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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yè)王朝

第十八章 以鯨為舟

業(yè)王朝 拐凍妖 5042 2021-07-30 08:02:29

  白徹穿著一身黑袍,對著旁邊的一眾太監(jiān)道:“快點快點,都麻溜的,別耽誤了老子的事情!”

  “你他娘的給老子快點,別給我偷懶!”

  白徹踹出一腳,直接踢倒了那個搬累了的小太監(jiān)。

  如今距離太學開學已經(jīng)有一月有余,白徹已經(jīng)入了皇后門下。

  皇后沒有讓他回紫煙閣,而是給他安排了另外的職務。

  白徹有兩個學職,所以皇后給他安排了兩個職務,一個在兵部,一個在戶部。

  當然,絕對不可能是正二品的尚書,正三品侍郎,以白徹的資歷,也夠不上正四品的郎中和正五品的員外郎,甚至連正六品的主事,白徹都是暫代。

  白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兵部庫部司管事,正七品。同時暫代吏部倉部司主事,正六品,但可惜的是白徹只是暫時代理而已。

  然而拋開這暫時代理的主事不談,就說這庫部司的管事,它作為業(yè)國獨有的管制,管事是主事的副職。雖然太學的學員,已經(jīng)從地位上等同于七品官員,然而地位上的等同絕不代表利益上的等同,這可是實職,有權力,有俸祿,還可以趁此機會發(fā)展人脈。

  事實上,太學的學員,大抵都是要擔任一些官職的,這被稱為“實習”,這一策略在千年之后也頗為流行。

  只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七品官職可以擔任的,事實上,太學學員雖然地位等于七品官,但在未畢業(yè)之前,所擔任的大抵是一些八品甚至九品的官職,只不過他們可以和七品官平起平坐。

  白徹能擔任七品官,乃至于暫代六品,原因在于吏部分配實習官職時,有人提前打過招呼:白徹是皇后門下。

  而在皇后的幫助下,白徹已經(jīng)恢復了皇籍,重新歸入皇族。

  作為皇子,又有官身,自然可以收回白露堂,讓白露堂不再作為紫煙閣的食材庫。

  所以這些太監(jiān)正在將一箱箱食材從白露堂外堂搬出,而白徹則站在一旁耀武揚威。

  鳳儀宮。

  葉萱道:“娘娘,這白徹自從有了您作為靠山,現(xiàn)在更加囂張了!娘娘,奴婢愚鈍,不明白這么一個欺軟怕硬的諂媚之徒,您為什么卻執(zhí)意把他收入門下,不怕他會對您,對塵皇子產(chǎn)生不良影響嗎?還是說,娘娘正打算讓他收斂一番,如果是這樣,奴婢這就去警告?!?p>  皇后背對葉萱,道:“不,無須警告。他要是想飛揚跋扈,那就讓他去吧,只要他能為本宮辦事就可以了?!?p>  葉萱道:“這……”

  皇后道:“本宮自有打算?!?p>  ~~

  業(yè)國的北方,就是北業(yè)海。

  這是真正的海,波瀾壯闊,一望無際。

  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涌動。

  然而就是在這讓許多人望而生畏的北業(yè)海上,卻漂浮著一條小船。

  船上有三個人,三男一女。

  為首的白衣男子相貌普通,卻是黎澤,那窈窕動人的青衣女子是羽若煙。

  另一個男子穿一身黑衣,三十左右,身材比較瘦小,高約六尺,比羽若煙還要矮了一點,相貌猥瑣,堪稱賊眉鼠眼。

  至于最后一個男子,看面相三十四五,比黎澤略高,相貌雖不如和英俊,但很耐看,體格不壯碩,但身形挺拔,他那一身深藍色衣服,與這深藍色的海水仿佛渾然一體。

  當然是渾然一體,因為他暈船了,此時他倒在船上,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船漏水了。

  “黎……黎澤,原來你說……說的找人,就是這個……這個暈船的……的家伙?他……他行嗎?”羽若煙質疑道。

  在這充滿未知的茫茫大海,羽若煙一個連尋陽郡都很少出去的千金小姐,自然很是恐懼。

  尤其是當她覺得自己的隊友都很不靠譜的時候。

  因為害怕,以至于她說話時都有些發(fā)顫,說的不利索。

  黎澤倒是氣定神閑,悠哉悠哉的道:“放心好了,他可是大名頂頂?shù)摹V袚漆槨核灸?,以他的追蹤和尋物能力,就算是大海中掉入的一根針,憑借他的本事,也一樣可以撈出來!”

