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談

　　我有一臺筆記本電腦，那是去年我從我老同學那買來的。也正因為有了這臺電腦，我外甥女每個學期放假都要來我家待好長一段時間。

　　一夜，停電了。我在火爐旁烤火，油燈像是吃酒的醉漢，在微風中一晃一晃地，感覺要倒地了般。由于光線暗，火爐的火特別明亮且溫暖，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夜里。

　　不久外甥女也來烤火，我猜可能是電腦沒電了才來的，不然應該還是待在屋里一個人靜靜的看小說呢。

　　她是在讀的高中生，去市里讀的。平時就喜歡看小說漫畫什么之類的，涉獵較為廣泛。這是她從初中就開始養(yǎng)成這一嗜好。她看小說這種癡迷程度著實讓我羨慕，可以從早看到晚，吃完晚飯過后又可以沉浸到半夜，要不是她外公經常提醒她早睡，說不定深陷至半夜也不一定能出來。

　　我們開始閑聊，說實話對于一整個假期都待在家里的我來說，在冬夜里火爐旁聊天，那是多么懈意與享受，像是在傾訴與交換，能讓整個人煥然一新。

　　我們聊了很多，后來我們聊到成績問題，她說她的成績一直都是她們班要接近墊底的，跟不上老師講課的步伐，向我說這說那的，說了很多，像是在訴苦。

　　我回答她說自己選的路自己要堅持著走完，當初如果是在縣高中讀的話你也可以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而且在縣高中讀全部的費用還是免費的，離家又近。是你自己想當瘦死馬的，怪不得別人。

　　她有點撒嬌地回答說我怎么也這么說她。

　　“其實只要你自己努力，在哪里學習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又為家里省下一筆費用，那不挺好的嗎?！边@句話是我對她說的，剛出口她便極力反駁。這句話如今的我回頭細看，確實看得有點淺了。

　　我們爭論了好久，各執(zhí)己見，然后上升到另一種層面，大致如下:

　　我的觀點:我們縣是比較落后的，從小學到高中，市里的學校都要每年來一遍，把全年級或是全班前幾名都挑走。少了拔尖的領軍人，縣教育的隊伍就走慢很多，所以和城里的孩子差距越來越大，這樣一直下去，好的越好，差的越差，這種情況很不利于社會的整體發(fā)展。

　　外甥女的觀點:如果優(yōu)秀的人留下來在這小縣城里，他就見識不到更好的東西，視野就會受限于這個地方，他想要更好的發(fā)展就很困難，他會變成被拖累的人，時間久了他也會變?yōu)槠接怪?。本來他可能可以大有作為，為國家和社會作出突出貢獻，卻因為受環(huán)境等條件限制，那豈不是浪費了他的才華嗎？這不是也限制社會的發(fā)展嗎？

　　……

　　直至今天的我回看我們那夜的我們，如今我還在深思。當然我也很幸運能夠成為那夜的記錄者，若是要講什么支持誰的觀點，那自得讀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但對于我來說，記錄故事，那便是人間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