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凝聚劍身

　　“師父，賒刀人被你說得的神乎其乎的，照理來說，預言這東西，猶如那大道，虛無縹緲。

　　天機不可測，你怎么判定箴言就一定能實現(xiàn)？”

　　“到時候要是沒實現(xiàn)，還不給世人笑話了去?！?p>　　“你懂個屁，山人自有妙計！”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賒刀一脈，走的正是察言觀色之道?！?p>　　“何為觀色？”

　　“當人極度興奮時，就無法隱瞞真情，當人極度恐懼時也無法隱瞞真情。

　　在這時才能有效地游說和說服人。”

　　善于摩意的人就象釣魚一樣不動聲色，讓魚自動上鉤，“摩”的目的就是刺激對方，讓他不由自主地上你的鉤。

　　把事情辦成功，使人不知不覺。

　　“咦，真是好心計。”

　　“要你這么說，每個賒刀人的內(nèi)心隨便拿出來都是一出宮廷劇?！?p>　　“察言觀色？狗一般的人生?！?p>　　“媽了個巴子，你小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p>　　“我賒刀一脈，那個不經(jīng)天緯地，名動八方之人?！?p>　　“何以見得？”

　　“就憑我賒刀一脈秘傳神通，天眼神通”

　　以天下之目看，則無不明。

　　以天下之心慮，則無不知，只有對事情了如指掌，才能言無不驗，言無不聽。

　　“待明日我傳你天眼之術(shù)，到那時你可別感激涕零，說當能賒刀人是你上上輩子修來的福分?！?p>　　……

　　世間之事。

　　“福禍無門，惟人自招！”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賒刀人只是以一旁門左道，賺點活命錢罷了！

　　良人神眼通用得算不上熟練，不像老賒刀人那般，算無遺策。

　　所以只看到出一些人心光景。

　　比如那劉夫人，心里春風洋洋灑灑，有楊花水面飄飄，又似滿園春關(guān)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卻又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

　　真是怪哉！怪哉！

　　又如那李候，明明夕陽西下，卻心中有葵，向陽而開。

　　半死不活的周震雄就特別嚇人，一團黑墨，哀鴻遍野，血雨傾盆，一片浮屠。

　　“提示！”

　　“請劍主盡快完成震驚城邦任務！”

　　“擦！”

　　良人一把抓起假死的周震雄，氣不打一處來，反復掄了幾大巴掌。

　　這一舉動直接把端碗喝酒的李侯嚇了一跳。

　　喜怒無常，不好不好！

　　其實他是錯怪良人了，良人只是想把周震雄打清醒，收了刀，繼續(xù)做那震驚城邦的任務。

　　“咳..咳！”

　　“上仙，是小的有眼無珠，請隨我來。

　　在周家主一瘸一拐的帶領(lǐng)下，二人來到周家祠堂。

　　眾多排位中間，暗紅的拱桌上擺著一枚繡錢，在香火愿力的加持下散發(fā)著灰蒙蒙的青氣。

　　良人隨手一抓，把繡錢捏在手里。

　　繡錢微涼，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檀香味。

　　透過四四方方的錢孔，良人似看見了周家百年來的興衰榮辱。

　　周家主張了張嘴，一下頹廢了許多，一頭青絲瞬間變得灰白。

　　周家祠堂燈光搖曳，時而陰風陣陣，排在最上方靈牌轟然化為一堆灰燼。

　　像是掉著周家的最后一口氣斷絕了一般。

　　而良人識海上空，云山霧海之間，一座秀雕小樓，若隱若現(xiàn)，見不得其真容，繡錢化為一縷青煙，與那山巔云海融合。

　　“獲得世井愿力，獎勵劍值5000千！”

　　“開啟劍閣第一層，雷霄劍界！”

　　一共十三層的古風小樓屹立，氤氳之氣纏繞，最下方第一層劍閣大開，內(nèi)有雷電肆虐。

　　在劍界百丈的上空，雷電滾滾，一柄電光環(huán)繞的長劍鎮(zhèn)壓八方。

　　“劍名雷霄，主雷罰，蘊意新生！”