  羽若煙道:“你……騙……騙人?!?p>  黎澤看她實在害怕得厲害,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直接將她摟在懷中,自身由內而外釋放出體內的陽氣,輸給羽若煙。

  羽若煙本能的要反抗,但是在這里她不敢反抗,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這么一動就會導致船翻過去,只好任由黎澤擺布。

  過了一會兒,黎澤結束了輸送,羽若煙也因為這陽氣的輸入而恢復過來,她不由得滿臉通紅,道:“你干什么嘛!”

  黎澤道:“幫你恢復一下嘍,看你太害怕,我這體內的陽氣雖然是邪氣,可是也能幫到你?!?p>  這時,旁邊的猥瑣男子嘿嘿笑道:“你要是不愿意在他懷里,我的胸懷時刻為你敞開?!?p>  黎澤和羽若煙全都瞪了他一眼,猥瑣男子不敢再說話。

  羽若煙對黎澤道:“那你也不能……唉,算了,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你找的這家伙什么時候可以醒來,然后快點找到你要去的什么什么淵島,本姑娘現(xiàn)在是真怕被你這個坑把我這條小命給坑進去?!?p>  黎澤道:“放心!梁司南又號稱“陸上司南”,就算不借助任何工具,只要有他在陸地上,就絕對不會迷失方向。他在陸地上判斷方向,找人或地點的本事,天下無人能及?!?p>  羽若煙道:“那,在海上呢?”

  黎澤道:“額,這個我不知道。他沒說,我也沒問啊。”

  羽若煙咬牙切齒的道:“我明白了,黎澤,你不是個坑?!?p>  黎澤好奇的問道:“那在你眼中我是什么?”

  “你是個淵。”

  “……”

  羽若煙又問道:“就算如此,那你干嘛帶個這貨?”

  羽若煙說完,指了指那個賊眉鼠眼的男子。

  “喂,”那個猥瑣男子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還這貨?”

  “哦,”黎澤道:“他叫時瞬,也是有一手絕活兒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羽若煙沒辦法,道:“好吧?!?p>  黎澤最終見梁司南實在無法醒過來,只好運功,助梁司南恢復。

  梁司南慢慢的醒轉過來。

  沒有多言,他取出了自己的法寶——羅盤。

  閉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著,忽然,他左手一指羅盤,指針立即停住。

  黎澤道:“有結果了?”

  梁司南道:“嗯。有結果了?!?p>  羽若煙這時驚喜的問道:“結果是什么?”

  梁司南道:“這里地理位置特殊,我的羅盤失靈了?!?p>  只見那個羅盤的指針原來只是穩(wěn)定了不到三秒,就開始左右來回擺動,不知道要在哪里定住。

  這次不僅僅是羽若煙和黎澤頭疼了,連一直以來都特別自在悠閑的時瞬也不由得氣急敗壞道:“梁司南,老子我等了這么半天,你丫就給這個結果?我他娘要你何用?”

  梁司南暗自腹誹:“本來我也沒想跟你們上來……還不是你要湊跟著他倆熱鬧,把我硬拖上來的?!?p>  這時,時瞬突然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遠處,一條露出海面的尾巴迅速沖向了幾人所乘的小船。

  羽若煙驚恐的道:“那……是什么?”

  梁司南表情凝重,道:“鯊魚?!?p>  時瞬道:“不止一條?!?p>  羽若煙道:“那……是兩條?”

