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少女拾階而下,背影窈窕挺拔,
元惠望著那背影咬了咬牙,
“元琴,你今天為何非要攔我,這么個牙尖嘴利的小賤人,我真想…”
那人周身彌漫的氣息并沒有她強,想來兩人之間起碼隔了一個階別,再加上這十年在宗內(nèi)修習到的高深招式和術法,
她有信心在十招內(nèi)結束戰(zhàn)斗,叫這賤人滿地找牙,定然不會影響到宗門大事。
元琴眉頭皺了皺,心道元惠今天當真是腦子不清楚,嘴上卻哄了句,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前些日子辦事不力已經(jīng)很讓長老不滿了,還是小心些別惹事端才好,而且你也知道宗門選拔天才聚集,那修士未必能夠成功選拔,不若讓她自己去碰釘子?!?p> “若是她失敗了,自有旁人幫你出氣,若是她成功進了宗…也不過是個普通外門弟子,還怕你找不到機會搓磨嗎?”
元琴的話也不無道理,元惠聽在耳里卻起了別的心思,
成功…搓磨…
呵,她可是個記仇的人呢,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們這些老弟子在今天也可以邀請選拔成功的新弟子進行‘友好切磋’吧?
也好,她就等著,若是那賤人落了選,這事也就算了,若是反之…
她要在第一天,就叫那人好好的記住了,師姐是不可以招惹的,牙尖嘴利,亦是要付出代價。
汲云宗的選拔是十分冷酷的淘汰制,勝者晉級,敗者淘汰,優(yōu)中選優(yōu)。
因著汲云宗的盛名,往年來此參與選拔的足有上千人之多,然而這上千人里,能夠成功參加選拔成為宗門弟子的,也只有區(qū)區(qū)不過幾十,
競爭何等殘酷,可見一斑。
報名處排的隊長的一眼望不到盡頭,蘇清妤砸了咂舌,心道這可比她當初入選頂級雜志社的面試要兇殘多了。
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如果要成功選拔的話,她今天大概要戰(zhàn)斗六七場才行,
六七場也不算多,對她來講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隊伍看著長,排到她的時候還挺快,
留了籍貫姓名和年齡,領了號牌就能去等候區(qū)等著了,可不知道怎么,蘇清妤總覺得登記的長老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那是一種怎么說…一種很驚奇的眼神。
不過她這才是第一次來汲云宗吧,驚奇?zhèn)€什么勁?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索性就歸結為這長老有點毛病,不再去想了。
待到她進入等候區(qū)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聚了好些的人,她排隊排的晚,是以到了這時候人也來的差不多了。
周遭忽而一陣噪動,
“你們看那上頭觀選的是誰?老子這輩子還從沒看見這樣美的仙子,她可真是…這輩子要是能抱這美人一次,他娘的就是叫我去死也值了!”
說話的人肚子里明顯沒什么墨水,說了一半找不到形容詞了。
另一人嗤道,
“快擦擦你的口水,那可是汲云宗掌門首徒,也是你能肖想的?”
“碧溪仙子啊…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不愧是修真界第一美人…”
……
碧溪…蘇清溪來了?
蘇清妤心中一怔,下意識抬起頭往上看去,
看臺之上,美人身著白色曲裾,江牙云紋隱約可見,玉帶將身姿束著,纖秾合度,雖則面上沒有什么笑意,氣質(zhì)卻更添一分,舉手投足無一不美。
當真是修真第一美人,蘇清溪。
蘇清妤只看了一眼便匆匆低了頭,心里起了些小糾結,
她是真沒想過蘇清溪會來,想到要在這人面前參加選拔一點都不別扭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xiàn)在說不參加已經(jīng)晚了,名都已經(jīng)報了,就算她棄選大概率也會叫到她名字,到時候蘇清溪一樣知道她來了,搞不好還要覺得她是逃了。
糾結再三最后決定不糾結了,糾結也沒用,前后都是一樣要知道,要是跑了反倒壞自己的事。
心里忍不住啐了鶴逍好幾口,
都怪這老頭!好端端的跑什么跑,如若不然是不是免了這一遭?說是汲云宗出了事,現(xiàn)在這情景又哪是出事了的模樣???
她簡直懷疑,他就是故意把自己丟下的!
“紅黑簽一號至二百號,東一場地入場。”
“二百零一至四百…”
“……”
“一千二百零一號至一千四百號,南四場地入場?!?p> 選拔長老高聲宣布了選手去向,
手里的號牌紅底黑字,正正好好是個一千四百號,
收了心里亂七八糟的念頭,蘇清妤握緊了號牌深吸了一口氣,手腕松了松,眉目間又清朗起來,
見證她歷練成果的時候到了,跟正經(jīng)的修士之間切磋還是第一次,兇惡的妖獸她都過了,還會比人差嗎?
很顯然,不會。
與修士切磋比對戰(zhàn)妖獸要輕松的多,
修士沒有獸類那樣堅韌的軀體,再加上多是筑基初期到中期的實力,
蘇清妤前幾場勝利的輕而易舉,一路從南四場地晉升到了東一,
直至這最后一場的開始,她連汗都沒出過,不費絲毫力氣。
此時偌大的場地里只剩下兩百不到的修士,能走到這的無一不是種子中的種子,選拔的形式也發(fā)生了變化,
從一開始的二十五組同時參選到五組同時,也好讓裁判們更好的觀察選手們的狀態(tài)。
筑基期的修士們除了修真大家出來的,大多數(shù)沒加入過什么宗門,正經(jīng)會仙法的人都不多,多是憑借著身體本能,刀戟斧劍那么硬拼,勝的也快敗的也快,
如此,很快便到了蘇清妤。
“紅黑簽二十五號,衡南蘇清妤對宿原詹宜,請入場。”
一路的闖過來,手里的號牌也是一路的換,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二十五號,
蘇清妤這個字眼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沒有什么,對于某些人來說卻不是。
衡南蘇清妤,名字一出在場個別長老怔住了。
衡南啊,蘇清妤,這名字和碧溪的本名可真像,要是沒記錯的話,碧溪也是出自衡南吧?那這個蘇清妤,與碧溪是什么關系?
越銘一張嘴里都快能塞下一枚雞蛋了,
“不是,碧溪…碧溪!這個是不是你姐?你父親不是說她沒有天賦只是個凡人嗎?什么時候凡人也能達到這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