　　在良人神識進入劍界瞬間，在那看不見混沌深處，雷聲陣陣，雷電變得異?？裨辏L劍爭鳴，像是在歡迎他們的新主人。

　　良人瞬間如定，摒棄一切雜念，立于飛劍之下，不動如山，恰是一尊神邸。

　　整個滄瀾城，自那高空深處，一道粗壯的雷霆之力貫穿天地而來，似春雷過后，萬物復蘇。

　　這一夜，滄瀾城注定無法平靜，那些隱藏的老不死紛紛出世，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迎接天地之主。

　　周家主震驚得無知所以，迷迷糊糊，念念叨叨。

　　“神人，真乃神人也。”

　　環(huán)繞良人周圍的毀滅之力讓他心生絕望。

　　身上滲出的冷汗無時無刻提醒著他，這一切并非幻境。

　　外面世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良人卻在雷霄劍界過了幾個月不止。

　　又是一道雷電劈來。

　　良人血肉在此散于天地間，緊接著是軀上的干巴的血肉，像墻體崩塌一般脫落。

　　最后淪一具白骨，反反復復。

　　直到他神識在此清醒。

　　凝聚神識，重塑劍身，只見白骨頭頂，生出第一縷發(fā)絲，緊接著是第二縷，愈發(fā)茂盛。

　　天地恢復平靜，天空懸掛素潔玄月，將整個滄瀾城鋪上一層白雪。

　　“打我！”

　　良人睜眼，開口對著周家主說道。

　　“啊！”

　　“啊什么啊，我說打我，全力。”

　　周震雄一臉懵逼，求天求地的人他見過，求打的還是第一次見。

　　“犯賤？！”

　　不過他也沒多想，一拳正中良人下懷。

　　“周家主，你是沒吃飯嗎？還是人不行？”

　　“你若是把我打滿意了，獎勵一樁機緣，可讓你周家在繁榮百年?！?p>　　“當真？！”

　　周震雄大喜，強忍身上的疼痛，強提一口氣，兩條手臂綻放罡氣。

　　“喝！”

　　大喝一聲，拳聲陣陣。

　　看似破碎山河的一拳，打在良人身上卻不痛不癢。

　　良人眉頭一皺，似乎有點不滿意。

　　周家主只是一陣苦笑。

　　良人是一點事沒有，可他周家主不同。

　　那一拳下去，仿佛砸在劍氣環(huán)繞的利劍之上。

　　若不是他急時用真氣抵抗，雙拳怕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

　　良人右手握于胸前，左手兩指并攏，從右往左，緩緩抹過。

　　一絲及細的雷電延著左指劃過的軌跡，形成一柄細線般的長劍。

　　“世間之事，講究因果關(guān)系?！?p>　　“我這具劍胚子身體因為你周家百年愿力而聚，我便贈你一劍。”

　　“可迎敵一次，具體威力有多大，我也不知道?！?p>　　“此劍氣乃是天地之力，往后你可以此為參照修行?！?p>　　“等哪天你那漆黑如墨，哀鴻遍野的內(nèi)心世界如李侯那般，心如花木，向陽而生，境界自然就上去了?！?p>　　看著那柄充滿雷元素的細劍，周震雄百感交集。

　　“莫先生，這也在你算計之內(nèi)嗎？”

　　“多謝先生賜教。”

　　周震雄雙膝跪地，發(fā)自內(nèi)心感謝。

　　良人轉(zhuǎn)身嘆息，如今周震雄的模樣不正與自己前世一樣。

　　“上位人物，僅憑自己的喜怒哀樂，就決定下位人世的生死榮辱?！?p>　　“隨隨便便的噓寒問暖，就能讓許多人感恩戴德，這樣真的對嗎？”

　　想著想著，良人突然大笑起來。

　　“這有什么呢，這一世我有掛！”

　　我要做那快活風流的劍仙，一劍復一劍，一劍比一劍快，終有一天，長劍出鞘，劃破長空，劈砍在世人皆言的那座南墻之上。

　　“師父，您說過，假使自己的拳頭不夠快，就無法打中那些假仁假義，溫良醇厚的假臉?！?p>　　“若是我手中之劍不夠快呢？！”

　　良人大步走而走，如沐春風，心中無比快意，此時他只想喝一杯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