  時瞬道:“也不是?!?p>  “那是幾條?”羽若煙問道。

  梁司南說出了她最不希望聽到的答案:“是一群。”

  羽若煙扭頭看向四方,只見數(shù)十條鯊魚,從四面八方游了過來,呈現(xiàn)包圍之狀。

  梁司南神色凝重,道:“一定是血腥味將它們引了過來。之前是淺海區(qū),所以鯊魚很少,現(xiàn)在進入深海區(qū),鯊魚就被成群結隊的吸引過來了?;蛘哒f,這些鯊魚本身就是成群結隊的走,而我們,只不過是恰好遇上了,而這群鯊魚又被吸引了過來。”

  四人其實已經(jīng)在海上行駛了一天一夜,之前因為風浪的緣故,導致他們所攜帶的干糧,都遺失了,于是他們只得從海中取生魚來吃,而生魚的血腥味,是將這群鯊魚引來的關鍵。

  梁司南道:“現(xiàn)在怎么辦?”

  黎澤道:“玩命吧。”

  鯊魚開始了進攻。

  一條鯊魚首先從水中躍起,就要撲到船上。

  黎澤左腿出腳,一腳踹出,將鯊魚踹回了大海。

  “好厚的皮?!崩铦擅嗣约禾弁吹拇笸?,自知鯊魚的力氣絕對比自己為大,若非是在空中,他絕對不可能把鯊魚踹回去。

  另一條鯊魚再次躍出海面。

  黎澤眼疾手快,右手丟出兩只飛鏢,打在那條鯊魚身上。

  “別!”梁司南道。

  可是晚了。

  飛鏢打在了鯊魚身上,兩個血孔被打了出來,血從中流了出來。

  梁司南道:“別見血……”

  血腥,會使得本就狂躁的鯊魚變得更加暴戾。

  鯊魚群環(huán)繞著這條海上孤舟。

  恐怖的氣氛在在周圍彌漫,縈繞在了四人心頭。

  羽若煙突然取出了腰間的笛子,開始吹奏起來。

  “怎么辦?”黎澤道。

  梁司南也是方寸大亂,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種情況。

  目前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羽若煙身上,確切地說,是那笛子。

  鯊魚們已經(jīng)開始撞船了。

  兩米多長,甚至超過三米的鯊魚,力量絕對要遠遠超越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類,這條不過八米長的小船,根本經(jīng)不起這種猛烈的撞擊。

  船上的四人,除了正在吹笛子的羽若煙外,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他們根本無法阻止。

  他們只能隨著船的搖晃而搖晃,劇烈的搖動使得他們難以穩(wěn)住身形,然而黎澤卻穩(wěn)穩(wěn)的護住羽若煙,讓她不受到影響。

  只聽“咔吱”一聲響。

  黎澤知道,船大概已經(jīng)要經(jīng)受不住撞擊,甚至可能已經(jīng)被撞壞了。

  然而轉機仍然沒有出現(xiàn)。

  這時,梁司南突然驚恐的道:“不好!漏水了!”

  只見一些水已經(jīng)開始透過某處細小的縫隙,漏進了船中。

  梁司南和黎澤兩人對視了一眼,均看到兩人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梁司南臉色慘白,不知該如何做,而黎澤雖然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一顆心突突直跳,怎么也壓制不住。

  至于時瞬,此時瑟瑟發(fā)抖,要不是此時知道裝死也沒用,他絕對要一頭倒下裝死了。

  船就這樣不斷的漏水,漏水,越漏越多,越漏越快。

  船中已經(jīng)漏進來了半船的水,水淹沒了四人的小腿。

  “完了?!睍r瞬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水里。

  然而就在此時,黎澤發(fā)現(xiàn),本來是一直漏水下沉的小船,突然間不再下沉,水雖然仍然漏進來,可是是從一個孔進入,再從另一個孔流出。

  鯊魚們似乎都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紛紛逃竄。

  梁司南漸漸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怎么回事?”梁司南問道。

  他雖然感覺自己得救了,卻仍然心中驚懼,不敢放松警惕,哪怕警惕沒有任何作用。

  這時,一直吹著笛子的羽若煙聽了下來。

  她睜開雙眼,喊出了一聲:“哇!”

  “怎么了?”另外三人趕緊問道。

  “快看!”

