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洋毒藥
江流聽后冷笑一聲,說:“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杯茶水,應(yīng)該由魏盡孝和魏鎮(zhèn)獻(xiàn)上的吧?”
管家面色大變,呵斥道:“口無遮攔,你在暗示什么?這世上怎么有小子陷害老子的道理?少爺怕老爺吃的油膩,獻(xiàn)上茶水,本是一片孝心,怎么到你口中,就變了味道呢?”
刑榮聽了江流的話,也說:“魏拜文喝的茶水,他的兒孫也喝了。三人喝的茶,是從同一罐茶壺中倒出的。三人都喝了水,但只有魏拜文一人中毒,這顯然不對。所以,魏拜文的飯后茶水,是沒有問題的。”
江流卻搖頭,說:“水沒問題,那盛水的杯子呢?只要往魏拜文的茶杯中提前放入毒藥,那就可以做到喝同一壺茶,卻只有一人中毒的現(xiàn)象?!?p> 管家接著說:“呵,荒謬,毒藥都是粉末狀的,這世上哪有毒藥可以放入杯中還不被人發(fā)現(xiàn)?”
江流冷冷說:“西洋的化學(xué)毒液,無色無味,如同白水。只要滴在茶杯中,誰也分不清是水漬還是毒藥。如果你們愿意驗尸,便可以得到毒死魏老爺?shù)牡降资鞘裁?。?p> 實際上,江流是埋尸匠,自然知道這個年代的人對死者的態(tài)度,他們是不可能讓外人見到死者遺容,更別談驗尸了。
果然,一說到驗尸,在場的魏家人全都顯得義憤填膺。刑榮說:“你可有確切的證據(jù)?”
江流埋頭深思,隨后抬頭,說:“有?!?p> 眾人來到堂屋,叫來中午端水的丫鬟,讓其找到魏拜文喝水用茶杯。
西洋的毒液不易識別,這是其好處,而壞處就是,其依附性很強,即使丫鬟有意清洗,依然可以檢查出有毒成份。
邢榮讓手下帶走那茶杯,江流卻拿起魏盡孝的茶杯,讓手下一并帶著。
管家神色不善,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江流回答:“帶我去見一眼魏盡孝,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p> 管家不同意,表示魏盡孝身體生病,在房中修養(yǎng),不能見風(fēng),無法開門讓眾人進(jìn)去。江流卻說無妨,古代神醫(yī)隔著窗簾能給深閨女子看病,他江流也能隔著門了解他人的身體情況。
埋尸匠一脈有個奇特的技術(shù),就是遇到將死之人,心中會有感應(yīng)。這就和現(xiàn)代騙子看人一樣,在電信上騙老年人,就找那些微信頭像是花草山水的人,不找那些掛著二次元頭像的人。
靠著這門手藝,師傅每次都能找到哪家人要死,和禿鷹一樣,提前在哪家門口蹲著。等那家人出來找人辦喪事,師傅再出來毛遂自薦。
江流同樣也有這門手藝,雖然比不上師傅那般神奇,但也能確定魏盡孝還有多久活頭。子孫殺魏拜文的動機是掌權(quán),而魏拜文一死,掌權(quán)的就是兒子魏盡孝,可對于孫子魏鎮(zhèn)來說,只是頭上的大山由兩座變成一座罷了。
對于魏盡孝,這樣的結(jié)果是令人滿意的。對于魏鎮(zhèn),這樣的結(jié)果是不能接受的。所以,魏鎮(zhèn)會把頭上的最后一座大山除掉。
江流判斷,魏盡孝一定也中了毒。當(dāng)然,他可不會傻到直接說出“我看看魏盡孝死沒死”這種話。他需要個理由接近魏盡孝。
但管家是橫在他面前的難關(guān),江流一個指認(rèn)現(xiàn)場的嫌疑人,沒法對他發(fā)號施令。邢榮也不會讓江流胡來,他只會滿足江流合理的要求。
江流又陷入了難關(guān),茶杯上的殘留毒液是證明他無罪的有力證據(jù),但檢測的人是否會被收買呢?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江流還需要找到一個不以人力而改變的證據(jù)。他需要一個鐵證。
“我?guī)銈內(nèi)シ蚓T前。”
一聲天籟傳來,江流看著發(fā)聲之人,發(fā)現(xiàn)說話的正是剛剛被趕出去的石寡婦。
見到石寡婦,管家面色不善,喊到:“不是讓你滾出去嗎?你還敢回來?來人,把她趕出去!”
幾名家仆架住石寡婦,就要她拖走,石寡婦卻忽然跪在地上,隊邢榮說:“大人,民女有罪,民女有罪?!?p> 邢榮敏銳地聞到不尋常的味道,他叫住家仆,問石寡婦:“你有什么罪,說來我聽聽?!?p> 石寡婦跪下,將頭挨在地上,說:“民女犯下了知證不報的罪。魏鎮(zhèn)少爺曾經(jīng)找過我,讓我在夫君的茶碗里加入奇怪的水。小女未從?!?p> 邢榮聽后瞪大了眼睛,對管家說:“快去帶我見魏盡孝?!?p> 管家臉色巨變,支支吾吾地說:“老爺他身體不適,恐怕,不能見?!?p> 江流冷冷地說:“古有呂布三姓家奴,而你雖然沒有改換姓氏,卻在兩天內(nèi)連換三個主人,也是恥辱啊。”
管家頭上冒汗,卻還是說:“什么意思,你說清楚?!?p> 江流緩緩說:“為仆則忠,你本是魏拜文的仆人,卻在魏盡孝的誘惑下成了他的手下。當(dāng)你成了魏盡孝的手下后,魏鎮(zhèn)又拋出更大好處,所以你又跟隨了魏鎮(zhèn)。我說的對嗎?”
管家臉色慘白,顫顫巍巍地說:“你胡編亂造?!?p> 江流卻說:“那我們不談為仆的事情,我們來談?wù)勀闶侨绾瓮柰肜锵露镜陌??!?p> 管家聽后,大喊:“一派胡言,血口噴人!”
邢榮想明白了江流的意思,他問丫鬟:“管家有碰過茶杯嗎?”
丫鬟看了管家一眼,回答:“沒有?!?p> 在丫鬟回答時,邢榮蒼白的雙眼好似在發(fā)光,他再次大呵:“如實招來!有沒有?”
丫鬟看見那雙白眼,嚇得她嘴巴打結(jié),下意識說:“有,有。”
邢榮冷哼一聲,手下迅速將管家和丫鬟拿下,隨后,眾人在石寡婦的帶領(lǐng)下,來到魏盡孝房前。
當(dāng)眾人打開門時,魏盡孝正神色痛苦地趴在地上,當(dāng)他看到管家時,他艱難地伸出手,指著管家說:“你,害,我?!?p> 說了這話,魏盡孝腦袋一歪,躺在地上。眾人手忙腳亂扶起他,發(fā)現(xiàn)此人只有出來的氣,沒有進(jìn)去的氣了。
邢榮大喊:“把魏鎮(zhèn)叫過來!”
眾人又是滿院子尋找魏鎮(zhèn),可找了半天,依然不見人。最終,邢榮確定,魏鎮(zhèn)是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