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熾熱的目光,轉(zhuǎn)過頭正看見周子玉定定地看著我碟子里的肉,眼神很奇怪。不過我并未多想,就尷尬地笑了幾聲,趕緊吃掉了那塊肉。
“班長,這個好吃。”王晴給周子玉同樣夾了一塊肉,只不過我看他到吃完飯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吃那塊肉。
結(jié)賬的時候陳林岐和周子玉搶著結(jié)賬,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提出了AA,讓陳林岐付了錢,我一并轉(zhuǎn)給了他,畢竟我們?nèi)齻€都是后輩。
之后我們四個人就又溜溜達達地回了學(xué)校,在北門口互相道別。我和王晴回到宿舍的時候,明燕還在收拾行李,其他人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中廳的四個人也躺在床上玩手機,對面掛了門簾,看不到是什么情形。
“明燕,你這是帶了多少東西,都動用你的巨……型行李箱了?!蓖跚缭谒車@著轉(zhuǎn)了一圈,蹲在行李箱跟前想看看她究竟都帶了什么東西。
“因為我們?nèi)齻€人的東西都在她的箱子里。”夢珍正看著書,從上鋪探頭下來回了一句。
“三個人?我的天,你們可真行,當代簡約少女模范人?!蔽覍χ鴫粽湄Q起了大拇指,等明燕收拾完之后便開始收拾我的行李,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就洗完臉躺在了床上。
“啊,防曬一定是不能忘的……我的拖鞋去哪兒了……佳雨你抬抬腳……”我躺在床上邊看著《瑯琊榜》邊聽著宿舍中央王晴的協(xié)奏曲,甚是熱鬧。
手機此時彈出了一條微信,是陳林岐發(fā)的:“睡了嗎?”
我連忙退出視頻軟件,跟他聊了起來:“舍友還在收拾行李,估計得等會兒?!?p> “我最近新練了一首歌,要不要聽聽,給我點建議?”
我突然看到他第一次回復(fù)我的那句話:唱歌要唱給喜歡的人聽才有意義。
隨即我便搖了搖頭,想著說不定就真的只是需要我的建議。
“好。”
過了一分鐘后,他發(fā)來了一條50秒的語音,我戴著耳機點了一下那條灰色的語音條。
耳機里緩緩地響起了他的聲音,可能是在宿舍的緣故,他略微壓低了聲音,不過并不影響他聲音的獨特。
這次是五月天的歌,“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護色,你決定不恨了也決定不愛了,把你的靈魂關(guān)在永遠鎖上的軀殼……”
他的聲線跟五月天的主唱很像,乍聽會有些分辨不清,但靜靜聽著,仿佛他的歌聲更多的是陪伴感,要更加地親切一些。
“很好聽,我沒有什么建議可以反饋的。不過,這也不是新歌啊,為什么你才練?”我附加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承蒙厚愛!歌是老歌,唱的人卻是新的。你喜歡聽的話,等你軍訓(xùn)回來之后再接上。”
“我只希望我不要曬黑。”
“熄燈了啊,趕緊睡,明天七點半學(xué)校南門集合呢?!笔峭跚缡帐巴晷欣盍耍驹陂T口正要熄燈。
“我得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集合,太難了?!睂υ捒蝻@示正在輸入,沒等他回復(fù),我接著又發(fā)了一條消息。
“好,等你回來,晚安?!?p> 之后我便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七點,被四面八方的鬧鈴吵醒。
通往教學(xué)樓的明德路上全部都是拉著行李箱的大一新生,整個校園都響徹著行李箱車轱轆的聲音。有人滿懷欣喜,有人一路抱怨,還有的人當這是一次意志力的磨煉,充滿了斗志。
路過我身旁的大四學(xué)姐,看著洋溢著歡笑的大一新生,不禁感慨著自己的軍訓(xùn)仿佛就在昨天,一眨眼竟然都快畢業(yè)了。
當然,我此刻是體會不到這種感慨的,只是希望在經(jīng)歷了十四天的打磨之后,我不要被曬黑就好。
南門廣場早已經(jīng)熙熙攘攘的,新生按照學(xué)院和專業(yè)排著隊,等人終于齊了之后一個班接一個班乘坐大巴車去往郊外的訓(xùn)練基地。
等了快一個小時,終于輪到我們班坐車了!我拖著行李箱慢慢往前挪去,周子玉和吳安陽正在車門前幫所有人放置行李箱。我不想麻煩他們,便自行走到了車廂處,好不容易將行李箱放進了車廂,趕忙上車去找靠前的位置。
“落星,這兒?!奔延暝谧詈竺嫦蛑艺惺郑噎h(huán)視了一周,前面的座位已經(jīng)被選完了,又不好意思開口讓別人讓出位置,便只好坐在了她的旁邊。
所有人上車之后,周子玉確定了人數(shù)無礙,大巴車就緩緩出了校門,之前聽說估計得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車開動的一瞬間,我立刻就泛起了惡心的感覺。平時坐公交車都會暈車,這種密閉的長途大巴對我來說簡直是噩夢一樣的存在。我無奈只好靠在佳雨的身上閉著眼休息,但還是并無緩解,尤其車身顛簸的時候,惡心的感覺更甚,讓我不由得緊緊地皺著眉。
“李落星,咱倆換個位置,我想跟黃夢珍挨著?!庇腥伺牧伺奈业募绨颍冶犻_眼看清是我們班的吳安陽,正扶著靠坐站著。
他這段時間似乎在追求夢珍,不知道是何樣的機遇巧合,也不知道她這棵鐵樹能不能開花。為了室友的終身幸福,也為了我暈車能夠緩解一些,就算頂著夢珍陰嗖嗖的眼神,我還是愉快地跟他交換了位置。
我在車廂尋找其他的空位,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就只有周子玉旁邊是空位置。我回頭看了看正滿懷笑臉跟夢珍交談的吳安陽,礙于面子又不好回去讓他再交換回來,只好假裝若無其事地坐到了他旁邊。
“是吳安陽要換的,我不是故意的?!蔽易轮筠D(zhuǎn)身向他解釋了一句,不過他一直看著窗外,戴著耳機,并未回頭看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竟是我心胸狹隘了,也許他只是把我當朋友,這樣很好。我這樣開心地思考著,聳了聳肩,便靠在座位上,慢慢地犯起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