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久看著秦淺翻身下馬,他也快速跟上。
即使是白天,山洞里依舊一片漆黑,秦淺摸出來一個夜明珠照亮,往里走,找到了縮在角落里的人。
溫時澹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身邊散落著匕首和幾塊染血的布。
秦淺蹲下來給他檢查了一番,腹部受傷,他自己給自己包扎過。
這會兒應(yīng)該是傷口感染了,渾身發(fā)燙。
秦淺招呼著時久把人往外搬。
自從上次救了溫時澹,時久已經(jīng)的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了。
時久本來想他騎馬帶著溫時澹的,但是他的馬不停的跑了這一路已經(jīng)累的夠嗆,秦淺把溫時澹弄上了大黑的背上。
秦淺根據(jù)腦海里面那些機械聲音的指引離開了山林,就在他們走后不久,一隊人過來,查看了山洞之后順著他們的馬蹄印追了上去。
最先發(fā)現(xiàn)被人跟蹤的是時久,身后的馬蹄聲實在不容忽視。
秦淺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看了一眼趴在馬背上昏迷的溫時澹,她擰眉勒住韁繩跳下馬。
把溫時澹從馬上弄了下來。
讓時久幫著她把溫時澹抬到了路邊的草叢里,她也躲了進(jìn)去,確定隱藏好了身形,秦淺讓時久帶著兩匹馬離開。
“你去前面的城鎮(zhèn),如果能甩掉他們就過來接應(yīng)我們,如果甩不掉就一直走,去找柳綠他們?!?p> 時久擔(dān)憂的看著秦淺,“可是主子你……”
“別耽擱了,他們馬上就追上來了?!?p> 時久來不及多說什么,抿唇看了一眼秦淺,翻身上馬帶著大黑繼續(xù)往前。
時久離開了幾息時間后來就追上來一隊人馬。
秦淺隔著樹叢看到對方身上穿著鎧甲,是南陽侯的部下。
她屏住了呼吸,等確定這些人走遠(yuǎn)了之后她才起來查看溫時澹的情況。
“破機器你別不出聲,現(xiàn)在溫時澹的情況很不好,你要是不想你的男主死掉,快掉給我指一條路?!?p> 秦淺惡聲對著空氣說,試圖讓腦海里那機械給個回應(yīng)。
但是沒人搭理她。
秦淺忍不住彪了臟話,只能背起來溫時澹往前走。
她的腳沒好利落,這會兒又背著跟大山一樣的溫時澹,走了沒兩步就感覺到了鉆心的疼痛。
秦淺咬著牙,覺得自己快要累死過去了,回頭一看才走了沒一里地。
她真的要崩潰了,帶著溫時澹倒在了地上。
她呼吸困難,汗水流進(jìn)了眼睛里她睜不開眼。
那種累到極致的感覺讓她恨不得馬上狗帶。
就在她覺得自己真的可能要放棄這個狗屁穿書任務(wù)時,腦海里那個機械聲終于給了回復(fù)。
【后面又來了一批追兵,往東走兩百米,林子深處有一戶藥農(nóng)?!?p> 秦淺瞬間就來了力氣,猛地睜開眼從地上爬起來,托著溫時澹就往機械聲指的方向走。
等走出去一段距離她還不忘踉蹌跑回來掩蓋他們的蹤跡。
她幾乎爬著把溫時澹拖到了那藥農(nóng)的小木屋前。
在距離小屋子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她一頭栽了下去,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昏迷前她還不忘罵了一番溫時澹。
想著等醒來之后一定要溫時澹好好報答她。
真的,她還從來沒為一個人這么如此狼狽的拼命過。
再次醒來時又是一天早上,溫時澹就躺在她身邊,而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那藥農(nóng)的小屋里面。
外面有動靜,秦淺掙扎著起來,試探了一下溫時澹身上的溫度,已經(jīng)正常了,臉色到還很蒼白,而且腦袋上還纏著紗布,之前她沒發(fā)現(xiàn),可能是腦袋也受傷了。
她的腿又酸又脹,又躺在床的里側(c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溫時澹身上翻過去。
昏迷的時間里也沒吃東西,她整個人疲憊,腦袋還發(fā)暈。
扶著墻走出去,站在門口看著外面。
這是林間的一個小屋子,外面圍了一圈圍欄,院子里面放了很多晾曬中的藥材,而一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正站在院子里面打拳。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這男人轉(zhuǎn)頭看過來,然后慢慢收了拳。
“我想你也差不多該醒了,廚房里有飯菜,你吃點吧。”
秦淺餓的很,也沒跟他客氣,走向了廚房,一邊給自己盛著粥,一邊跟著男子道謝。
“多謝您救下我們,不知道您怎么稱呼?”
“嗐,山野粗人,無名無姓,生在大山,長在大山,你就叫我大山吧,你呢?”
“大山哥喊我淺淺就行,里面那個叫阿澹,我們給你添麻煩了?!?p> 大山打了井水洗了一把臉,“沒什么,就是我納悶了,看你穿著不凡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而那小子又一身夜行衣丟了差不多半條命,你們怎么突然在這破地方?誰傷的你們?”
秦淺低垂著眉眼喝著粥,頓了片刻已經(jīng)醞釀了一番說辭。
“其實我是京城人,里面那是我夫君,他是窮小子,我們家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然后我跟他就從家里跑了出來,他身上的傷也是我家里傷的?!?p> 這壯碩如山的男人聽了神色動容,淳樸厚實的臉上都是同情,“那真是可憐的,你們有地方去嗎?如果沒有就在我這里住一段時間吧,你男人的傷暫時也好不了。”
外面現(xiàn)在對溫時澹的追捕肯定很嚴(yán),這個時候離開不安全,就算大山不說,秦淺也會想辦法在這里多留幾天。
“那就謝謝大山哥了,您放心,我們不會白白住你這里的,我可以給你打下手。”
大山發(fā)出洪亮的笑聲,“行了,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而且還傷著,就別給我添亂了,我這里這點活一個人做就夠了?!?p> 秦淺也不想白占便宜,說什么也要給大山錢,最后大山說不過她,就收了她一塊看起來不怎么值錢的玉佩。
秦淺就和溫時澹在這里住了下來,當(dāng)然溫時澹還是昏迷著,傷口也確實在慢慢愈合,但人就是不醒。
在這里住了兩天,溫時澹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秦淺不得不找大山哥過來看看怎么回事。
大山哥給溫時澹診脈,“人沒大礙,可能是傷到了腦袋,再等等,如果再醒不過來我給他施針。”
秦淺倒也能相信溫時澹會沒事,畢竟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有主角光環(huán)他會逢兇化吉。
她只是擔(dān)心溫時澹這樣昏迷下去會耽擱了大事。
也不知道那些證據(jù)溫時澹拿到手沒有
晚上秦淺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