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聲音是真真切切的,還無比的清晰。
茜茜話音才剛落下又傳來幾聲雜音,滋滋滋的,“操,這小鬼還敢偷老子的手機?!?p> 不到五秒鐘時間電話就掛了起來。
孟筠手機里一陣安靜,她勾著紙袋的手指稍稍用力。
這無疑就是茜茜遇到危險了。
她將東西送到虞嘉欣那里,簡單說了幾句后就去了洗手間。
病房內(nèi)有單獨的洗手間,她一進(jìn)去就反鎖起來,隨之將手機拿出。
很快,手機在孟筠的手里變成了一臺又輕又薄的小型電腦,她順著剛才那個號碼找過去,隨后又順藤摸瓜找到了號碼的主人。
這人是M國黑手黨,現(xiàn)在他們抓茜茜肯定是不簡單,加上茜茜是自己在Z國時見到的那位實驗成功體的女兒,現(xiàn)在抓過去指不定是要將茜茜剝開進(jìn)行研究實驗。
這事可還真的想想就讓人氣憤。
孟筠這么一想,當(dāng)初孟靖全送自己去國外也不無道理的。
她一路追蹤下去,號碼主人是M國的黑手黨,看著他這幾天的行走軌跡,發(fā)現(xiàn)他都在西部國家那邊,而在Y國的會更多,想必是早有預(yù)謀將茜茜給抓了。
而現(xiàn)在那人的位置就在M國,孟筠在電腦上敲擊幾下,上面密密麻麻,瘋狂跳動的字節(jié)一波換著一波。
速度很快,很快,電腦上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
是的,孟筠侵入了他所在的監(jiān)控。
他此刻正帶領(lǐng)著茜茜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走著,乍一看,很像是一對父女,茜茜看起來乖乖的,不過更多的是過于害怕而裝出來的。
孟筠看著畫面,緊張之中又舒了口氣,至少現(xiàn)在茜茜還沒被送到目的地。
她看了眼地點,想起wade人就在M國,現(xiàn)在自己一時之間是到達(dá)不了那里的。
她將畫面給關(guān)掉,隨之將電腦恢復(fù)為原來的手機。
她恢復(fù)手機后點開一個軟件,迅速在上面找到了wade,然后發(fā)消息過去給他。
【閑?】
而遠(yuǎn)在M國的wade在一個黑漆漆的房間內(nèi),他上身一絲不掛,指尖夾著根煙,對面還坐著上次救了的那個男孩,小黑。
小黑臉色潮紅,哭唧唧的。
wade見孟筠給自己發(fā)來消息,他隨手勾起了件衣服,不疾不徐地走到窗邊。
wade知道孟筠一般都是有事才會主動的找自己,現(xiàn)在突然過來找定然是有事相求了。
wade:【嗯?這次又是什么事?!?p> 孟筠:【救個人,資料我發(fā)你手機上?!?p> wade:【行?!?p> wade猛吸著手里的最后一口煙,隨后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將煙蒂丟在了煙灰缸里。
wade將衣服扣子給扣好就出了房門,很久沒接任務(wù),在家里久了整個人都懶許多。
孟筠靠在洗手臺上,又再次的點開了另外另外一個頭像,和那人簡單地說了幾句后,她就開始整理拐走茜茜那人的資料,然后發(fā)送到了wade郵箱里。
發(fā)送郵件后她才出的門。
一出來,虞嘉欣已經(jīng)將所有的東西都吃好,而且,虞漸也來了這里。
虞漸見到孟筠半邊臉上的傷,十分的鮮紅,雖然是昨晚上受的傷,也涂了藥,但那道紅色的痕子還是很明顯。
不過,相對于現(xiàn)在來說,這比昨天的要好很多了,昨天即墨月見帶回酒店時臉上的傷還腫起來。
“孟筠——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虞漸問。
孟筠若無其事地聳聳肩,回道:“哎——昨晚上一不小心傷到的,沒什么大事。”
虞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孟筠這樣子他可還真的不是很喜歡,她的很多事都看得無比的淡然,特別是發(fā)生在她自己身上的。
臉上的傷怎么就叫做“沒什么大事”,一個女孩子,她臉上要是有傷疤的話,那還不得不敢見人。
“是了,那張辣眼的臉現(xiàn)在傷到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庇轁u神情傲嬌而又極為嫌棄地說道。
孟筠眉頭一挑,坐在了虞漸旁邊的位置。
虞嘉欣平日里并沒什么興致,在醫(yī)院里極多都是沉默寡言的,而她會說幾句話也全都是在孟筠以及虞漸在斗嘴時會出來說上那么一兩句。
現(xiàn)在也不例外,虞嘉欣或許是覺得吵到自己了。她抓著被子,說道:“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阿姐,我才剛來?!庇轁u說道。
虞嘉欣現(xiàn)在只想安靜的待著,自己一人靜靜,像將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拋至身外。
“安靜?!庇菁涡烙惺旅鏌o表情,極其淡然地說道。
虞漸此刻心情是有些蔫的。
虞嘉欣的情緒是比前幾天淡定多了,但內(nèi)心的郁結(jié)還是走不出,反而是愈發(fā)的加深。
她在自責(zé)著自己,自責(zé)著自己這次受傷,然后加重爺爺?shù)牟∏?;自?zé)著自己為什么當(dāng)初看不出白俊良是那樣的人,為什么自己會變成個戀愛腦,白俊良這么顯而易見的行為舉止為什么會看不懂?
孟筠十指相扣,輕輕地捏了下手,說道:“嘉欣姐,你知不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很糟糕?你就不打算走出來,一直將自己困在里面?”
再這么下去了不行,她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虞嘉欣聽到了,但她又不完全聽進(jìn)去。
虞嘉欣并沒有作答,而是保持著沉默。
“阿姐,對于那種渣男你為什么還放不下,對于小侄子的事我也心疼,但你總不能一輩子就這么的吧?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們怎么辦?現(xiàn)在爺爺也不在,我不想再失去你。我知道這話說得會有些嚴(yán)重,對不起阿姐?!庇轁u低垂著頭,眼中淚眼婆娑。
他頓了頓,又咬牙道:“你要是不振作起來,那豈不是便宜了白俊良那個狗男人。”虞漸直接氣得不成樣,連話語中都是對著白俊良的憤恨。
這種時候提這種事只會在虞嘉欣的傷口上撒鹽,可不提又不是事,虞漸可不想一直都看虞嘉欣這么消弭下去。
虞嘉欣眸中波光流轉(zhuǎn),淚光盈盈。她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明明自己并不在意白俊良的,為什么會控制不住。
心里那根刺突然被人碰了下,變得無比的疼痛。
她咬著唇,忍著不讓眼淚給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