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當楊蘊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時。
放在木桌上的手機突然亮起,發(fā)出了信息提示聲。
“會是誰?”
楊蘊抱著疑惑拿起手機一看,一條來自于銀行到賬的信息便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
“凌晨12:37分,交易卡號6837入賬10000元?!?p> “嗯?”
看著這一信息,楊蘊頓時微微一愣。
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還會有誰會給自己這個“社會敗類”轉(zhuǎn)賬,況且他已經(jīng)三個月之久沒有任何工作在身了。
就當楊蘊回溯著記憶時,他手機屏幕再次一亮,來電提醒赫然顯示了出來。
“小雨?”
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來電信息,楊蘊腦海里那些模糊的記憶畫面頓時被一點點解封。
他接聽放在耳邊,一道熟悉令他下意識便回想起來的聲音便赫然從電話里傳遞了出來。
“節(jié)約一點。”
聲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我……”
還未等楊蘊開口說些什么,電話另一端便突然掛掉。
楊雨。
回想起模糊記憶里那嬌小可愛的身影,坐在破爛老舊沙發(fā)上的楊蘊一點點陷入了沉思。
對于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一個親人,楊蘊腦海那些記憶畫面雖然逐漸清晰,但他自己本身對于她的印象還是非常模糊。
與此同時。
海都,臨海區(qū)。
一名漆黑齊耳短發(fā)、身高不過一米五幾的少女此刻正在站在沙灘上遙望著前方那一片漆黑時不時翻起浪花的大海。
在她的右手里,此刻正握著一個顯示通話結(jié)束屏幕亮起的手機,通過露出來的一截屏幕來看,可以大概看見上面的備注信息赫然有著“哥哥”二字。
海風(fēng)卷席而來,吹晃起了少女的秀發(fā)。
“該回去了?!?p> 她輕聲呢喃自語了一句。
隨即轉(zhuǎn)身。
而在少女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她有著裙擺的漆黑制服上隱隱有銀光一閃而逝,像似被右手上的手機屏幕光亮照亮了一下一般,折射出來了胸牌上的幾個大字。
“一等搜查官?!?p> ……
……
坐在老舊破爛沙發(fā)上的楊蘊翻著手機通訊錄。
這一萬塊他并不打算私用,而是選擇還掉這具身體前主人以為所借的一筆筆外債,雖然遠遠不足還清,但每個人平均還一部分還是可以做到的。
畢竟背負著“社會敗類”這一身份,對于以前是人生贏家的楊蘊而言,是很難以接受的。
然而。
“淦……”
當楊蘊翻完通訊錄、各個社交軟件后,他有些忍不住在內(nèi)心叫罵了一句。
只因為無論是通訊錄還是社交軟件等,聯(lián)系好友都少得幾乎可憐,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而那些僅存的幾個聯(lián)系方式除開“小雨”與“朝陽”這兩個有人名備注外,其他的便部皆是一些快餐外賣電話。
“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敗類啊。”
楊蘊忍不住在內(nèi)心感嘆了一句。
這樣的人。
他在他原本的世界都未曾見過。
“朝陽……”
看著通訊錄上的這個聯(lián)系方式,楊蘊慢慢回憶著腦海里的大量記憶。
他記得,似乎是這具身體前主人的死黨,還是從小認識到大的那種,可能也是為這一點,這才導(dǎo)致這具身體前主人沒有刪掉他聯(lián)系方式的原因所在。
不清楚欠不欠這個“朝陽”的錢,楊蘊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電話過去問問。
嘟嘟嘟……
電話撥通,但一直沒有顯示接聽。
“睡著了嗎?”
楊蘊略有疑惑,但還是堅持打了第二次。
當?shù)诙我廊粵]有被接聽時,他才沒有接著繼續(xù)。
“看來真的睡著了?!?p> 他在內(nèi)心若有所思。
然而……
玄都,西區(qū)某住宅小區(qū)里的一棟樓房內(nèi)。
被黑暗吞噬的房間被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所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少許。
通過這些微弱的手機光亮可以大概看清房間里的一些布置。
貼在墻壁上的運動明星海報、放在角落框架里的籃球足球、以及打開一半的衣柜里暴露出來的幾件不同號碼的球衣。
而房間里的大床上,此刻正躺著一名紅發(fā)寸頭青年。
后者像似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任由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發(fā)出著噪音散發(fā)著光亮。
直到手機恢復(fù)安靜、房間重新回歸于黑暗,紅發(fā)寸頭青年都依然沒有“清醒”的意思,只剩下于深夜里的寂靜肆意充斥在房間里的各個角落。
忽然。
床上的紅發(fā)寸頭青年手指微微動彈。
緊接著。
“姓名朝陽,畢業(yè)于紫青藤高等學(xué)院,是家里的獨生子,出生于山都白石區(qū)源水鎮(zhèn),小時候跟隨父母搬來玄都生活至今,住址是玄都西區(qū)花園大道鳳翔小區(qū)2單元6棟1301,手機號是186xxxxxxxx?!?p> 紅發(fā)寸頭青年莫名的自言自語,像似在說著夢話一般。
“從小到夢想是成為有錢人,偶像是籃球界足球界的領(lǐng)頭明星,目前在一家小型公司上班。”
“習(xí)慣為煙鬼,最近因為父母的啰嗦和喜歡的女生改抽電子煙,在公司里屬于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普通職業(yè),喜歡公司前臺一個叫何冰的人類女生。”
“討厭的人類有公司里的禿頭經(jīng)理,曾經(jīng)想朝他的咖啡杯里吐口水。身為人類的朋友不多只有三個,摯友只有一個,但現(xiàn)在也有點討厭摯友埋怨著摯友自甘墮落浪費青春年華的可恥行為,因此最近打算慢慢跟摯友疏遠關(guān)系。”
“…………”
“…………”
漸漸的。
床上紅發(fā)寸頭青年說著夢話的速度越來越快,語速快到接近詭異。
短短時間內(nèi)。
數(shù)千個字便被他瞬間脫口而出。
“很好?!?p> 他的語速忽然正常了起來,聲音里聽不出來任何情緒波動。
“我全背下來了。”
砰。
突然間。
房間外響起了一道不重不輕的關(guān)門聲。
“小陽,你要的夜宵我跟你爸爸買回來了,你趕緊出來吃吧。”
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從房門外傳遞了進來,然而床上的寸頭青年并沒有任何動作。
“小陽?”
婦女的聲音繼續(xù)響起,甚至走到了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你睡著了嗎?小陽?”
“沒有。”
床上的紅發(fā)寸頭青年忽然睜開了眼睛,暴露出來了那一對宛如鮮血一般詭異濃稠的豎子眼睛。
“他”嘴角微微上揚。
“正好……”
“我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