一步到達。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呼吸的聲音。如果項露畫此時聽得仔細,就可以聽得沈聽白的氣息有些亂,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項露畫此時氣息更亂,而且她也不是那細心的人。
“你跟宋天一還有凌霄關(guān)系很好嗎?”沈聽白問道。項露畫又是幫他們送拜帖,又是跟著他們出去的。對,其實項露畫一出門,他就站在窗前,看到了項露畫跟著宋凌二人后面出去了。只是那時被別的情緒擾亂了,竟沒馬上反應(yīng)過來那兩個人影怎么可能是宋凌二人。這才來得遲了些。
“沒有,也沒有。就覺得他們?nèi)诉€不錯?!表椔懂嫑]心肝地回答到。
聽到這個回答,沈聽白想了想:罷了,跟她計較這些做什么,她又怎么會懂。
“對了,沈師兄,你怎么讓他們都不要進這個院子???”沈聽白之前只是不想人多,雖然袁蕭立了規(guī)矩不許外人進來,但也沒說宋天一和凌霄他們也不能進來呀??蓜偮犐蚵牥椎囊馑?,分明是讓他們也不要進來。
“師兄和江老板要回來了?!?p> “???你怎么知道?”項露畫驚奇道,更驚奇地是他們怎么找得過來。
“好了,你的內(nèi)傷無大礙了。這次主要是外傷?!鄙蚵牥资樟苏普f道,又掏出一藥瓶出來給到項露畫,“這個是金瘡藥,你自己上一下藥?!?p> “哦。”項露畫接過藥瓶回道,“不過,他們多久回來?我說起來也兩天沒見阿姐了。”
“他們到了?!?p> 果然,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了,周南行和江娛心二人走了進來。
“阿姐!啊~!”項露畫想要跑過去抱住江娛心,但卻碰到了腿上的傷痕。
看見項露畫滿身傷痕,江娛心趕緊跑過來扶住她:“小畫,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那么多傷?”
“是衡山派的人?!鄙蚵牥渍f道。
“我沒事了,還有些皮外傷不礙事的?!表椔懂嬚f道,又看了沈聽白一眼,給江娛心看手中的金瘡藥,“沈師兄給了我金瘡藥,待會兒把藥上好就可以了。嘻嘻嘻!”
周南行和江娛心看項露畫和沈聽白兩人的神情都不大對,就略微明白了一二,但也默契地沒有點破。
“衡山派的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袁府抓人了?”周南行問道。
“他們是將小畫引出袁府后,才動的手。”沈聽白說道。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給小畫上藥?!苯瓓市恼f道。
“好,那阿娛早些歇息。明日我們一起去嘗嘗賀州的面皮湯是否好吃。嘿嘿~”周南行說完就和沈聽白出了房門,并帶上了房門。
接著,江娛心將項露畫扶到床上,看到她身上的傷痕說道:“日后我教你練功吧,這樣遇到壞人時起碼可以自保?!?p> “沈師兄也說給我一本心法秘籍練練呢?!表椔懂嬓ξ卣f道。
“沈師兄?”江娛心沒想到項露畫竟然都跟沈聽白這么熟了,想之前還看都不敢看沈聽白的,“你跟他關(guān)系很好了嗎?”
“嗯!”項露畫滿心地回答道,“阿姐,你知道嗎?沈師兄是在我們家出事那天晚上救了我的那個灰衣公子。”
“你們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江娛心聽到這話,頓時心里的懷疑又被激起。但自己已經(jīng)選擇相信他了,想想又懷疑周南行確實有違之前的約定。
“對啊。沈師兄說那天晚上剛好路過。阿姐,你說,怎么會這么巧呢?”項露畫說道。
江娛心:是啊,怎么會這么巧?他也知道會有人對項家不利?
江娛心想得有些出神,手上沒個輕重。
“啊!嘶~”項露畫叫了一聲。
“哦~弄疼你了嗎?那我小心些。”
很快江娛心就給項露畫上好了藥。
“好了,你早些睡吧?!苯瓓市年P(guān)門就出去了,挑了項露畫旁邊的廂房睡下。
從項露畫房中出來,沈聽白先帶周南行去挑了一間睡房。其實也沒什么可挑的,沈聽白直接帶了周南行去了一間最可能離江娛心房間最近的房間。
看了這間房,周南行嫌棄地說道:“這間還沒有你那間寬敞呢,我不要這間?!?p> “這間背后是江老板的房間?!鄙蚵牥渍f完就自顧地進房將燈點上。
“這間看起來小巧別致,倒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敝苣闲协h(huán)顧房間,露出欣賞的目光,悠悠然地走進房間。
“上次你讓查江老板的事,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鄙蚵牥渍f道。
聽了這話,周南行這才收斂流光,正聲道:“可有什么消息嗎?”
“七絕門源頭是西北天山外的異族,涼梔當(dāng)上門主是五年前的事。他們最近的活動是圍繞玉輪鑰的。項家滅門那天,應(yīng)該有綠水林的人。暫時還沒有查到關(guān)系到江老板的信息。”
“好?!?p> “還有成易,他到花溪城之前是在荊州乞討的。父母都是饑荒逃難到的荊州,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了。他是被荊州的老乞丐養(yǎng)大的。后來老乞丐也死了,這才到了花溪城?!?p> “阿娛為什么看重他可有查到是為什么?”
“這個,無從查起?!?p> 看來江娛心的來歷還是查不到。周南行看向暮色的眸光越發(fā)暗沉,像是為了壓制更底下的洶涌的暗潮:阿娛,你究竟是誰?
“對了,衡山派做事如此猖狂,我已經(jīng)~”
“衡山派的事先不急,”周南行慢慢整理衣袖褶皺的地方,眼睛里散發(fā)出來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江湖的火燒得不夠大,衡山派才會顯得如此突出。”
“是要暗地里傳遞消息嗎?”
“暗地里~,別暗地里了?!敝苣闲惺Φ?,“精武大會只剩十天時間,暗地里行動,這把火要多久才燒得起來?”
“那我找?guī)讉€人連夜到各家地界散布伍羅已取得兩塊玉輪鑰的消息?!?p> “對。尤其,是五大門派的地界。那恒山派的薛常,嵩山派的柳高,還有泰山派和華山派的那兩個老東西,動靜都還不夠大,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也是那假仁假義的東西?!?p> “是?!鄙蚵牥渍f完就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