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拳掌相擊,柳眉掌上燃起的火炎開始灼燒張云舒的手及臂膀。
張云舒當即施展“天霜拳”,酷寒的堅冰開始在他的手和臂膀上凝結,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冰寒刺骨,甚至蓋過了柳眉“火云掌”散發(fā)出的灼熱之氣。
“這……這是武技!他一個沖穴境的廢物,怎么可能施展武技?!”柳眉心下大駭,并未意識到自己的偏見早已根深蒂固,然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張云舒如今靈力渾厚程度更在她之上,怎可能還是當年那個沖穴境的廢物?
在張云舒“天霜拳”凝結出的酷寒堅冰的強勢圍攻下,不多時,柳眉“火云掌”燃起的火炎便漸漸熄滅。
“天霜拳”去勢不減,繼續(xù)凍結柳眉的手、臂膀、胸膛、肚腹、腿……
柳眉根本抵擋不住張云舒的攻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云舒的“天霜拳”將她的身體一點點地凍結,直至將她整個人冰封。
“想活命么?”就在她的意識漸漸渙散時,一個溫暖而充滿誘惑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什么……什么?”她顫聲道,先前潤澤的豐唇此刻已然凍裂,上面布滿了寒霜,鮮血漸漸凝固。
“想活命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把徐松濤約出來,我就放了你?!边@個溫暖而充滿誘惑的聲音,正是來自于張云舒。
“好……好……”求生的本能令柳眉不假思索便答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后。
徐松濤閑庭信步地往蘇州城郊走去。
“這個女人……大晚上的,約我去蘇州城郊,真是閑情逸致……病的不輕!”
嘴上雖這么說,但他的心里還是十分期待的,畢竟,他早已厭倦了柳眉的身體,如若不來些有新鮮感的花樣,根本提不起勁。
哎……要珍惜這樣的良宵啊,以后可能沒有幾次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和趙家的四小姐定親,到時可不能再和柳眉這小野貓糾纏不清……
否則,誤了大好的一門親事不說,還得罪了人家趙家,這我們徐家可擔待不起!
呵呵,張云舒那條傻狗,還把柳眉這樣的女人捧上神壇,殊不知在我這里,她僅僅只是隨時可以棄如敝履的野貓野狗罷了……不過這小子,自從上回差點被我打死后,似乎是有些變了,柳眉竟勾引不到他了……
難道說……這小子被打了一棍子后,不再對女人感興趣了?
哎,算了,管他的,這條傻狗不過只是我武道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在我手里,微不足道,和趙家四小姐的親事才是重中之重……
雖說定親的趙家四小姐只是庶女,可怎么說也是攀上趙家這個高枝兒了,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拜入內(nèi)門,然后為宗門建功立業(yè),出任長老,甚至宗主……
正美美地想著,眼前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
“誰?!”所有關于未來的美好暢想,戛然而止,徐松濤下意識地后退幾步,警惕地看著前方。
被冰封成雕塑般的柳眉,靜靜地立在他的面前,緊接著,“砰”地一聲,碎裂開來,化作漫天的冰屑。
寒涼刺骨的冰屑,濺在了他的臉上,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柳……柳眉!誰……誰干的?!”徐松濤驚怒。
“嗚嗚……”風刮過樹林與山嶺,在這月黑風高的夜里,聽來猶如鬼魅的哭號,似乎是對他的回應。
徐松濤孤零零地站在那兒,茫然四顧。
原本該是一件很有趣的樂事才對,柳眉這朵嬌俏的野花,在這城郊乖巧地等著他來采擷……他自個兒則美美地想著與趙家四小姐婚后,如何借著趙家的勢,步步為營,青云直上,從外門到內(nèi)門,從內(nèi)門到長老,從長老到宗主……
然而,下一刻,被冰封的柳眉,面無血色,猶如活死的雕塑,出現(xiàn)在他面前,炸裂為冰屑……
仿佛整片天地都壓了過來,下方鮮血漾開,四周黑暗,詭異,風、山嶺、河流、樹林……在這一刻都是靜靜的死物而已,只剩他一個活人。
“誰……是誰?”
他咽了咽口水,喃喃地叫了一聲,四周的死寂似乎令得他的聲音變得格外大。
恐懼,開始如潮水一般,襲上他的心頭。
荒郊野嶺,獨自一人,就算是武者,也難免會怵。
更何況,一個鮮活而熟悉的生命,方才就詭異地在他的眼前死去。
徐松濤轉(zhuǎn)過身,往來路走去,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約莫走了十數(shù)步時,他看見了樹林里的那道人影。
“誰……誰?給老子出來!”徐松濤怒道,似乎怒氣可以提振他的膽氣,然而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聲音是顫抖的。
竹林中的人影,朝著這邊走來,徐松濤聽見夜風卷起那若隱若現(xiàn)的古怪歌聲,旋律似乎有些歡快,卻又有些詭異,唱得慢,嗓音低沉,那歌聲是這樣的:
“藍藍的天空銀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樹,白兔在游玩,槳兒槳兒看不見,船上也沒帆,飄呀飄呀飄向西天……”
慘白的月光下,那身影顯出端倪來。
張云舒。
徐松濤下意識拔腿往另一側(cè)的樹林跑去,不知為什么,他感覺到那張云舒的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仿佛是……猛虎出籠!
他怕了。
他明明不應該怕的,這小子,明明是個干啥啥不行的廢物,他為什么要怕?
可他就是怕了,腿都不聽自己使喚了,只知道逃命。
張云舒不緊不慢地跟著,但腳力還要在狂奔的徐松濤之上,已離他越來越近,就像是不斷貼近他的鬼魅……
“藍藍的天空銀河里,有只小白船……”
歌聲,越來越近了……甚至隱隱感覺是有人在自己耳邊唱的……
越來越深的恐懼,令徐松濤的心臟幾乎都快蹦出來了,慌亂之下,他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背后的“鬼魅”,靠近了……周圍的空氣迅速凍至冰點。
“魑魅魍魎,都去死!”聲音顫抖得都帶出了哭腔,求生的本能令徐松濤奮起反擊,體內(nèi)靈力發(fā)生陽屬性變化,凝于指尖,正是一招“一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