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斯遇知的心臟也好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段丞的這句話,意味深長啊!
她也就在段丞面前喝醉過一次,而那一次清醒過來之后,段丞的脖子上就多了個紅點。
雖然段丞說那是蚊蟲叮咬,但之后那一段時間內(nèi),段丞卻是一直戴著絲巾。你說這是怕被人誤會吧,好像也說得過去,可是……突然有一天,斯遇知聽到了段太咕噥了這么一句:
“丞哥這脖子上一塊,鐵定不是蚊蟲叮咬。”
一句如此篤定的話,并且出自一位情場老手,那十有八九……鐵定不是蚊蟲叮咬。
思緒驀然被拉回,讓斯遇知一時更失措了,想想段丞剛剛說的那句話,可能、真的,她那天在醉酒之后做了什么失禮的事情。
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做了什么老流氓才會做的事情。
想著,斯遇知也抬起了眸,詫異地看著段丞。他的眉眼之中還含著一抹笑意,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段丞似也察覺到了斯遇知在看著自己,下一秒,他的目光也從容地落在了斯遇知的身上。目光與目光交匯,叫斯遇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我……”
雖然斯遇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她還是下意識開口咕噥了一句,原以為這樣會稍稍緩解一下此刻的尷尬,不想,開口之后那種憋不出半個字的感覺,反而讓她更加尷尬了。
“我去下洗手間……”斯遇知說罷,才匆匆轉(zhuǎn)過了身,徑直朝著洗手間那兒走了過去。
她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彎著腰,淡定地洗著手。
好像是江念。
說實話,斯遇知平時和江念的交集并不多,反倒是和段太的交集意外得多。對于江念,斯遇知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了“神秘”這一點之上,再加上有一次她和段太在聊天的時候,江念突然插了一句,這讓斯遇知覺得江念更神秘了。
江念好像察覺到了斯遇知,沒過幾秒,江念就抬起了腦袋,目光順勢落在了鏡子里的斯遇知身上。四目相對,叫斯遇知一時有些失措,好像剛剛一直盯著人家……有點不太禮貌。
江念見斯遇知沒有開口說話,才稍稍側(cè)了側(cè)腦袋,好奇地看著斯遇知。那雙水靈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破一切。
也不知為什么,這會兒和江念對視的時候,斯遇知的腦海中總是來回滾動著兩個字:神婆。
“我來洗個手……”斯遇知禮貌性地沖著江念笑了一下,旋即走到了一旁的水池邊,伸手,在水龍頭感應出水后,雙手失措地在水中反復搓揉著。
“真的是來洗手的嗎?”江念突然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斯遇知心下一頓,不禁轉(zhuǎn)過了腦袋,詫異地看著江念,好像這姑娘真的可以看穿一切似的。
“別緊張,只是看你一直在搓……”江念輕輕地笑了一下,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是因為丞哥嗎?”
輕描淡寫的一個問句,卻又是讓斯遇知心里一陣波瀾。瞳孔再一次地震,仿佛讓江念更篤定了自己剛剛的那一套說辭。
“不過……我也覺得丞哥變了?!?p> 又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江念收回了手,順勢抽了一張擦手紙,接著又轉(zhuǎn)過了身,目光重新落在了斯遇知的身上:“說實話,你似乎也有些不太一樣。”
江念口中的“不太一樣”,應該是和常人不太一樣。
語畢,斯遇知的手也跟著收了回來,望向江念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懵——她……也有點不太一樣?
斯遇知沒有開口,江念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周遭緩緩安靜了下來,突然將空氣拉至了一個極度神秘的氛圍之中。
江念歪了歪腦袋,仿佛有哪里還是不太明白。
“哪里不太一樣了?”斯遇知不解。
“我總覺得……你身上的能量很新?!苯蠲碱^微蹙,目光一直落在斯遇知的身上,似在觀察著些什么:“就像是新生的?!?p> 話音落下,斯遇知的心也重重地跳了一下,明明自己聽得也有些云里霧里的,卻又好像覺得自己被說中了些什么似的。
江念說到這里的時候,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意:“這點倒是和丞哥一樣。”
江念的這一番話,讓斯遇知有些似懂非懂。江念似乎也看出了斯遇知的不解,可她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而是轉(zhuǎn)過了身,云淡風輕地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了:“不說了,我有點餓了,先去找點東西吃?!?p> ……
雖然江念在洗手間和斯遇知說的那些可能只是隨口一提,卻是在斯遇知的心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以至于她從離開洗手間之后到坐上段丞的車回家時,仍是心心念念著江念剛剛說的那些話。
所以……江念說的新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想些什么?”段丞好像也察覺到了斯遇知這般心事重重的狀態(tài)。
而當段丞那沉穩(wěn)的聲音落入了斯遇知的耳中后,斯遇知整個人也跟著一驚,側(cè)首,目光轉(zhuǎn)而落在了段丞的身上。
窗外的燈光柔軟,落在了段丞的身上,車子一直在往前行駛著,忽明忽暗的燈光,讓此刻的段丞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切。
“沒什么……”斯遇知驀然回過了神,將目光挪移到了自己的正前方:“就是覺得……江念挺神秘的?!?p> “確實?!倍呜┱f罷,也輕盈地揚了揚嘴角,好像很了解江念一般:“聽說她研究神秘學。”
語畢,斯遇知心里也重重地跳了一下——如此說來,江念剛剛說的那些話,也并非空穴來潮?所以,之前口中的“新生”是指……
斯遇知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但她又不敢去證實自己這個想法。如果“新生”這個詞,用在常人身上,那不就是……重生了嗎?
但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人死后真的可以一切重新來過嗎?更何況,江念說這一點她和段丞很像,如果真的是重生,那她為什么沒有半點記憶?