  只見海水中,不再是鯊魚群,而是另外一群生物。

  這些看上去也是魚,或者說,是和魚很像的一種生物。它們通體漆黑,但有些地方卻是白色的,呈橢圓狀。

  此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船之所以不再下沉,是因為有幾條這樣的黑魚,將船自底部拖住了。

  “這是什么魚?”黎澤問道。

  梁司南道:“這,應該不算魚類。我在古書上看過,它們的名字應該是叫鯨,很像魚,但實際上與我們人類一樣,用肺呼吸?!?p>  時瞬道:“它……它不會吃了我們吧?”

  羽若煙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時瞬道:“它們要是想吃了我們,剛才直接把那群鯊魚趕走就可以了,還用得著這樣?”

  梁司南道:“放心,書上說,這種鯨,應該是叫虎鯨,一種很兇猛的物種,吃肉?!?p>  時瞬道:“很兇猛的物種?那是不是說……”

  梁司南道:“你先別打岔。陸地上的老虎知道吧?這種虎鯨在海里就相當于是陸地上的老虎,而且它們在海里的地位,很可能更勝過老虎在陸地上的地位。因為老虎還不敢捕食大象,而這種虎鯨卻敢于捕食任何一種海洋中的大型生物,剛才那種鯊魚,應該叫做食人鯊,在海中是頂級的掠食者,然而在面對虎鯨時,依舊有些弱勢。有時候,虎鯨甚至會捕食食人鯊。然而虎鯨雖然兇猛,卻從來沒有捕食過人類的記錄,相反,書上說,他們對人類很友好。”

  時瞬道:“得,沒有捕食人類的記錄,貌似從古至今也沒幾個人類像我們一樣來到這深海里吧?就算有,恐怕也是見到了就被吃了,當然沒有記錄。你呀,一天天就說書上說書上說,盡信書不如無書,不知道嗎?”

  梁司南道:“至少從目前來看,它們對我們十分友善,當然,或許也是因為羽姑娘的笛聲的緣故?!?p>  “也是?!睍r瞬道:“對了,我突然有種想法?!?p>  “什么?”羽若煙問道。

  時瞬道:“既然你的笛聲能把它們叫過來,那要不試試,我們能不能騎它們?我們的船已經(jīng)漏水,要補修恐怕很費力,你和它們商量商量如何?”

  羽若煙道:“啊?我商量什么???我只有把它們召喚過來的能力,可沒有和它們交流的能力?!?p>  梁司南道:“讓我試試吧?!?p>  說完,梁司南走到邊,對著拖著小船的那條虎鯨,用了一種人類聽不懂的話。

  過了一會兒,梁司南走了過來,道:“它們同意了。”

  “什么?”時瞬不可思議的道:“這就同意了?”

  羽若煙不樂意道:“哼,提出乘坐它們的是你,現(xiàn)在不信它們能讓你乘坐的還是你,你這什么人嘛!”

  這時,一直以來都未曾發(fā)話的黎澤道:“我相信它們。”

  只見一條虎鯨游了過來,等在了船邊,似乎是想讓眾人上來。

  黎澤道:“事不宜遲,別再猶豫了,快上來吧!”

  黎澤說完,就落到了那條虎鯨的背上。

  羽若煙道:“等等我!”

  說完,她縱身一躍,跳到了虎鯨背上,黎澤的前面。

  梁司南看著時瞬,道:“放心,沒事。鯨類很通人性,再說了,就算要吃,也得可著好看的吃,像你這樣的,在我們四個里,你說不定都是第五個被吃的。”

  說完,梁司南也坐上了虎鯨。

  時瞬臉上表情一僵,說了一聲“切”,見實在別無他法,自己也只得坐了上去。但是他提出了要求,就是必須坐在梁司南身前。

  他的理由很簡單,萬一虎鯨突然加速,他肯定不是第一個被甩到海里的那個……

  梁司南用那種大家聽不懂的語言,又向虎鯨們拱了拱手表示感謝?;ⅥL們紛紛退去,只留下了那只供四人騎乘的。

  這條虎鯨慢慢的向遠處游去。

  當然,這個慢,指的是對虎鯨本身而言。

  實際上,對于在坐的四人來說,這虎鯨的速度已然很快,但是它游的很穩(wěn),加上幾人都各具本領,所以都沒有被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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