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穿越(二十)
忘憂微微蹙眉,早知道他們唱的是這一出,她就不看這個熱鬧了“宗灤你聽我說,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p> 但宗灤卻將忘憂的話當成了迫于壓力狀態(tài)下的言不由衷,他搖搖頭“我知道你是受他脅迫,但你放心我們絕對會把你救出去的?!?p> 忘憂心知這人固執(zhí)必然是勸不動他了,她抬頭看向時縱“我不會跟他們走,你別傷了他們?!?p> 時縱還沒來的及說話,忘憂腳下的陣法已經(jīng)啟動,陣法威力巨大揚起的水幕瞬間將兩人阻隔。
忘憂想跳出陣法,但陣法包含眾人之力,強行進出必然會傷害到他們,關(guān)鍵時刻忘憂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可她并沒有高興多久,腳下陣法傳來劇烈的顫抖,水幕被一陣強光破開,而她腳下陣法瞬間黯淡下來。
幾名弟子合力御敵,皆被時縱殘殺,宗灤咬緊牙關(guān),強自抵御,但他勢必不是時縱的對手,再這樣下去宗灤很可能性命不保。
關(guān)鍵時刻忘憂一掌將宗灤打入深譚,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傳音咒告訴他,靜待血月之夜,才是封印他們的最好時機,時縱這有我,你們不要插手。
而她轉(zhuǎn)身一把將時縱拉進陣中,繼續(xù)催動瞬移陣法。
時縱看著忘憂并沒有其他的動作,似乎并不在乎忘憂要帶去哪里。
忘憂拉著時縱的手“阿縱我們離開那里吧,他們很煩,我不喜歡被打擾。”
時縱赤色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都殺掉的話就沒人會來煩他們了,為何要離開?
雖然不解,不過他還是跟著忘憂離開了東極掩月,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一片視野開闊的空地,旁邊還有一戶倚在小橋流水畔的獨棟小屋,雖然房子不大但生活用品和食物都是一應俱全。
想來這應該是宗灤他們要帶她來的地方,忘憂很滿意這個地方,不是因為這個地方景色很美,而是這個地方正是黎山腳下,正好方便她動手。
忘憂笑里藏針,溫柔開口“雖然這里對你來說簡陋了些,不過你放心我每天都會給你做好吃的,我們會在這生活的很幸福?!?p> 忘憂拉開廚房的簾子,打算做點吃的,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時縱對食物的渴求幾近于零,他不需要吃東西,也不想吃這些卑賤奴隸的食物,可如果是忘憂做的話他還是愿意勉為其難的品嘗一口。
時縱的裝扮跟這里格格不入,坐在木樁板凳上更是違和萬分,他看著忘憂在廚房忙碌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暖流,他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只是讓他待在這里也未嘗不可。
忘憂環(huán)視一圈有蔬菜和蛋,她挽起袖子才發(fā)覺,她不會做菜,又或者說她做的菜十分難吃,對于這一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這個時候再打退堂鼓,豈不是讓時縱覺得她在騙他么?
最后忘憂決定做姜湯,這是她做的唯一好喝的東西,忘塵教的準沒錯。
沸水咕嚕咕嚕冒著泡,忘憂的身影在忙碌著,這里雖然是荒山野林可有了忘憂就顯得安靜而美好。
不過……時縱向遠處看了一眼,這里離那群卑賤的人族奴隸似乎并不遠。
忘憂偷偷瞥了一眼時縱,手里的活卻沒有停,還有兩天她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時縱顯然沒有注意到忘憂的小心思,一心沉浸在溫暖安靜的假象中。
不久忘憂就端著一小碗冒著熱氣的姜湯上桌了。
“嘗嘗,驅(qū)寒的,那潭水太冷,我怕你受了風寒?!?p> 這位會不會得了風寒她不知道,但說些關(guān)切的話總是沒錯的。
可是這位沒有一點想要喝湯的意思,反而一臉欲言又止,似乎對她的廚藝十分嫌棄。
忘憂納悶,難道自己廚藝不好的事情難道這么快就讓他看出來了?他嘗都沒嘗這怎么可能?
忘憂笑了笑并不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抬手用湯勺親手喂給他,看到時縱十分給面子的喝完,獎勵似的摸了摸他的頭。
時縱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懟她,只是自己動手將那碗姜湯喝完。
只是默默在心里評價,卑賤奴隸的湯果然難喝。
面上卻驕傲萬分,他斜睨著忘憂高冷開口:“本座喝完了。”
又怕忘憂不明白他的意思,接著補充道:“一滴也沒剩?!?p> 后知后覺的忘憂把手伸了過去,時縱卻面色不善目光幽幽,她收回手,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這位的心思未免有些太難猜了吧。
晚上兩個人坐在木屋外的吊床上看月亮,這里看月亮自然是沒有東極掩月的壯闊,忘憂的思緒早就飄到了千里之外,因為她的小師弟還在等她。
似乎是看出忘憂心不在焉,時縱淡淡開口“你知道血月嗎?”
忘憂瞬間被這二字拉攏回思緒,雖然有些心虛,但她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搖搖頭“不知道,那是什么?”
時縱看著她“我們受功德造化而生,本應為這世間帶來祝福,為所有生靈祛災納福,可本座沒有,本座違背了祖神的遺愿,祖神的詛咒隨之而來,血月之夜帶來的血咒會禁錮我所有的能力,那時我將與常人無異,若有人想趁機殺了本座,也是易如反掌?!?p> 忘憂疑惑他怎么將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這么輕易地就說了出來“你不怕讓別人聽見嗎?”
時縱勾唇,冷白的手指沿著她臉頰順暢的弧線,徐徐摩挲,他俯下身,同忘憂的呼吸只隔毫里“這里沒有別人,只有我們?!?p> 忘憂撇開頭緩緩抿唇,眼下的情景由不得它深思眼前之人的神情“你以后不要說這些了,萬一……萬一被壞人聽到那就不好了?!?p> 時縱看向她眼神有些無辜“阿音是壞人嗎?”
月光慘白,樹下的陰影斑駁如蛛網(wǎng),忘憂的神情也去蛛網(wǎng)般龜裂,她喃喃道:“阿音不是壞人?!蔽也攀?。
“你是唯一一個?!?p> 忘憂沒聽清楚“什么?”
時縱卻不肯繼續(xù)說“算了,怕你恃寵而驕?!?p> 本座此生心悅之人唯你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